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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豪门影帝(3)+番外

妈的,膝盖好疼。

贺驭东看着凌琤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便问:“怎么?是不是哪儿难受?”

凌琤转眼,略有些贪婪地看了眼贺驭东,才垂下眸子说:“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你的,结果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住院,所以他记得比较清楚。当时他从学校拿完考试成绩回家的路上恰巧遇上贺驭东跟人打架,他就忍不住上去帮了一把。其实是因为考试考砸了,心里有气想发泄一下,再加上对方三个人打贺驭东一个,他看不过眼,所以才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后来却被贺驭东的对手闷了一棍子,当时就晕了。

当时住的就是这家双桥市医院。

贺驭东看着他略显腼腆的样子,有点奇怪。当时这小子打架的架势可够狠的,不像什么斯文人,怎么醒了却是这般温顺?但想归想,贺驭东脸上却始终很平静,他说:“淡不上什么麻烦,谢了。”

凌琤:“不客气……”

贺驭东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挺晚了,不用通知一下你父母么?”

凌琤听到这问题下意识地皱眉,好半天都没说话。他记得二十年前因为怕父母担心,所以醒来便趁夜回了家。结果他父母直接把他给赶了出去,原因是,被他打的人家里找来要跟他们要医药费。凌琤清楚地记得,当年他母亲一再强调,祸是他自己闯的,拿不出钱就得自己出去赚,别给家里添麻烦。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关心过他,没问他有没有受伤,甚至没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而也正是那一次,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一个一直存在,但都被他找各种理由忽略掉的问题——他的父母对他的关爱并不像正常父母。

他有个弟弟,叫凌尔祥,比他小六岁,家里宝贝得不了,有好吃的好穿的从来都是先可着弟弟来。一开始他以为这也算正常,毕竟谁家不是最疼老小呢。可后来他发现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别人家疼老小,那也是在有了老小之后,起码在那之前都是对大的好。可是自打他有记忆起,他就从没有感受过那种,发自内心的,无私的父爱母爱。在没有弟弟前他以为他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人,可有了弟弟之后他才知道,他的父母并不是天生就对孩子疏离,只不过是不同人不同待遇。

他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们并不是一家人。他是被领养的,而他父母之所以会领养他,并且让他姓凌,不过是因为他们生不出孩子罢了。所以后期他母亲得到治疗,有了凌尔祥之后,他就变得多余起来。如果不是碍于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只怕他早被赶出家门不下十次。

贺驭东见凌琤半天不说话,便问:“怎么了?”

凌琤想了片刻说:“我没有家。”

就算一开始有,现在也没了。他没忘记上一世回家时被养母嫌恶的情形,也没忘记他得势后他们跑来要抚养费的情形,更没忘在得知他患了绝症之后他们毅然转身的背影。

或许是凌琤眼里闪过的哀伤和决绝太过明显,贺驭东有些沉默。直到听见凌琤五脏庙里传来的抗议声,他才起身说了句“我去买晚饭”,然后离开。

凌琤借着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如果没记错现在应该是暑假期,贺驭东到双桥市是为了完成一份贺老夫人布置的假期作业,为时一个月。

上一世的这一个月他是在打工中度过的,因为被赶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不过那一个月里他并没有再见到贺驭东,再见那是又隔了两年之后。可他这次不想再跟贺驭东分开了,因为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一个二十年可活,所以他要抓紧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这次他决定换个方式,尝试一下走捷径。

贺驭东买完饭回来的时候凌琤已经把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由于这一切太过玄幻,他还是有些愣神。贺驭东把他拍醒了叫他吃东西,而凌琤则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贺驭东,我想出院。”

贺驭东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凌琤这才想起来,他醒来之后贺驭东确实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真是百密一疏。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什么,面上极为镇定地说:“你去买饭的时候我问的护士,他们说送我来的人叫这名。”

贺驭东勉强接受这答案,但是并没有同意凌琤要出院的说法。

凌琤偷偷松了口气,也不再坚持己见。

当晚,凌琤睡的病床,贺驭东则在走廊里窝了一宿。这要是搁以前凌琤一定十分费解,因为他知道贺驭东有钱,不可能连个宾馆都住不起。不过现在的他却十分清楚这个中原由。好在是夏天,倒也不至于冻坏。可夜里他还是忍不住出去看了几次。

要不是因为他浑身上下能脱下来的就一件又脏又破的半截袖,医院的被子又全是白色,他早就拿去给贺驭东盖上了。

而可能是他这种懊恼的样子让病友们都看不下去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个陪床的大娘给了他一条好几种颜色的布片拼成的夹被,让他去给外面的朋友盖上。

凌琤道了谢,轻手轻脚地出去给贺驭东盖好,这才又悄悄走回病房。

却说黑暗中,贺驭东略复杂的眼神落在那条夹被上,久久没有措开。

第3章 进山

贺驭东有个怪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睡非白色床品,并且颜色越深越花哨越好。如果是白色,他的表情就会相当难看。凌琤知道,这是因为贺驭东小时候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死在白色床品上,当时染了近半床血的场面对还是孩子的贺驭东来说刺激太大,以至于之后一直都无法接受白色床品。

爱乌及乌,厌乌也及乌,跟贺驭东住的日子里凌琤也习惯了花哩胡哨的东西,所以第二天确定身体无碍之后,他就决定出院。医院大面积的白确实不讨人喜。

出院手续是贺驭东办的,钱也是贺驭东付的。凌琤看着一共有近二百块钱的各项费用,只能摸摸鼻子说:“等我赚了钱再还你。”

贺驭东看了他一眼,说:“不用”然后把包甩到背上便出去了。

凌琤跟在贺驭东身后,将自己之前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是趁着假期过来玩儿?”

贺驭东不算疏离,却也不算热络地说:“恩,随便转转。”

凌琤知道贺驭东这次来是听了贺老夫人的安排,做一次市场调查。尽管贺驭东现在也不过刚满十八岁,但作为贺家的接班人,在教育上总归和一般孩子不太一样。

贺家祖上从清朝中期开始做生意,到改革开放时已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只可惜文革时大半都折了进去,甚至赔上了贺老爷子的命。如果不是当时贺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国外幸免于难,现在有没有贺驭东都是两说。

可是你要不要这么防备!!!

光看背影都能看出来贺驭东有多抵触有人跟着他,凌琤简直郁闷得不行。难道真的要像上一世一样,先去修配厂当学徒,包吃住,然后一个月拿着二三十块钱的工资,等攒够了钱再去闯荡?那也未免太坑爹。想他喂过鸡,喷过漆,捡过破烂洗过衣,卖过笑,倒过票,搞过传销贩过药,信过主,沾过赌,当过老板炒过股,都快十项全能了,绝对不能越活越回去!

主意一正,凌琤一把拉住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贺驭东,“贺驭东,我们打个商量?”

贺驭东正有些郁闷找不到之前下榻的宾馆,听到凌琤这么一说,便在原地站了下来。巧了,旁边正好是个公园,不知谁在外围的栅栏上开了缺口,进去不用绕到大门口。贺驭东打头进去,见凌琤还在原地发愣,便说:“不是要打个商量?进去找个地方坐着说。”

凌琤赶紧钻进去与贺驭东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走走么?那我来给你当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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