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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259)

作者: 等月 阅读记录

时郁思索片刻道:“缇东大学。”

其实缇东大学并不是叫这个名,只不过缩写是东院,外加那地方叫缇东,久而久之的,大家不是喊东院,就是缇东大学了。

反正,缇东有名的名校就是那个了。

再就是,荆谓云保送的大学,是东院。

即便他不需要参加高考,时郁也希望自己的名字可以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从来都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毕竟人世间有太多即使努力也未必能拥有的东西。

有时候,恍恍惚惚的,时郁都不太记得,自己最初拼命学习是为了什么。

好像是分班考,为了和某人一个班级,没有考上时,还自怨自哀了一段时间。

再到后来,追寻的便是一个不可能,没有希望的终点。

哪怕再怎么不想走到尽头,也必须迈过去。

注定要与所有人分道扬镳,独自踏上另一条不归的道路。

考试结束那天,年级旅行游艇上的五人小组里的四人聚了一下。

荆谓云缺席。

沈寻说,他家里人安排好了国外的学校,学金融去,过几天就能飞机走人潇洒去了。

梁恬依然坚持走舞蹈专业,未来有可能进娱乐圈,好在她家庭背景深厚,里面的浑水搅不到她身上。

时郁相信,梁恬是那种无论在哪里都能发光的人。

最让人担忧的是陈浩屿,他高二念完下学期就退学了。

他不是学习那块料,说是被荆谓云叫去帮忙,提前步入了社会。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工作,嘴巴严得狠,一点都没透露出来。

最后是时郁。

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梁恬问她,想学哪个专业。

时郁随口道:“计算机。”

然后是为什么选这个专业?喜欢这个专业吗?

好像都不是,单纯是觉得计算机只要每天对着电脑就可以了,最好能不用接触人,不用和人交流。

曾经的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酒过三巡,昔日一起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少年少女即将各奔东西,都放开了玩,该喝喝该吃吃,就连梁恬都端起酒杯喝了不少。

时郁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甚至不知道自己醉没醉。

沈寻抓着粱恬的肩膀,一边摇一边哭,“要常给我发消息啊,就算有时差也没事。”

粱恬被晃得晕头转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好!继续喝!”

桌上还有个已经喝趴下的陈浩屿,他正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圆圈。

时郁在一片喧闹中站起身来,默默去吧台结了帐。

六月的晚风并不冷,相反,带着一股温暖的温度。

她低垂着眉眼,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看到路边站了一个少年。

他穿着白T黑裤站在公交车站牌下,附近有很多蓝色的共享单车。

恍惚间,那道身影和记忆中的某人重合在一起。

时郁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看向那人。

少年抬起头看了过来。

不是他。

时郁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了,记忆会变得模糊,事实上并不是,在这个世界,这个城市,她其实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忘记。

她垂着眼,脚上像是被人钉了钉子,死死扎在地上,只要动一下就撕扯着伤口,鲜血淋漓。

然后,她踩着自己的血,留下一路猩红的痕。

她什么都带不走,能留下的,只有那一道又一道痕迹,或清晰,或模糊,最后被风雨清洗干净,一点不剩。

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大概是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的没有人记起。

“我们走吧。”

少年注意到时郁走过来,迎了上去。

他身上有种初为人时的天真与青涩。

时祈很感性,也很像人,会哭会笑,真的有十六岁少年的感觉。

路上行人没多少,他默默跟在时郁身旁,陪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

这个世界不是时郁的终点。

却是她和荆谓云的终点了。

————

漾西海。

西边的一个海,一眼望不到头,却很美,尤其在夜晚时,海面上仿佛撒了一层光粉,流萤辗转。

哪怕每年都会有一些意外发生,依然不会影响它的美,不少人会来这里打卡拍照。

在海上面,有一座跨海大桥,据说站在中心时,两边都是没有尽头的,象征着人永无止境向前走的心。

无论选择了哪边,都会一直走下去。

地球还在转,生活也在继续,每个人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时郁一步一步走向桥的中心,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裙。

海风吹过,掀起裙角,少女似不小心坠入凡间的神明。天空不是阴郁的,更加没有雷雨,仿若是在迎接她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