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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619)+番外

诸位便客气应是。

两位大人虽说是随意随性,可在场的也不敢真这般,想着顾大人说的场面话,可到了黎府花园中,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又是竹榻,又是纸鸢,还有投壶的箭矢,对弈的棋盘,各种看不懂的玩具。

众位:……

宴席倒是坐礼矮几,可是一张长条桌子,供十几位坐下,蒲团软垫便铺在草地上,旁边便是流水潺潺的声音,这副景致确实自在雅致。

顾兆请陈翁入座,见愣在原地的诸位,笑眯眯说:“别客气,坐啊,我是来昭州后,好久没办这样的宴席了。”

黎大本是不乐意来,都是读书人说话玩乐他听不懂,来这边拘束。可兆儿说他是长辈,是黎府的家主,自然要出面的,不好含糊过去,因此黎大便来了。

见他旁边的读书人拘束站着,都不知道下脚地儿,是干脆热情说:“这位先生坐这边。”

“好、好。”杜若庸忙是点头,随着黎老爷坐下。

这一头那一头,很快便松松散散的坐齐了。福宝挨在他阿爹身边坐好,有哪位叔叔看他,福宝便扬着脸,露出个笑来。

肉呼呼的脸写了:欢迎欢迎!

杜若庸见了便想起家中的孙子了,他坐在黎老爷旁边,观黎老爷是个爽快的人,便笑问:“顾大人家的福宝多大了?”

“刚出年正好六岁了。”黎大说。有人夸福宝他就高兴,觉得身边这位读书人也不是说话他听不懂。

杜若庸:“我家中长孙七岁,却不及福宝长得高。”

“这孩子打小吃饭就好,不挑嘴。”黎大这会是话打开了,问起文人先生的名字,说起了孩子的事,这杜先生倒是个爱孩子的,黎大热情几分,说:“小孩子要吃饭好才长得高,要是娘胎带出来的弱症,那得配着食补,我们村以前有个小子,他阿爹生他时早产,也劳累到了,生下来长到七八岁是药罐子泡大的……”

黎大说的是小田。

杜若庸听了便入了神。

“……兆儿的大哥他家里是祖传学医的,小田可怜,兆儿托了关系送小田去郑家医馆学医,后来我们每年一见,变化可大着,是个头蹿的快,人也壮实,上次从京里来昭州,回去村里一趟,小田娶妻生子了。”

若是乡野土法子,杜若庸可能还有些不信,但听黎老爷说是顾大人做的关系,见同村人可怜,送去学医,那便信了。

另一头顾兆也是闲话——看似随意起了个话题,其实都是精心捏过的,诡计多端的顾大人。

“当初我拜家师,还记得是冬日,老师请我去郊外庄子,也是如今日一般矮几设宴,一眼看过去是红梅映雪,老师同施大人——哦,这是我在翰林当差时的学政大人……”

其他的文人已经听入迷了。

“说比赛作诗。”

梁进士几人心想,这便是比赛作诗谁作的好了,便收其为徒,顾大人作诗果然是一绝,难怪进了孙大家名下。

顾兆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来,说:“我作诗其实不及二哥,可能连在座的都不及。”

“顾大人谦虚了。”

诸位文人纷纷道。

“不是说假话。”顾兆是摆摆手,笑说:“当时我还不知作诗要收徒,老师让我作,我便说等一等,我算一算,老师便随性坐着由着我。”

这到底是什么好诗,还要算一算?

孙大家都耐心等一等。

顾兆是把诸位好奇吊得高高的,说:“二哥先来了一首,施大人言好,便是我家梁师兄——”看向了梁进士,微笑。

“师兄也说好。”

“大家是轮了一圈,终于到了我,我也准备许久作好了。”

诸位是眼睛里都亮着光,等着听顾大人的绝作,尤其是孙进士,他是孙家的旁系,虽说都是姓孙的,其实过去这般多的岁月中,见孙大家也是寥寥可数,心中自然是想拜孙大家为师,可自知文采不够格……

顾兆把当日做的诗念了一遍。

本来是吊的高高的诸位顿时眼底的亮光成了懵,甚至脸上都明晃晃摆着‘这?’、‘错了吧?’、‘这诗’,就连杜若庸也蹙着眉,这诗堪堪对仗整齐,可太过匠气,没半分灵气的。

若是因为这诗孙大家便收了顾大人为徒,这——

“诸位心中定是疑惑,我这样的水平如何能被老师看中?”顾兆一笑,说:“后来师兄玩笑话说我作诗木头一根,老师是脾气拗上来,非要带我开窍。”

孙大家是这般的性子吗?

唯独孙进士知道,是。他自小听孙大家的事迹长大,孙大家年轻时,他还是幼年,听家中长辈又是气又是欣慰说:孙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当众设了这么个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