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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198)+番外

褚赫微微惊讶地打量着谢钦,“谢景明,你变了!”

谢钦并未理会他,闭目养神。

褚赫霎时有话无处说,憋闷不已。

青玉和红绸皆轻笑。

褚赫抓住,立时便对两婢道:“你们也嘲笑我不成?”

红绸笑道:“婢子哪敢嘲笑褚郎君,只是褚郎君以为,和我们少夫人比,孰重孰轻?”

言下之意,谢钦千里迢迢外放至此,甚至与妻子分离,他多少有几分自作多情了。

褚赫却道:“谢景明岂会儿女情长?”

青玉和红绸皆看向自家面容沉静的郎君,笑而不语。

新刺史到来,并非贬谪,还是右相之子、状元之才,州城内不少百姓都得知此事,颇为好奇,纷纷走上街,站在两侧围观刺史入城。

他们也瞧见了刺史庞大的车队以及气势不同寻常的护卫,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神色间满是好奇和畏惧。

而谢家的随从、护卫们目不斜视,却也注意到了南越州百姓们各不相同的衣着打扮。

谢钦没有急着观察州城,稳稳地坐在马车里。

酒楼上,有人居高临下地瞧着谢家的马车,神色难辨。

马车停在州衙前,谢钦命青玉和贴身小厮安置行囊,随即便叫刘司马等人进州衙正厅,拿出任命文书,交接官印等。

刘司马十分顺从,只交付刺史官印之时,多瞧了官印一眼,不舍这权柄。

但他随后便扬起笑,带着几分殷勤道:“刺史大人,下官想为刺史大人接风……”

谢钦看一眼天色,婉拒道:“本官要先去探病,还需拜见戚节度使,接风留待后日吧。”

刘司马一听,附和道:“您说的是,不知可要下官随行?”

谢钦同意了,吩咐护卫往节度使府送拜帖,随后便直接让他带路,带着探病礼前往前任刺史家中。

前任刺史一家先前是住在府衙后宅的,只是病中无法任职,朝中又有新刺史,便从州衙搬至城东南的宅子中。

前任刺史姓杜,杜家上下对谢钦的到来有些意外,但又确在常理之中。

杜夫人面色憔悴,只出来见礼,便由杜家长子招待。

谢钦也很客气,还主动提及他从京中带来的大夫,“若是有需要,本官便教大夫过来。”

京中的大夫,尤其是新刺史特地带着外放的大夫,医术定然不俗。

杜大郎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谢钦探望过,也不多留,回州衙便教护卫送大夫去杜家。

而此时节度使府也给了回信,让他明日到府。

第二日,谢钦便前去拜见戚节度使,

戚节度使就在府里等着他,一见到他,极为热情地招呼:“贤侄,路上辛苦,我准备了酒宴,为贤侄接风洗尘。”

谢钦礼数周全,也有心与这位岭南权力最大的戚节度使走近些。

但这位戚节度使油滑至极,一眼识得谢钦性子端方持重,落座之后,问候陛下,问候他父亲谢右相,问京中诸事,顾左右而言他,瞧着是颇为亲和,可丝毫没给谢钦任何帮助提携之意。

是以,谢钦从戚节度使府离开,也只是拜见了而已,一无所得。

他回州衙时特地教人绕了路,也见到了跟他认知中不甚相同的南越州城。

褚赫在州衙二堂等着他,见他终于回来,一问得知他在戚节度使那儿的遭遇,便道:“山高皇帝远的,右相大人再是位高,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说你跑到这里作甚?”

谢钦并不急躁,十分有耐心地教人搬了册籍、卷宗过来,招呼褚赫与他一起看。

褚赫:“……谢景明,你没来之前,我整日里什么都不用干。”

谢钦抬头,泰然地说:“遥清,你我好友一场,难不成要看我一人摸索吗?”

褚赫当即便道:“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如今看来,也不见得是我自找的。”谢钦随口一言,瞬间转换语气,不再谈情分,直接命令:“我是你的上官,褚长史,做事吧。”

褚赫:“……”

这和他一开始的预期背道而驰啊。

但他确实不能看谢钦一人忙活,只能认命地与他一起看册籍,顺带说一些他的所见所得,也没忘记提一提这南越州的地头蛇。

褚赫因为谢钦到来,提前打听过,两族极为有钱,势力盘根错节,几乎整个岭南都敬他们几分,不少小族都要依附他们而生活,南越州城中很多地方背后都有两族的影子。

他说的极严肃,但谢钦始终神情平淡,最后也只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

褚赫:“……你这般显得我夸大其词。”

谢钦见好友也有无言以对之时,难得感受到些许捉弄人的乐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