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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81)+番外

朱草之事,以谢家和郎君之意为重,如何处置皆可。”

尹明毓写完落款最后一笔,放下毛笔。

银儿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问道:“娘子,可是短了些?”

尹明毓没直接回答,拿起纸轻轻吹了吹,百无聊赖地瞥一眼谢钦的信,关注点奇特,“你说,谢家家风清正,既以夫妻和睦为兴家之始,那位庶出的姑太太是如何来的?”

“啊?”银儿面色为难,不敢说嘴,“婢子不知。”

尹明毓也不是真的要问她答案,更多是在自言自语。

她是有些好奇,可也没打算追根究底。

老一辈儿如何,谢家上一代的公婆之间,确实没有旁人,世人眼里,谢家就是顶好的姻缘。

谢钦的品性,单只自律自制这一点,他便强出世间大多数男子了,除此之外,他还家世不俗、才能出众、胸怀宽广、容貌俊美……一细数,简直是世间难得的男子。

有些瑕疵,可能在当世人眼里,根本算不上瑕疵。

不过人嘛,在平等的审视下才最公允,因为很多人首先就给大多数男子放在一个极低的标准线上,以至于一个不错的男人出现,哇——惊为天人。

谢钦是好,尹明毓承认,也很高兴优游卒岁之时有这样一位伙伴,但在不对等的情况下,仅此而已。

她在保护自己且不侵害别人的前提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她的自由。

尹明毓看了看手里简短的信,微一顿,又重新铺开来,提笔书下:“只是既无大过,未尝不可宽和几分处置。”

待到信纸全干了,尹明毓随手一折,塞到银儿递过来的信封里,理所当然回答她先前的问话:“公事自然得简明扼要,一目了然。”

银儿接过信封,又雀跃道,“娘子,咱们现下回去放风筝吗?”

尹明毓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稍等会儿,不能出去太快。”

银儿略一思索,笑道:“您说的是,护卫大哥许是没喝完一杯茶呢。”

尹明毓慢悠悠地喝完一盏茶,又去内室更衣完,这才怡然地踏出门。

银儿将蜡封好的信封叫到护卫手里,另外又将自家主子这些日子让人从百姓手里买的山货交由护卫,一并带回京去。

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谢家主晋升右相,这几日谢家父子皆早出晚归,谢夫人亦是邀约不断,也就尹明毓谢老夫人他们躲了清闲。

今日又有同僚请酒,谢钦借口推辞,提前回了府。

护卫乃是快马加鞭赶回,少夫人命人送的山货已经送给谢夫人,信也已呈到前院书房,郎君的案前。

谢钦径直回到书房,撕开蜡封,只一张薄薄的纸,甚至没打开,便能透过背面看到只有寥寥几语。

食指停在纸张中间,片刻后才挑开信纸,展开来。

果真是寥寥几语,一句不多。

谢钦看着信纸,渐渐不再聚焦于信的内容,只定在落款“尹明毓”三字之上。

字如其人,规整之中藏锋芒。

名是父母所给,然尹明毓笔下,以毓草木之“毓”,似有茂林郁毓,观之,仅可察分毫,不得其门而入。

谢钦并非耽于情爱之人,也并非好奇心旺盛之人,但仍旧不可抑制地想要一探究竟。

至于如何做……

君子不言诡,谢钦的目光复又回到信中,若有所思。

一刻钟后,谢钦再次出现在东院,命青玉将朱草召来。

天色已晚,召通房……青玉心下颇多翻转,听命去角院叫朱草。

而红绸为自家郎君奉茶,想到远在庄子的继少夫人,有些焦躁。

朱草被禁足于角院内,本已心如死灰,忽见青玉,又听闻郎君召见,惊喜若狂,连忙起身梳妆打扮。

行动间不知想到什么,眉眼越发带春,竟也有几分娇艳之色。

青玉在一旁等着,见朱草如此,心中有几分不以为然,却碍于她前程未知,未表现出来。

大悲转大喜,朱草甚至有些飘然,穿戴一新之后,走到青玉身边,颐指气使道:“走吧。”

青玉低头,不做表示,平静地带她出去。

正房,谢钦坐在堂屋正座上,拿了一本诗集翻看。

“郎君,朱草来了。”青玉板板正正地站定,禀报。

朱草脉脉含情地看向谢钦,轻启红唇:“郎君~”

红绸厌烦地看她一眼,别开眼时见青玉给她使眼色,不情不愿地退到青玉身边儿,预备告退。

谢钦放下书,淡淡道:“你们不必离开。”

青玉和红绸惊讶,对视一眼。

她们伺候郎君多年,此时听郎君留她们,自然没有往荒唐之处想,也意识到先前许是想多了,郎君若有收用朱草之意,也不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