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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重生)(104)

作者: 瑞曲有银票 阅读记录

好在这二位应该也知道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拘得一大群人不敢放开,所以宴过半程就起驾回宫了,留余下的人热闹。

游园看戏,一天下来感觉耳膜都痛了,等到霞影快暗,才慢慢把客人都送走。

接完外客,晚上这餐,便只有自家人了。

吵上整日,安安静静吃餐饭比什么都舒服。晚饭过后,便该献贺礼了。

这样人家都是不缺钱的,自然都紧贵的好看挑,等到司滢了,她先是送一只錾花玉的香炉,接着是一对帐钩。

帐钩装在巴掌大的盒子里,通体绣金蝶扑翼的纹,小巧得趣。

谢母放在手心盘了半晌,虚虚咳了下:“小姑娘家家的东西,算了,也是你的心意,我便收了用吧。”

话里尽是勉强,实际眼底的留恋昭然若揭,妥妥就是位口嫌体正的主。

末了,又乜一眼谢枝山:“可惜不是石榴纹,不然转送我儿也不错。”

石榴寓意多子,暗示已经很是明显了。

谢枝山端端地坐着,两手放在膝上,朝司滢微微仰了仰唇:“那少不得要伸手讨一讨了。”

极少见他这样滚刀肉的模样,挨了长辈的敲打,还厚着面皮顺势接话。

“不过帐钩而已,出去买到处都有,哪里论得上个讨字?”沈夫人接句嘴。

袁大人不知怎地坐不住了,开口向谢枝山打听:“贤侄,太后娘娘……一切可好?”

这话问得没根没由,司滢看过去,见谢枝山寥寥勾了下嘴角:“劳姑丈挂念,姨母一切都好。”

许是客来客去,他也乏了,瞧起来没什么兴致,答得很敷衍。

天暗得很,接完寿礼再说几句温情话,谢母精神撑不住,坐起身来,让各自回院子洗漱歇息去。

司滢伴着沈家嫂嫂,等走出花厅时,从她那里听得一件事,道是今天太后在府里时曾跟谢枝山说了些什么,但不知为着哪样,姨甥两个好像有过争执。

怪不得方才袁大人说那样的话,且透着藏不住的担忧。

于他们来说,太后便是他们的胆,是他们行走于朝堂,往来于人情间的底气。倘使惹了凤怒,对谁都不是一堂好事。

来谢府也有日子了,关于这对姨甥的事,司滢听过不少。

在所有的耳闻之中,姨甥二人亲若母子,一个慈,一个孝。

谢菩萨是太后看着长大的,更是太后当儿子宠大的,关系甚至比与皇帝的都要好……既然如此,他为了什么才会与太后娘娘争执?

这个疑问在心里盘缠来去,简直快把司滢包成个茧。

按说这实在不是她该理的,偏偏这几日二人之间生了些事端,而他白日里又说过那样的话,她很难不多想。

可想着想着,时而觉得太拿自己当回事,谢菩萨不可能会为了她而触怒太后,时而,又为这个念头揪心不已。

来来去去,闹得回房后好久也睡不着。

司滢把脸埋进掌心,想了想,悄悄披衣起床,走了出去。

她心头乱乱的,在没理出个头绪之前,只想先出去透透气,却不料在蕉月苑外,看见了谢枝山。

他摘了发冠,只用巾带绕住头发,再横了支木簪,月下看着,很有几分道骨仙风。

只是这样孤零零站着,司滢心间慢慢浮起细碎的酸涩,递往指尖。

谢枝山大概也没料想能见到她,原地挺了挺,动身走过去,开口便是一句:“我哪里不好?”

待了一日的客,他嗓子又开始干灼,闷沉沉的,嘶而不坚。

司滢仰着头。

谢枝山下巴收得很紧,但尽量温存着声音:“阑玉那浑小子不过比我年轻几岁,那不叫好,我这个年纪才正合适……”说完,羞赧地牵住她的衣角,斩切道:“你试过就知了。”

“这是在说什么……”司滢觉得好笑,欲要扯回衣角,可谢枝山绞着不放。

他甚至隔袖捏住她的手腕:“既然拿我当……菩萨,那晚上听说我病了,急成那样赶过去,又是为了什么?给我上香么?”

司滢嗳了一声:“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还知道有话说话?”谢枝山睃着她:“我说要谈,你出口就跟我撇清关系,你可知我有多难受?”又直接问:“你摸着良心告诉我,当真对我无意?”

司滢肯定不可能当他的面摸良心,但正好能问一下听来的消息:“表兄今日,与太后娘娘有争执么?”

谢枝山没想瞒她:“我与太后娘娘并无争执,那样消息,不过是我故意放出去的罢了。”说完觉得不对劲:“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司滢扭了扭手臂,想把腕子从他手里滑出来。

谢枝山何等敏锐之人,自儿女情长里拔个头出来想一想就猜到了:“你觉得我与太后娘娘争执,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