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故作深情(117)
你一个大男人沐个浴这么精致, 这花瓣……还有熏香……”
顾承暄本就泛着浅淡绯色的耳根登时烧得火一般通红。
一颗心不安分地扑通扑通撞击着心口。
顾承暄清了清嗓子, 详装淡定道:“公主深夜造访侯府, 就为了趁人之危……”
他蓦地止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景初融瞥了眼顾承暄红透了的双耳,眸底不着痕迹闪过一丝嫌弃,她正色道:“少将军不必如此自恋,本宫被人追杀误打误撞闯入这处藏身罢了,谁成想少将军在此沐浴,谁稀罕趁人之……啊!!!”
话未说完,倏的脚下一滑,景初融向前扑去顺手抓住顾承暄松松披就的浴衣往下一扯——
浴衣丝滑褪下落至脚侧,景初融被顾承暄扶住双臂站稳,怔了怔吐出个“危”字。
视线一寸一寸上移,少将军只着一条亵裤,赤丨裸着上身,精壮的肌肉与劲瘦的腰身一览无余。
“公主这还不算趁人之危?”顾承暄眸色沉了沉,捡起浴衣重新披上。忽地动作一滞,他氤氲着水汽的眸底猝然迸出冰冷狠绝的杀机:“公主方才说,你被人追杀逃奔至此?”
“何人敢在武安侯府对公主动手。”顾承暄语气中透出的寒意,比方才景初融见到的兵器泛出的光还要冷。
景初融摇摇头,倏然想到什么,急切地说:“共有两名刺客,在贵府会客厅被我杀掉了一个,余下一人追杀我与连翘,连翘往贵府东边去了,烦请少将军速去救救她。”
顾承暄轻声安抚她,道:“无妨,侯府东侧由金狮军的精锐轮班驻守,公主的人往东逃自会被金狮军护着,刺客无力动手。”
余光倏的被雪白肌肤上的几点猩红吸引过去,顾承暄将景初融的指尖抓至眼前,眸下风起云涌。
“公主受伤了,伤在何处?”他沉声问道,音调低得骇人。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方才拿簪子刺刺客时,指上不小心溅上了他的血。”景初融欲将手抽回,却被顾承暄紧紧攥住挣脱不得。
顾承暄深吸一口气遏制住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放开景初融,兀自去打了盆干净的水,经过浴盆时,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掬了满满一捧花瓣放入水中。
“过来。”他望着景初融轻声唤道。
景初融走近了一瞧,只觉得好笑:“洗净血迹便好了,为何要放这么多香花。”
顾承暄眼睫轻颤,温声道:“因为公主喜欢。”
“少将军为何要照顾我的喜好?”景初融以手托腮,偏了偏头望着他。
“因为臣心悦公主。”顾承暄的掌心沁出薄汗,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此花并非为装饰所用,乃是安神疗伤的上佳药材,我用它作引,同其他药材一道泡药浴。”
景初融轻轻“哦”了声,将手浸入水中冲洗完毕,而后欲接过帕子擦拭,帕子绕开景初融的手,顾承暄牵过她的纤纤玉指放在掌心,用帕子一点一点仔细擦拭干净。
“打水,端盆,擦拭,少将军伺候人的手法倒是很娴熟啊,不知是何人能让少将军纡尊降贵,将手艺训练到这般地步。”景初融噙着笑意打趣道。
“公主是第一个。”顾承暄头也不抬应了声,仍旧垂着眼睫专心为景初融擦去指尖水珠。
“什么?”景初融听不真切。
顾承暄抬起头来,专注地望着她:“公主是第一个让我自愿去这般服侍的人。”
投来的目光太过炽热,景初融眼波流转,抿抿唇瓣:“喔,本宫荣幸之至。”
“不,”顾承暄垂眸仔细检查景初融的手心手背可有伤口,“是臣荣幸之至。”
查验完毕,顾承暄起身走至窗前,厉声唤道:“顾影。”
窗台倏然落了一片叶,顾影随之现身,抱拳单膝跪地听令:“主子。”
顾承暄自箱箧中抽出一把匕首,借着烛光仔细打量,冷声道:“堂堂武安侯府,竟能混入两只虫豸,甚至敢在府中对公主造成威胁。本将军竟不知,侯府的戒备何时这般松懈了。”
顾影额间渗出冷汗,他颔首沉声道:“少将军息怒,属下这就去查,绝不会让刺客有机会脱身。”
顾承暄慢条斯理将匕首归鞘,道:“重新盘查阖府守卫的底细,揪出里应外合之人。将会客厅那具尸首拖去闹市鞭尸示众,余下那人捉住后敲碎了骨头关入地牢严刑拷打。
行刑掌握好分寸,吊着一口气慢慢折磨,别让他轻易死了。”
顾承暄面色如常,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然而顾影跟随他多年,对他再了结不过,顾影心下清楚,主子这是动怒了。
顾影上次见到顾承暄这副神色,还是漠川雪原一战。彼时滕王的先锋官张扬跋扈口出狂言,而后其悲惨下场便是滕王一系两万精锐被顾承暄派出的三千骑兵全歼,那名先锋官被五马分尸曝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