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签下这份合约时，他并没有多高兴，全程都很平静。
他不知道即便不是因为他给万虹丈夫做手术，也会有一通电话让他成为这个代言人。
倒是一旁的李成希挺高兴的，大概他是他手底下唯一一个接下如此顶配代言的艺人吧。
在丁斯辰签下这份合约的同时，慕凉那边也得到消息了。
林军脸色难看道：“林一磊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连这点事都干不好。”
慕凉紧握着手里的画笔，冷冷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顺利签合同？万虹那边不是说打点好了？”
林军：“的确打点好了，可不知为何万总又改变主意了，就连面试都没有就拍板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查不到吗？”慕凉问。
“还没消息。”林军低下头说道。
“出去。”慕凉说。
林军只能退出去，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画室里传来‘咔嚓’一声，原本握在慕凉手里的画笔硬生生被掰断了。
丁斯辰啊丁斯辰，我真是小瞧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许久，铃声几乎快停下，那头才被接通，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
声音赫然是顾千俞的。
听到顾千俞的声音传来那一刻，慕凉愣了一下，他把手机拿下看了看屏幕上备注，确定是顾千俞的号码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记忆中，顾千俞每次接他电话的声音都很轻松愉快，还会主动询问他打电话什么事，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什么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今天这样冷冰冰的语气。
心里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努力稳住情绪，和平日里一样笑道：“千俞，我刚忙完一幅画，要不要一起出来放松放松？好久没去酒吧了，今晚一起去怎样？”
“没空。”顾千俞拒绝的太快太果断，让慕凉心里一紧，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放大，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刚刚听说了，顾成烈那混蛋终于搞出事情受到惩罚被赶去了西北，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两年的时间你可得好好把握，就是丁斯辰那狗腿反倒没受惩罚，我听说他刚刚还接了一个广告，是SA的代言，你手下没跟你说吗？”
“说了。”电话那头顾千俞语气依旧冷冰冰，慕凉紧握着手机，如果不是极好的忍耐力，这会儿他可能已经挂了电话。
从小到大，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哪个不是捧着他，讨好他，而他只需要看着这些人，愿意搭理就去搭理，不愿意搭理那些人就可以滚出他的视线。
如果不是电话那头的人还有用，还需要压制对方，他早就不会理会这人。
“你都知道了？那你怎么不让人阻止？要是让他发现SA其实是你的，顾成烈那边岂不是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这可是你母亲在国外创立的属于自己的品牌，可不能被顾成烈知道。”慕凉用一副替对方考虑的焦急担忧的语气说道。
那边却沉默了下来，手机里明明没有声音，却依旧让他感觉到气氛诡异。
正当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时，那天传来了顾千俞的声音：“我允许的。”
只四个字就在慕凉耳边炸开，让他意识到什么。
丁斯辰跟顾千俞说了他和顾成烈的事情！
虽然他早就意识到会有这一天，只要顾千俞跟丁斯辰搞在一起，这件事就瞒不住。
可是，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挑明，确切地说不希望在阿烈离开的这两年里挑明，一旦事情挑明，接下来顾千俞那边的所作所为他都不可能掌控，他就没办法制定相应的对策，他们的胜算也就降低了。
更何况这两年里，阿烈不在这边，更无法触及公司里的核心东西。
想到这，慕凉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了，他知道顾成烈已经在败的路上了，两年后顾氏集团内部不可能会有顾成烈的位置。
“还有……”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打断了慕凉的思绪，他收回思绪听到顾千俞在那边说出的一句话，脸色顿时愣住了，眼底划过一抹恶毒。
因为，顾千俞在那头说：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对立的。
“千俞，是不是丁斯辰在你那里胡说八道了？你宁愿信他这个经常算计你的人，也不愿信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吗？”慕凉愤愤道。
“大概是我平日里对你太信任，让你觉得我分不清真实和……虚伪？”顾千俞在那头冷冷道。
慕凉捏着手机，‘虚伪’两个字重重砸在他的心头，终于明白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深吸一口气，也不再伪装了，语气傲慢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