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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重生)(160)

作者: 瑞曲有银票 阅读记录

司滢吓得不轻:“你受伤不直说?绕什么圈子?”还跟她打半天太极,这人到底什么脑子?

她凑近他的腿,想按又不敢按,嘴里急急地问具体伤在哪里。

谢枝山听着她,也看着她,眼睛几乎饧在她身上。

月光微茫,湿了的衣裳紧紧贴着,其实这样影影绰绰,很有醉眼瞧花的感觉,一点点影子都能钻进眼里,何况她身子一侧,那道弧度简直拱进他心底。

她离得太近了,是他膝盖一抬就能够着的程度。

久不听见说话,司滢急了:“到底哪里?你喉咙也伤了?怎么不吱声?”

这幅凶巴巴的样,像月色下的胭脂虎。

谢枝山捉住她的手,皱起眉搓了搓:“手太冰了。”

他解下外袍,拧干水后给她披上,这才指了指后腿:“可能是石头挂的,也可能是别的东西,血流得有点多,得包扎一下。”

说完扶了扶头,喃喃地念一句:“完了,头有点晕。”

不能是失血过多所以晕吧?听他声音低下来,司滢急坏了,连忙要去划衣裳。

这种口子一直流血,肯定得勒紧些才有用,可惜方才绑她和齐湘的布条丢了,不然这会儿用来缠他的伤口刚好。

司滢想要扯衣裳,可她的力气根本撕不开,待想找块石头割一下,奈何石块太小太钝。

她扬眼去看,到处眇眇忽忽,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汪水晃得人更加心如鼓擂。

正焦灼时,脑子忽然闪动了下。

挣扎只是一两息的事,司滢很快出声,让谢枝山闭上眼。

乌天黑夜的,闭没闭她也看不见,于是谢枝山嘴上应得好好的,两只眼睛却越发睁大了些。

他看她背过身去,窸窸窣窣一阵子,接着又凑回来,找到他的伤处。

带着体温的布料糊上腿肚,谢枝山半懂不懂,虚弱地试探问:“是……什么?”

司滢埋头苦干,不说话。

然而人一开始有猜测有联想,五感好像都开始敏锐起来。谢枝山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那股子肤面的气息,他盯着模糊的她,脑子发蒙:“总不会……是你的兜衣罢?”

有些话知道就好,他非要说出来,让人耳门子关不住,也不知存的什么心!

司滢羞恼不已,手里绕着结带,语调散乱地凶出一句:“是怎么了?”

她承认了。

谢枝山心头一窜,这下感觉不止小腿流血,鼻管也烘热起来。

作者有话说:

娇:她好爱我(擦鼻血

加完更进入贤者时间,想看大家多留言(鳌拜手

第六十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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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种蝇头小利而激动, 很丢脸。

然而于谢枝山来说,丢脸之余,还是感动居多。

这份感动甚至冲淡失而复得的庆幸,谢枝山倾身过去, 捧着那张气呼呼的脸, 抱着极大决心发誓:“你放心,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说得跟要报复她似的,司滢把脸扭开:“你怎么这么快找过来?”

谢枝山盯着她的手:“你不是砸了玉佩?”

“那也太快了吧?”司滢打好最后一个结:“而且我砸的玉佩不是锦衣卫的么?怎么是你来?”

谢枝山有些不高兴了:“那你想谁来?”

水波翻动,人来了。

陆慈八爪鱼似地爬到案上, 站起来就诘问谢枝山:“怎么回事,不是叫你找到人发哨箭?”

谢枝山屈起腿来:“哨箭掉了。”

虽然打话里听出一分愧疚, 但分明是沉浸温柔乡里,不顾兄弟死活。

陆慈鄙夷地睇过去,两团黑糊糊的影子, 当中一个还伸手拦住另一个, 不许他看。

不仅如此,谢枝山还指了指旁边:“齐姑娘应该需要你。”

陆慈眼皮跳了跳:“为什么是我?”

“你不见我受着伤?”谢枝山理直气壮地搭住司滢:“所以我需要她的照顾, 至于那一位,就托赖你了。”

司滢从他怀里钻出来:“陆大人,湘湘可能有些发热,麻烦你照看一下,暖着她,再帮她额头降降温。”

鼻端确实闻到血腥味,再一看赖在地上的谢枝山,陆慈犹豫了下, 走向齐湘。

待到跟前, 陆慈蹲下来, 隔着点距离搭了搭齐湘的额头——豁,真烫皮。

可又要暖又要降温,陆指挥使审人逼供有一套,让他照顾人,真是存心为难他。

正迟疑着,脚面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陆慈差点没跳起来,握住袖子里匕首定了定,才发现是旁边的病患。

以为她醒了,他凑过去听,却发现她也没喊什么,不过是难受的呻|吟。

他把脚从她手里取出来,再迟登着去探她的额,哪知不小心摸到她的唇。结了壳似的,扎手。

旁边一双男女已经在挪地方,陆慈认命了,取匕首割了自己一片里衣,去蘸水给齐湘垫脑门,再接住谢枝山扔过来的火镰,卷几根树枝也生了一堆火,默默守着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