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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159)+番外

尹明毓站在他旁边哈哈大笑。

谢策扑腾,“母亲!”

尹明毓笑够了,才掐着他腋下将他□□,然后突然松手。

谢策刚稍稍腾空,小脚在空中踢了几下,下一瞬,又砸进了雪里,只剩下脸露在外面。

他身上裹了一件毛披风,帽子戴在头上缠的严实,脖子里一点寒风和雪都进不去,仰躺在雪中懵了片刻,便要坐起来。

只是雪太过松软,他的手脚借不上力,无论如何扭动,始终爬不起来,越发显得笨拙。

尹明毓笑得不行,白知许在一旁本来是不好意思笑的,但表嫂笑得那般无良,她控制不住,也悄悄侧头笑起来。

好一会儿,谢策还是埋在雪里出不来,折腾累了,就放弃地一动不动。

尹明毓看他躺在那儿,小脸一圈儿毛茸茸,颇觉有趣,蹲下来,拨弄他的手脚,小手小脚软塌塌的,随便拨弄到哪儿,便耷在哪儿,猫儿似的……

这时,谢策注意到他脸侧毛茸茸的帽子沿上沾了雪,便鼓了鼓嘴去吹,吹起的雪飞起来扑他脸上,教他眯起了眼。

随即谢策咯咯笑起来,又继续去吹,自个儿玩儿的极开心。

白知许瞧他极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自得其乐,再一瞧表嫂摆弄完孩子,又专心致志堆雪墙,要将谢策围起来的架势,分明不是亲生,却像极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她们在庄子里与世不争的,京里却颇为热闹。

有人刻意为之,谢家少夫人的流言便渐渐盖过了刺杀一事的讨论。

姜家,姜夫人得知后便找到女儿,问她所说的“韩三郎心上人”是否是尹明毓。

其他家不知韩三郎是谁,却没人不知道谢家,都在私底下议论此事。

纷杂的流言,无人分辨其真假,只为窥见了世家大族的隐私而兴奋。

尹明毓的嫡母韩氏在赴宴时,对着众家女眷好奇的眼神,轻飘飘地不屑道:“得是什么样没规矩的人家,会胡乱揣测世家的女儿不知礼,还与人私相授受?”

“况且,便是不说我尹家的教养,我那儿侄儿足有两年不在京中,是如何山长水远,避过长辈传情的?”

“凭白教人笑话。”

她所言极有道理,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却是依然认为“无风不起浪”,仍旧煞有介事地传些自以为的流言。

谢家低调安静,是确有其事,无法辩驳。

尹二娘在庄子上,是被谢家厌弃。

谢家说不准何时便会休了尹氏女……

诸如此类的话,不计其数,尹四娘尹明若本在议亲,登门提亲的人也霎时减少,甚至还有人到长公主面前去说嘴,完全不在意他们一张嘴坏人名声,许是会害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就连韩旌亦深受其扰,关上门待在屋子里,也无法专心读书。

韩夫人为此,一趟趟往尹家跑,在韩氏面前骂那些恶毒的人丧良心,还催着韩氏再解释清楚。

韩氏从始至终没有指责过侄子,到此时也只教她耐心些,道:“谢尹两家不会放任不管。”

韩夫人忍不住露了心里的抱怨:“若知道你家二娘能惹来这么多事,当初就该隔着她和三郎。”

韩氏皱眉,不喜她如此说辞,“二娘最是守礼,三郎也是好的,两人从未有逾矩,嫂子这般说,教外人听去,该如何想?”

韩夫人深呼吸,又压下心里的郁气,扯出一抹笑,歉道:“妹妹莫怪,我只是见着三郎无法安心读书,心里焦急,一时失言。”

韩氏不与她计较,淡淡地说:“过几日便好了,嫂子等等吧。”

韩夫人又能如何,只能回去等。

谢夫人特地派人到庄子上,让他们安心待在庄子,暂且不必急着回京城。

谢老夫人十分泰然,连提都不提那些事儿,每日询问最多的便是吃什么喝什么,对待尹明毓还是那般。

尹明毓更是不理会,该吃吃该玩玩。

那条河成了尹明毓和谢策的新宠,近几日,每日都要去转一圈儿,尤其是谢策,若不在冰上滑一圈儿,这一整日都不得劲儿。

今日,庄子上的仆从要凿开冰捞鱼,这种事儿自然落不下尹明毓。

谢钦换好药,也踏出房门,打算跟他们一起乘马车出门。

白知许一到表兄面前,便如同鹌鹑似的,偏偏她怂还往尹明毓身边儿凑,完全不知道她越是如此,表兄对她越是冷脸。

“母亲!”

人未到,声音先传过来,尹明毓和白知许习以为常,谢钦闻声侧头,却是眉头一跳。

谢家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什么样的好裘皮都有,但裘皮贯来都是做披风或是氅衣、帽子,但谢策……整个人都毛茸茸的。

脚上是皮靴,身上是裘皮衣,头上的裘皮帽做成了虎头帽的模样,就连手上都包裹了裘皮手套,身后还有一根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