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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88)+番外

可见是真真掏空掏干了。

倒是那老太婆,说是家里银钱都王阿叔管着,每次王二狗要钱管王阿叔要,结果嘛,这不是背地里偷偷存着,她又不下地种田又不做豆腐,没有进项,指不定从王阿叔那儿抠出来自己攒着的。

小田:“我阿爹昨个儿晚上去找我爹,回来摔了跤,他胳膊疼我来洗。”

“真懂事真孝顺,好孩子,阿婶来洗。”

“阿婶我已经洗好了,就是拧不干。”

“你那小胳膊小腿没点力气当然拧不干了,来阿婶来拧。”

……

村里办丧事,停灵三天,然后入土。这三天,村里是一睁眼就是王二狗被鬼索命去了,或是王二狗阿娘怎么刻薄王阿叔,王阿叔病倒了还要挨着骂,围绕着王家的事,哪怕灵堂屋子漏水,雨水砸到王二狗牌位上,这都能当个花样讲。

说是王二狗生前作恶,死了老天都不想他安安生生躺灵堂。不然怎么就在清明节当天夜里没的?这人不能游手好闲,打老婆孩子,老天都看不过去。

当然最后那句话村里婆娘说得多,谁家没个磕绊,有时候吵起来要动手,挨过揍的当然心里不高兴,狠狠说了通,意思自家男人以后再敢动她,小心老天爷。

为王二狗死亡多添了份闹剧的还有田氏要王家赔钱。

田氏大闹王二狗灵堂,非要赔偿不然不走,说她家水田被王二狗泡了一夜,都晦气了,难不成你家儿子白白泡我家肥田还有理了?

顾兆听见这段,差点能笑出来。

这又不是泡温泉。

“那最后给了没?”黎周周问杏哥儿。

杏哥儿高兴的拍腿,说:“给了啊,王二狗他娘不给不成,张家的说不给就不走,在灵堂哭她家水田,你说这到底是给王二狗置的灵堂还是给张家的水田置的……”

“给了三十文打发了。”

钱虽然少,但好在有。田氏拿了钱不止,还从灵堂上顺了些黄纸香烛,就在她家水田死人那块烧了,插了香,说是老天爷开开眼,坏事都是王二狗做的,各路的祖宗吃了香就回地底下吧。

田氏拜完,第二天王二狗下葬,下了十来天的小雨终于停了不说,还出了日头,阳光特别好。

这下村里便信了王二狗是被清明回来看望的鬼祖宗锁了命。

谁让王二狗嘴里没个干净,见谁都骂,准是冲撞了。

王二狗他娘说王阿叔害死她儿的话,村里是没人信,这就是放屁,你儿子那是得罪了不干净的,你要是在这么乱说,小心给你托梦。

“……”王二狗他娘骂的话给咽了回去。

两老口也开始信了,不然为啥这么寸,又是漏雨砸牌位上,又是下殡出太阳。

出了殡埋了人,小田穿着麻衣戴孝捧着瓦盆走前面,坟前摔了盆,王二狗爹娘哭嚎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小田木愣愣跪着哭不出来,王阿叔倒是哭了一顿。

不过听着像田氏哭丧那一套,没啥眼泪,声音是有的。

办白事坐席时,村里人还说王阿叔伤心的不成,人真是好。这个‘好’字,顾兆听着可能是说王阿叔圣父的意思,窝窝囊囊的,但顾兆觉得王阿叔开窍了些。

村里人爱嚼舌根,东家长西家短,明明你占理,一个不留神反倒要成了不占理的——除非想田氏那样豁出去不要脸皮,且张家三位成年男性能站出去有威慑的。

不然田氏也不敢这么闹。

村里就是看谁家人多、地多、精壮的男人多。以前他家周周吃够了背后人乱嚼舌根苦头,可这些人背后笑,不敢拿到黎家父子面前,就是因为父子俩身强体壮厉害。

说到王阿叔这儿,王二狗活着的时候,村里人人知道这人不是个东西,可没人敢招惹,因为王二狗生的高大,动起手来谁都不管。如今王二狗死了,王家屋里就一个胳膊不灵巧年迈的公爹,一个常年喝药的婆母,外加瘦小药罐子的小田。

王阿叔一个哥儿,要是像田氏那样面上泼辣顶起来,那才是吃亏。

有时候向外示弱并不是真的示弱,单瞧这次办白事,王阿叔一文钱没出,在屋里躺了一天,第二天挣扎起来说干活,被村里阿婶劝着回去歇歇,落了一身好名声。

他公婆出钱出力背后被村里嚼头遍了。

如今王阿叔成了寡妇,村里更是要避开让着些,不能落下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王二狗的死,终于热热闹闹在吃席中结束。

天气热了起来,地里没两日就能下脚,不泥了,正好黎家堆的肥也好了,又开始了上肥日子。自然村里人瞧见了又是一通嘲笑,说都下了十天的雨水了,这还上浠水呢?不怕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