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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师/玄衣(29)

“如此也好,你二人若在北江遇到麻烦,便去城东大营寻我,这北江城我总是说得上话的。”詹荀道。

武樱闻言一脸动容,玄麒则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领了对方的一番心意。当夜三人又说了许多话,才告别。回住处以后,武樱依旧满心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玄麒则冷着一张脸,依旧不辨喜悲。

次日一早客栈的店小二便上来传话给武樱,说是有一位姓詹的公子派了人来邀他前去一序。武樱满口应下了倒也没有多想,玄麒则面有不解,思忖良久,道:“那詹荀,你可信得过?”

武樱闻言一愣,道:“自然信得过,我与他自幼便相识,是知根知底的交情。”事实上两人相识之时,武樱不过是个懵懂的孩童,可因他幼时与对方相处的记忆极为深刻,因此没来由的便对对方生出了信任之感。

“他可是章煜的人。”玄麒沉声道。

“若他当真对我有敌意,何故要告知此节,大可瞒着我们说他和章煜早已没有瓜葛。” 武樱阅历尚浅,自是不会深究其中细节,只是他对对方有了先入为主的信任,便事事都是偏向好的一面考虑。

玄麒毕竟是老练之人,对詹荀又莫名的心怀敌意,自然是不悦武樱对对方百般维护和信任。又念及武樱的身份特殊,想到武樱曾为了麒卫之职而给云中天的承诺,不由怒从心起,道:“若他当真和章煜没有瓜葛,你还会去见他么?”

“你这是何意?我去见他与章煜又有何干?”武樱一脸的不明所以,不知对方为何突然这般态度,不由有些气急。

玄麒有些气闷,但他仍旧强压下心头的不快,道:“这许多年来,你一直对武家之事耿耿于怀,我自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武樱心头一滞,却还嘴硬。

“你为了让天儿放弃麒卫之职,答应过他什么,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玄麒有些气结,又继续道:“如今你去见那詹荀,若他肯助你完成心愿,你是否也会答应他同样的事。”玄麒越说越愤怒,到了最后已有些吼的意味。

武樱愣在原地,想到自己这许多年的隐秘心思,对方竟一早便知道,自己却像个无知的傻瓜一般,自以为高明,他不由有些气急反笑。

“你笑什么。”玄麒抓着他的肩膀沉声问道。

“我笑我自己。”武樱又气又恼,面上却反而越发平静,道:“原来你一直都不曾信过我,却还要佯装对我百般信任。我在你心里竟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随便出卖自己身体之人。”

“你不是么?”玄麒脱口而出,不由又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左右也收不回去。

武樱羞愤难当,一时无言以对,转身便摔门而出。

玄麒在原地愣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追出门去却早已不见了对方的身影。他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一气之下竟口不择言。

无奈之下,他去询问了方才传话的店小二,可那店小二只说武樱随来人乘马车而去,至于方向他自顾忙碌并未留意。况且这客栈之外人来车往,一辆马车实在不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武樱坐着那马车到了北江城东的一家并不起眼的酒楼,那人引着他上了二楼的雅间,却见其中坐着五个陌生人,那几人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皮肤黝黑,身形健硕,一打眼便知都是行伍出身。

“武公子。”为首的一人见武樱进来,忙起身拱手,其余人也纷纷起身,对武樱客气至极。

“我等都是曾追随武帅出生入死过的,如今听闻武公子身在北江,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为首的那人边说边引着武樱入席。

武樱并不知对方身份是真是假,但对方假借詹荀的名义邀了自己过来,八成此事应与詹荀不无关系。只是,他素来信任詹荀,定是不信詹荀会做对自己不利之事。

可这几人却上来便提武堂的名字,这让武樱不免心中嘀咕。毕竟武堂是以意图谋反之罪,被株了九族,寻常人自是撇关系都来不及,哪有硬往上凑的道理。

心中有了计较,武樱便不冷不热的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各位不必如此客气,倒要小心自己的言行,免得引来祸端。”

“公子且放心,此间酒楼除了我等军中之人,无人能自由进出。此处的酒菜也皆是北江城最好的,公子尝一尝。”坐在武樱左侧的一个稍年轻白皙一些的人,说着便伸手为武樱夹菜。

听这人的口气,似是极为笃定。武樱略一回忆,自酒楼大堂进来,一路确实望见不少尚自穿着军服的人在用饭,便心道这几人应确是军中之人无疑,那此番必定是詹荀安排的,只是不知对方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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