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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师/玄衣(123)

武樱抬手一握,自己颈间多了一枚触感冰冷的珠子,正是自己幼年遗失的那枚雪珠。

或许是天意如此吧。武樱这么想着,微微一笑,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玄麒抱紧了对方身体,口中的话却不愿意停,好似想将这些年自己克制已久的感情,全都一股脑的倾倒而出一般。

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身体似是比先前冷了一下,玄麒却不愿多想,也固执的不放开对方。他极力忍住抬手去探探对方鼻息的冲动,一直絮絮叨叨的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情话,也不理会对方始终不予以回应,甚至不在乎对方是否能听得见。

钟鸣搂着钟墨窝在一棵大树底下睡着了,左鹰去寻了些树枝柴草引了一堆火。顺便将不知道怎么猎来的兔子寻了地方清洗了一番,拿过来放到火上慢慢烤着。

钟墨被香味扰醒了,推搡着钟鸣一起挪到火堆旁,几人分着将那兔子吃了,不过还未玄麒和武樱留了半拉。左鹰伸着脑袋望了望两人,没吱声。

他身上的伤口早已自行包扎妥当了,这个恢复力惊人的身体让他无论受了多少伤,都不至于狼狈的呼天抢地。

直到天都快亮了,望了一眼又沉沉睡去的钟鸣两兄弟,左鹰实在忍不住,朝抱了一夜没分开的玄麒和武樱走了过去。

乍见玄麒面若死灰的脸,左鹰一惊,忙望向对方怀里的武樱,见武樱面色苍白,却不似毫无生气,于是忍不住伸手在对方鼻下一探,片刻后松了口气,走开了。

一边走心里还一边嘀咕,钟墨都说了,武樱只是腿上和肩膀上有伤,但伤的并不致命,那孩子肯定不会骗自己。不过方才看到玄麒抱着武樱时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着实吓了一跳,还好武公子还有气,想来是玄麒又累又饿得了失心疯吧。

玄麒有些木讷的看着左鹰的一系列举动,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确实还活着。

玄麒乍惊乍喜之下愣怔了片刻,然后去查看对方的伤口,发现两处伤口裹在外面的布条上的血都早已凝结,不由有些喜极而泣,幸好忍住了没有放声哭出来。

玄麒的一滴泪滴到了武樱的脸上,武樱眉头一拧,随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师父……你哭了?”武樱的声音依旧虚弱,还有些沙哑,但对于玄麒来讲,已经算是天籁之音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玄麒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哽咽道。

武樱嘴角含笑,想起昨夜的梦,突然问道:“师父,师叔被你藏到哪里了?”

玄麒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武樱松了一口气,心道:师哥没有骗我。

五个人两匹马。

武樱坐在马上,靠在玄麒怀里,望着另一匹马上的三人,心中不由为那匹马叫屈不已。

“没想到我拿走了那雪珠,却是白白叫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玄麒内疚道。

武樱没有理会他的内疚,自顾自的道:“师父,你相信天意么?”

“原是不信的,现今有点信了。”玄麒道。

见前面钟鸣等人那匹马向着北江的方向走,武樱不禁纳闷,随即耳边便传来玄麒的声音,道:“韶海帮与忠义堂面和心不和,钟墨暂且留在北江吧。”

“你带了钟鸣来做什么?”武樱望着马上的钟鸣,不解的问道。

身后之人旋即答道:“他往后便是你的师弟了。”

“啊?”武樱一脸惊讶,随即耳边又传来对方的声音,道:“为师一把年纪了,若不快些寻个继任之人,往后如何带你远走高飞?”

武樱闻言心中一暖,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打趣,嘴角却也不由有些微微上扬。身后之人似是有所觉一般,轻轻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仰头,然后在对方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玄麒并未在北江多做停留,待武樱伤好转一些后,便带着钟鸣回了中都。左鹰则与钟墨一起继续留在凌天宫,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武樱扮演着“云中天”,与凌天宫一起,见招拆招的躲过了庆王伸出的橄榄枝,又与西郡数一数二的武林门派陆家庄,建立了盟友的关系。

在这期间,凌天宫多了一位少掌门。

玄麒望着婴儿床里□□个月大的小家伙,冷峻的面上不由勾起一丝笑意,道:“他叫什么名字?”

“云掌门不肯为他取名字,云夫人更是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否则也不会轮到我一个做叔叔的来带他。”武樱一脸无奈的道。

“说的也是。”玄麒道:“陆家庄和凌天宫结盟,又不愿在明面上来往过甚,只是这互换养子的法子当真是有些不近人情。”

武樱道:“这一辈的恩恩怨怨偏偏要落到无辜的稚子身上,只希望将来他长大后,莫要辜负了这些年的骨肉分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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