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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我那个丧病的同桌(30)+番外

第二天, 他就想找奶奶问问, 那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然而他醒来的那个时间奶奶已经走了, 难得他睡个懒觉, 完美地错过了奶奶出门的时间。

老太太一大早天蒙蒙亮就醒了过来,并且跟儿子儿媳妇说自己要去相熟的一个老姐妹家里住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所以栾浩和赵玉芬虽觉得老太太这次走得急,但也没拦着。两口子帮忙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一下,之后栾浩亲自开车把人送到火车站, 还让自己的助理跟着去了一趟, 把人送到地方再回来。

老太太这一趟出去, 只有栾澄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他又无法对家里人提。现在他可以肯定, 家里他跟奶奶是能看见白幽他们的, 他妈和他弟是肯定看不见,至于他爸,虽然看不见, 但心里却是相信这些。

也不知道奶奶这次出去能不能找到金蝉玉碗。

栾澄颇为担心奶奶的安全。

他起床洗了把脸,之后就一直拿着奶奶给他编的那串手串。就像顾倾淮说的,这串手串以后没什么防御能力,但是可以留作纪念。所以那晚被孙啸带鬼围堵后,他一直把这串手串留在身边。

今天心血来潮拿出来细看,他发现这手串上的桃木剑和玉葫芦好像颜色又变回来一些, 不是刚帮他挡完煞之后那样带着一股死气,而是稍稍恢复了一点灵力的样子。

栾澄也没别的人可以问,就又给顾倾淮发信息:挡过煞气的小挂件还会恢复灵气吗?

顾倾淮回得依旧很快:一般来说不太可能,怎么?

栾澄:我感觉我的玉葫芦和桃木剑颜色好像恢复过来一点。回头拿给你看。

顾倾淮:嗯。

栾澄提起这些,又想到身体里的护身符,便问:我身体里的符,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他猜这符是顾倾淮写的,奶奶说如果能写紫符,那卸咒符肯定能懂。他跟顾倾淮说了卸咒符,顾倾淮果然懂,那是不是可以说明顾倾淮就是他身上这个紫符的制作者?

这一次,过了好一会儿顾倾淮才回信息:是。

栾澄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来。

顾倾淮那边许久没再收到新信息,大约是觉得有些尴尬,主动发过来一条:你今天做什么?

栾澄说:“帮我妈干点儿活。你呢?”

这句栾澄是直接说出来的。由于他们所提到的问题大都比较特别,所以每次基本都是发文字,只有不涉及玄学问题时才会发语音。

“今天我家里有客人过来。”顾倾淮说,“我大概在家等他。”

“哦了,那你等吧。”栾澄发个“小爷走了”的表情,“我去帮我妈擦玻璃。”

栾澄心情不错,所以没注意到顾倾淮的情绪有异。他去接过赵玉芬手里的活,充满干劲儿地忙活起来。

赵玉芬觉得,儿子没女朋友但却要比有女朋友的孩子还开心得多。本来她还担心孩子大半个月睡不好下来,成绩受了影响,肯定会郁闷,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虑了。

栾澈本来在偷空玩游戏,见着大哥一通忙活,也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便也加入了擦玻璃行列。哥俩一人拿抹布,一人拿双面磁力擦窗器,把玻璃擦得跟镜面似的直反光,怕是苍蝇落上去都得滑下来了。

玻琉擦完之后,赵玉芬笑说:“妈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歇会儿。”

哥俩齐齐刷应着“知道了妈!”,随即开始抢遥控器。栾澄手快,先拿到了:“看球赛!”

栾澈比他慢一点,直接扑他身上:“看什么球赛啊看赛车!”

哥俩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也只是在玩闹而已。

反观顾倾淮这里,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同样是亲兄弟,他和顾倾河之间就完全没有栾澄和栾澈之间的那种亲昵劲儿,就连长得都不太一样。顾倾淮身高腿长气质冷峻,而顾倾河却还不到一米八,并且人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哥俩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着靠墙。顾倾淮也没有半点要走近的意思,拿支烟叼在嘴里点上,也不说话。

顾倾河大约是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捏出汗了。他时不时地就往四周瞅一下,显而易见的焦躁完全破坏了他西装革履的精英形相,看起来就像是偷了人家的衣服来酒宴上蹭吃蹭喝的骗子,总透着那么一股挥不去的畏缩感。他松了松领带,好半晌之后问:“你自己在这里,还、还住得惯吗?”

“嗯。”顾倾淮面无表情地应一声。

“这小子可真有意思。”白幽撇嘴,“说得跟倾淮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一样。”

“就是啊!”明玥点点头,“假惺惺的,太烦人了。”明玥看着顾倾河没好眼,一下就把顾倾河前面的水杯吹翻了。

“咣啷!”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倾河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他搓了搓胳膊,来的时候还想着得先关心一下弟弟再说来意,免得弟弟不高兴,但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直接了当地说:“倾淮,妈让我来问问你,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家里……什么时候才会好一些?”

“不知道。”顾倾淮说,“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算不是你能控制不也跟你有关系么?而且以你的能力,其实解决康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顾倾河的声音并不是很有底气。他有时也会给这个弟弟打一通电话问问他的情况,但事实上,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拉近他们兄弟之间的距离。他们从小到大不在一起,生活的环境也各不相同,说实在的要说有多少感情也没人信。只不过,现在顾家确实需要顾倾淮出力。

“如果按重明先生的说法,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顾倾河强压下畏惧感说,“所以妈和爸的意思是,能不能先解决康家再、再去找九胡先生解决你的问题?”

“不能。”顾倾淮的眼神倏然变得比之前更冷,“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有情有义,所以还做不到牺牲小我来完成你们所谓的‘大我’。我现在只想活。再说如果我的命不在了,顾家还能不能复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不是因为你,顾家也不会落魄成现在这样!”顾倾河显然有些急了,“再说顾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是,当初是因为一些原因,妈把你送走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妈吧?而且后来我们不也试着接受你了么?”

“接受我?呵,在屋里摆满辟邪的法器那种接受么?”顾倾淮狠狠吸了口烟,这时却听顾倾河的手机铃声响了。

“妈电话。”顾倾河把手机递给顾倾淮,“你跟她说吧。”

顾倾淮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过来了:“喂?”

“倾淮,找到九胡先生了么?”张丽娇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回?”

“你想听什么消息?”顾倾淮问。

“就是那个九胡先生,我听说他早就不在世了,既然如此,你还是尽快回来解决康家好了。现在康家处处针对顾家,你哥的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申请破产吧?!”

“是吗?”顾倾淮接过电话时那一点希冀顿时在他灰蓝色的眸子里碎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剩下,“那就申请吧。”

“你说什么?!”张丽娇的声音瞬间抬高八度,变得极为凌厉,“顾倾淮,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忘了顾家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

“你还有别的问题么?”顾倾淮直接无视张丽娇的谩骂挂掉手机问顾倾河,“没有的话可以回了。”他说着朝明玥一努下巴,“帮我送下客。”

“好的。”明玥一阵阴风把门吹开。

顾倾河瞬间把包捏得死紧,不敢再作停留,没连滚带爬地走算他定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