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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破案超神(36)

这位可不是什么只喜欢素色衣裳,只喝明前清茗,口淡出奇的人。

“还有他的手,扶了一下薛谈后,立刻收回,负到身后,仿佛十分厌恶这样的接触……”

厚九泓琢磨过味儿来了:“装的?”

朝慕云唇角微勾,慢条斯理:“有不得已的维护,更有不想沾的嫌弃,这种相处模式,像不像有什么短处,被对方拿捏着?”

厚九泓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说他们不像朋友,更像同盟,他们在某件事上立场一致,遇到了,必须得做同样的决定!”

可这个同盟,是什么呢?他们为了什么,站在同一战线?

“薛谈来招提寺相看,奇永年的妻子死了,”朝慕云指尖缓缓摩挲茶杯沿,“他的妻子,是何时亡故的?”

厚九泓想了想:“半年前吧好像?”

朝慕云:“我看他年纪也不小,还有官身,因何这么晚才成亲?”

厚九泓:“他有官身也是去年的事,听说捞了个什么偏门,得了点不义之财,走了关系,才……官场中有些事不可说,他这位置来的不正经,谁家嫁闺女不得好好看下男人过往,门庭家风什么的,遂他这成亲大事,也不容易。”

朝慕云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

“就你有本事,一肚子坏水,不能别人也厉害?”厚九泓可算找回场子了,抖着二郎腿,一脸骄傲,“我凭自己本事,听说的!”

“听说?”

“这大理寺办差的皂吏也是人嘛,是人就得休息,就有闲聊,人家办差需要,不能跟我们透露什么,但人家自己不得讨论?聊着聊着,线索不就出来了,理着理着,侦破方向不就有了?”

朝慕云听明白了:“二当家轻身功夫不错。”

所有这些,还真都是凭自己本事,偷听到的。

厚九泓自信一笑,腰间鎏金镂空九转香球跟着晃出流光:“那当然!”

不过只是片刻,他就察觉到病秧子眼神有些不对劲,立刻警惕:“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俊的轻身功夫,不好浪费不是?”

朝慕云看着对方,意味深长:“九爷要不要试着引一引方向,请皂吏们查一查,奇永年成亲一事,薛谈可有参与,参与了多少?”

“这种我怎么引?偷听还说话是会被发现的!”

厚九泓刚说完,就嘶了一声,反应过来:“不对,你的意思是——薛谈也曾陪奇永年相看?”

“不一定,”朝慕云眸底墨色氤氲,掩了思绪,“但如果薛谈在此事上出过力……就有意思了。”

对啊!

厚九泓抚掌,若真有其事,薛谈为什么总会参与这种事,难道干了很多回?为什么总是他,还非他不可?

“你这思路也是怪……”

他一边赞妙,一边好奇,病秧子这脑子怎么长的?

朝慕云看着窗外天际:“这个案子,总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现场表现,目的,动机——

“黄氏母女之死,究其根由,像是触发了不该触发的事,母女二人来招提寺,只是为婚姻大事,为相看,为促成喜事,能触发什么呢?”

他转头看厚九泓:“她因何欠你的钱?”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跟本案没关系我告诉你!”厚九泓像是被惹着了,“她几年前遭遇恶事,寨里的兄弟们救过她,说好要付报酬的,结果她翻脸不认人,老子找了她几趟,好不容易说的她答应还债了,老子才来的!她平时怎么过日子,要不要相看,老子懒的管,这什么破招提寺,老子也不爱来,要不是她前几日递了条子约在这里还钱,老子怎么会这么倒霉,还见官!”

朝慕云:“在此之前,你未曾见过本案其他嫌疑人?”

“没!都是看人死了,感觉不对劲,当场想法子打听到的!”

厚九泓吼了一通,发现病秧子并没有执着这个问题,顿了顿,眯了眼:“你怀疑……这相看局有猫匿?有人专门干这种不好的勾当,不想让人知道,被发现了就干脆——咔嚓!”

他以掌比刀,比了个杀人灭口的姿势。

朝慕云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厚九泓想了想:“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金子。”朝慕云道,“它在谁哪里,谁就有重大嫌疑。”

“那岂不是谁穷,谁就嫌疑大?”厚九泓挠头,“真叫薛谈说中了?”

朝慕云却垂眸,捏着铜板:“这世间,谁会嫌钱多?穷人渴望吃好穿好,渴望暴富,富人的钱亦有更多打算,随便置个产业,前期都要投入,黄氏丢的金子,可不少。”

“也对……招提寺方便藏东西又安全的地方,恐怕也不多,我晚点搜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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