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228)
早就无可救药了。
他和她是同类,一样的偏执,疯狂,骨子里的自私与恶劣。
他们是从最深的黑暗里爬出来的人。
只要认定了,就贪婪地想要索求更多,再多一点……
有关于对方的事,稍稍触及一点,便不受控制了。
荆谓云心理问题一点也不比时郁好到哪去,那些伤,不过是全部藏在暗处,滋生渗透进骨血里,等待着某一刻,将人彻底摧毁。
那时郁呢?
她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一次性爆发,全部倾注在荆谓云一个人身上。
是好还是坏?
这是他和她能够承受得住的吗?
没人知道。
————
时郁脱掉了身上的睡裙,她皮肤常年不见光,透着冷白,仿若皎洁的明月。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
时间好似凝滞了一般,一点声息也没有。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她哭了,哭得很凶,哭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到处都是虚影,连同荆谓云的身形也模糊了。
温热的眼泪落在了荆谓云的脸上,无声无息,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
少女大口呼吸,喘气,却像是患了失语症一样,喘不上来气,说不出来话,浑身发抖,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纤瘦的身体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她的身体在抗拒,在逃避。
不想就此结束。
荆谓云抬手把人拥进怀里,一把扯过旁边的薄被裹住时郁的身体,用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抚着。
“没事的,没事的……”
时郁,做你想做的,剩下的交给我。
要相信荆小白菜能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
“睡会吧,你这几天太累了。”
荆谓云绝口不提刚才时郁自己脱下睡裙的事,而是将人抱到松软的大床上。
而这时,时郁的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腰间,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
“我不走。”
时郁感觉,那一刻世界是虚无的没有色彩的,不是白,也不是黑,什么都没有了,连声音都跟着消失了。
是她又逃避了吗?
她的思维断断续续的,连接不上,大脑好像死机了,只有凌乱扭曲的画面不断浮现又快速消失溜走。
身上好冷好冷,哪怕有被子紧紧裹着自己,也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她下意识蜷缩着身子,想逃回到曾经筑起的高墙里。
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些墙壁上早就满是裂纹了。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荆谓云”三个字。
只轻轻一碰,所有的墙壁就都坍塌了,尘土飞杨,迷得人睁不开眼,四周空荡荡的。
而时郁就站在悬崖边上,冷风呼呼的吹着,最后如断了线的风筝,跌进那无止境的深渊里。
是啊,没了线牵引的风筝是自由的,可终有一天,她会重新摔进尘埃里。
就好比快乐是一时的,糖总有吃没的时候。
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突然,时郁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掰开,强势不容拒绝地覆盖上她的手上,根根合拢,紧紧握住。
发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好奇怪,这次她没伤害人,也没看到血,为什么会发病?而且比前几次还要严重。
好困,好累。
若能就此睡死过去,是否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会有人发现她死了吗?会有人因她的死而伤心难过吗?
她想救小抑,却不想放下荆谓云。
是不是太贪心了?
要不……
我放弃我自己吧。
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就够了。
————
时郁似把这些天的疲惫一股脑发泄出来。
她睡着了,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意识昏沉,睁开眼来不及看清东西,就再次睡了过去。
不愿醒来。
她想死。
第82章
谓云本无心, 企望乃尔奇;谓云果有心,百变端为谁。
温柔的名字,背负的却是无法想象的痛苦。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存在的价值, 有了想守护的人, 老天却要无情的收回。
荆谓云躺在时郁旁边,漆黑的眸子仿佛点了墨,浓得像化不开的黑夜。
少女脸色苍白, 脆弱易碎。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不会哭,不会闹,好像一个死物, 呼吸微弱。
荆谓云在大小姐说少抽烟那天,就开始戒烟了, 他烟瘾并不大,倒也不算难忍。
可一回想起时郁昏睡过去时的场景, 就忍不住想抽。
冷静不下来。
少女绝望到满目死态,看不到一点希望, 仿佛自我放逐般, 沉沦疯狂。
她想和他做。
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一场恣意的告别。
和以前一样,先提出来的人是她, 先逃避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