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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687)+番外

梁进士说:“女子哥儿多是文静娴雅,虽不及科举读书人课程繁重,可也上心。”

一言我一句。

杜若庸则说:“这些女郎哥儿坐的住,比我想象中要有耐力,也不怕吃苦,爱干净,书中道理浅显学的也快。”

“顾大人有话不如直说吧。”有人心中对顾兆和离案还是不赞同,语气带刺,有本事也打了他吧。

顾兆则道:“我以为五位老师自愿来学校教学,且带了学生这么段日子,也该不在意世俗眼神,是有教无类真的想传播学问知识的。”

“若是昭州不办这个学校,走遍大历,没一处能容女子哥儿学习的地方,私塾不说到处可见,可男子上学,不管是识字也好,还是科举,迈出去第一步总是比女子哥儿要方便。”

“读书明理,该断对错,而非因为你是男子就该处处皆对。”

顾兆问:“五位家中若是有女子哥儿,以后所嫁非人,整日劳作抚养孩子不说,还经常遭遇殴打,其丈夫言语编排污蔑清白,你们又是如何?劝自家孩子忍一忍,挨着打就习惯了,等打死了就好了?”

自是不可不成的。

这五位不能替花娘感同身受,那也是因为身份地位,怎么说比懒汉家强许多,他们的女儿哥儿,自然不会嫁的那般糟糕,虽不是大富大贵,可衣食不愁,身边有人伺候这是有的。

“不是延续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就是一定对的。”顾兆叹了口气,“咱们昭州百姓皆能明白是非曲直,人人活的幸福,道路还长着呢。”

他装的这般忧愁叹气,虽是没责怪五位,可这做派,自然是让五位老师自我反省,说好了有教无类、明辨是非的,怎么带头还拿老一套的思想想花娘案呢。

五人当即自省,然后接了抵报宣传活计。

自此后,这五位老师,每次遇到什么事时,先不立即做决断,而是换位思考,多放思考。

花娘懒汉和离小故事有,知州千金同县令和离也有。这两个案例,写成了小故事,顾兆作为主编还审了一下,说传给底下府县百姓所知,言语最好大白话,写的生动一些,不要太教育意味了,最好就跟那话本一样……

顾大人亲自来了一段,比如就写花娘这位女子身形瘦的一把骨头,因为吃不饱饭,整日地里劳作,那她男人呢?男人太懒了,整日不干活,全都让花娘干。

有一日花娘去地里干活收粮食,让男人略看一下家中幼女,结果没成想幼女掉水里去了,差点淹死,懒汉就在远处看着懒得动——

杜若庸听到此处,激动愤慨,说了句怎会有这样当爹的。

“这是真事,可不是我编排的。”顾兆让杜老师就这般写。没成想杜举人还利用周末时间去采访问了花娘和陈二娘,最后写的文章小故事,顾兆看了都要大骂文里的禽兽畜生渣男。

效果顶呱呱响!

自是要替花娘陈二娘搞一搞舆论,以后日子还长,人还要活着,总不能走哪被唾沫淹哪儿,当然也是为了以后有和离念头的妇人铺垫。

和离不是你的错,是实在过不下去日子了,没办法的。

此抵报一出,衙役没事就在衙门口念,后来昭州城的茶馆也有人谈了起来,有老爷叫家中识字的下人来读抵报,每每念叨这俩案子时,茶馆的百姓皆是义愤填膺愤慨不已。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也不怨两人,要是不和离,命都葬送了。”

“要我说,自己死了也干净,落个好名声,可留下来的孩子怎么办?”

“是啊要不是为了孩子,谁愿意走这路,被戳着脊梁骨骂的难听哟。”

“花娘如今如何了?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可有去处?”

“顾大人不是说了有什么救济院吗?”

“这我知道,我还去了。”此人好热闹,早早探听过了,见大家都瞧他,这才说:“救济院就在咱们城东,也不算太远,百善路过去,穿了两个巷子,是黄家路顶头那儿,门口有棵松树的大院子。”

“院子大门瞧着旧一些,是拿没人要的旧院子盖的,里头倒是规矩干净,水泥路铺着,前前后后好几座房子,也有灶屋,我没进去看,屋顶瓦片是新的,都是全乎的,院子晒着被褥……”

里头可是陈二小姐管事,没事,谁敢进去瞧热闹?

因此这人没见到人,只看了环境。

花娘返工回到了厂里,也有工友问她,一个大间的问的都是关心之语,花娘脑袋伤还没好利索,可不敢耽误了,说:“救济院我同大娘一间房,发了被褥,也有米粮,说前三个月不收钱,管吃管喝的,之后要是住下去,一个月一间屋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