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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得逞(54)

“这只是个粗略的大纲,是文章的骨架,还得细化丰富它,才算一篇好的文章。”

晴初诚恳表示:“主子,你的字真丑。”

……

“秋宁,拎这丫鬟出去学规矩。”

“奴婢晓得。”

另一边厢,庄瑜正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太子用膳,她听说了魏明玉惩罚萧氏的事儿了,心中不大高兴,虽说是以无礼为由罚的人,可里头的意思自然不是因为没与她告退这种小事。

不管原因如何,庄瑜都觉得,她这是越过自己,给萧氏立规矩了。

但太子的性情她还没摸通,自然不会在这难得的相处时刻不识趣地主动提起,他像是没什么胃口,匆匆吃光了碗里的饭就不再进食了,她进了几口膳食就放下了银筷子。

期间两人不曾言语,庄瑜不知他是重规矩,还是不想与她说话。

“庄氏。”他冷不丁地开口:“你会听孤的话吗?”

她摸不着头脑,规规矩矩的应道:“殿下是臣妾的天,殿下若有烦心之事,不妨说与臣妾听。”

他并不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下人把用过的膳食收拾好,退下。

太子沉默了一会,夜露深重,房里即使点亮了灯光,依然是影影绰绰的,庄瑜抬首,见得他冷峻的侧脸似是融进阴影,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忐忑不安。

“如此甚好,孤心甚悦。”

他轻声说道,脸上却看不出喜意。

☆、第048章

又是一夜无梦。

庄瑜期待了很久的事并没有发生,纵使她对房事的疼痛有些畏惧,但完全没有,又让她忐忑不安——她想要问问他,可是一晚上太子的唇角都是抿着的,他的不悦使风流俊美的轮廓都成了冷硬的线条,让她低垂着头不敢造次。

翌日起来,她侍候他穿衣,他依旧无话。

临离开时,他亦只是淡淡地提上一句:“萧奉仪昨日受了罚。”

“臣妾听说,是因为在魏妹妹面前失仪……”

“孤没想到她这么重规矩。”太子笑了笑,看不出喜怒:“孤昨日去西暖阁,萧奉仪双膝乌青,无法站立。”

庄瑜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估摸不出太子是想保谁,或者只是当一件后院闲事与她提起:“臣妾不知萧奉仪伤得如此重,既然无法站立,那就免了她这三天的请安罢。不过拿此等小事叨扰太子,魏妹妹知道了,心里怕是要对她留个疙瘩……”

萧奉仪说什么都不管她的事,要她为魏明玉说好话?做梦!

太子皱眉,半晌开口:“侧妃亦是妾,她逾越了,你倒是心慈。”

庄瑜心里一喜。

“臣妾一心为殿下着想,殿下不必为后院的事犯愁,这些臣妾会学着处理的。”

她不敢说处理,东宫院内的实权还在皇后手上呢,等太子登位了,她才能掌凤印,真正成为这个男人的后院之主。

太子噫一声,没接话。

为他着想?恐怕是为自己谋权,巩固地位罢了,宁昭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往日最喜听这种暖心的话,可现在却不觉得了,宝儿教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赤︱裸又可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有宝儿,才真正为他着想,为他分忧,为他受尽委屈。

让他如何能放得下?

“后院的事,交给你孤很放心。”

宁昭压下内心的反感,说着违心的话,像喜宝安慰自己时一样,伸手摸了摸庄氏的头,为了让头发显得有光泽,她在梳妆过后抹了一些桂花油在上面,看着好看,他一摸,触手油腻,不禁一窒,收回手,道:“孤走了。”

“臣妾恭送殿下。”

他颔首,转身离去,庄瑜一路送到了院门,一串人也跟着行礼。

每到这个时刻,宁昭像觉得自己无限接近了权力之巅——想让更多的人对他俯首称臣。

而被免了三日请安的喜宝趁这机会卧在床上,享用太子赐下的冰糖银耳炖雪梨,由秋宁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银耳炖得极软,一入口就滑下喉咙,清甜解渴,宗卷全摊开来让她同时阅读,她眉头深锁,草稿写了好几张,就差最后集合起来让秋宁誊写一遍了。

一碗全吃完后,喜宝终於理出了头绪来,一个上午全花在这事儿上,做得焦头烂额——倒不是难,而是古人说话那调调,当真难学,最后让秋宁以秀美的字迹抄写一遍后,她看着成品,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主子,这就完成了?”

秋宁同样也是战战竞竞——她虽然写得一手好字,但一想到写的是什么,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就是在她家道中落之前,大多数时间都是写写佛经对长辈了表心意,或者一些酸文腐诗。

“噫,差不多吧。”喜宝微微一笑:“我的荷包也差不多绣好了,你替我修下线脚,送给在书房的明安——让他转交给殿下,就说妾身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他的伤药。”

“奴婢晓得。”

秋宁福了福身,虽然不清楚为何这种功夫要由主子来写,女子向来崇尚无才便是德,就是有‘才’,写写小情诗都算是才女了,她不懂主子想做什么,却也觉得她是真的厉害。

果然,晚上,宁昭就火急火燎地到了西暖阁,挥手就让宫人滚开,一路杀入她的房间,揭开被子,脸就挂了下来:“你骗人,哪里有好得差不多。”

“瘀青淡了许多了。”

这倒不骗人,宁昭什么身份,拿到的伤药自然是顶好的,昨天还乌黑得像芝麻糊的伤处,现在已经淡了许多,只是他心疼她,以往白得眩目的肌肤被折腾成这副样子,自是恨不得一晚就好个透彻。

喜宝不欲他心疼太久:“昨日你让我看的,我看完了,写了个大概下下,你自己抄写一遍,看看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我讲解一遍。”

宁昭瘪瘪嘴:“不能就这样交上去么?”

“你真是惯出懒病来了。”她失笑:“字迹如何能一样,何况到时候要是亲口问你文章上的见解,你说不出个所以来,不就漏馅了吗?”

“……这倒是。”

宁昭不情不愿地翻看起来,文章不长,首先深入浅出地剖析了奏折上的难题,再根据宗卷的资料,结合自己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提炼出了几个重点,连他这个不爱学实事的,都能轻易地明白文章上写的是什么,而且被它深深说服了。

“我相信皇上在给你这个难题之前,他自己就先做了一翻功夫。”喜宝闲闲提起:“他给的所有宗卷都是有用的,而且奏折上看着难,但只要仔细看过,可以直接拾人个牙慧——噫,所以我提出了一些个人见解,你着重看看。”

“嗯……”

宁昭不爱看文章,他喜欢的是吟诗作对,这时为着父皇的压力,亦是认真看了一遍,幸好他虽不聪颖,但背书记事的能力还是杠杠的,再结合喜宝的一旁讲解,很快就能有把握地面对父皇‘可能’会提出的问题。

一晚上就在商讨文章中过去了,喜宝越说越兴奋,眉飞色舞,却是苦了宁昭,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惟有看到宝儿精神抖擞的模样时,才能得到一丝的安慰。

女性在专心工作,发挥所长时,会透出种慑人的魅力——大部份男人对女强人却之不恭,是因为他们无法得到她,对着这个自己彻底拥有的女人有过人才能,宁昭只觉得心里甜蜜。

“好了,应该说得差不多了……”喜宝侧过脸朝他微微一笑:“你也饿了吧,我们先用膳?”

“都好,就传膳吧。”

宁昭心不在焉,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早已心意猿马。

“宝儿,等进完晚膳……不若……”

“我腿脚还伤着呢,别闹。”

宁昭瘪着嘴,大燕的男人——尤其是皇家男人,皇上对什么都是用‘御’,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很少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怀,你痛关我什么事,我舒坦得了,性格善良些的,说几句好听的话,转身就去其他嫔妾的房里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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