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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157)+番外

凭白被冤枉,谢钦瞧了眼并未注意他们的谢夫人,无奈地轻斥:“母亲还在,你稍庄重些。”

谢夫人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但瞧夫妻俩坐在一起说话,便极体贴地抱起谢策往外走。

谢钦瞧见母亲的动作,拿起书在尹明毓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谢策趴在谢夫人肩头,正好看见这一幕,小手马上抬起,捂住额头,瞪大眼睛。

谢钦见他如此,面无表情地放下书。

尹明毓低头笑,笑得茶杯里的水都在晃动。

谢钦抬手接过来,而后等她笑完了方才又递回去。

尹明毓没接,吃掉剩下几颗松子仁。

谢钦便知晓她确实是倒给他的,只是性子太过促狭,非要戏弄一番。

“郎君不喝,难不成是要我亲自喂?”

谢钦一顿,又递向她,语调与平常一般无二地平静,“倒也未尝不可。”

这下子反倒是尹明毓怔愣了,片刻之后才复又笑起来,接过来喂伤患喝茶。

谢夫人本该当日来回,但她在谢老夫人的屋里坐了会儿,谢老夫人随口提了一句“明日再回”,她顺势便答应下来,然后派人回府去通知一声。

是以谢家主傍晚回府,整个府邸只有他一人,安静至极。

而老母妻儿孙子全不在,谢家主便更是只能忙于公务,无人提醒他早些休息,一直忙到夜深方才就寝。

第二日午后,谢夫人方才从庄子回城。

当日,尹明毓的嫡母韩氏便登了谢家的门,向谢夫人郑重解释尹明毓和娘家侄子绝对是清白的,甚至两人连“婚事”都不过是口头上有过意向,根本没有后续。

谢夫人瞧她慎重,还反过来开解韩氏,表示两家的联姻是极稳固的,谢家也不会因此而对尹明毓不喜。

这在尹家和韩氏的意料之中,韩氏便又说起另一事。

原来,京中已经开始有关于尹明毓的流言,只是因着刺杀的事太过重大,暂且还未起波澜。

有先前那何夫人找上尹明毓企图威胁一事在先,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何家所为,便将矛头对准何家,使些教训。

与此同时,成王一脸沉郁地离开皇宫。

就在方才,昭帝多年来第一次严厉训斥了他,并且将成王禁足于府中,这让一向受宠的成王根本无法接受,一回府便招来何司马。

何司马忐忑地踏进成王的书房,一踏进门,便被飞来的镇纸砸中头。

血瞬间便流下来,何司马也不敢喊疼,连忙跪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求饶:“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成王叱骂:“些许小事也做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教他们活着回来不说,我再三交代用平王府的箭矢,为何变成外族!”

何司马跪在地上喊冤:“殿下,属下真的是按照您的要求安排的,实在不知为何会变了,您相信属下……”

成王仍旧气怒难消,一脚踹在他肩头,恨道:“如今父皇禁足于我,你还敢喊冤!”

何司马爬起来,趴伏在地,忽然道:“殿下,殿下,许是谢家,许是谢家报复!”

成王森冷地问:“何来此言?”

何司马便为了洗脱自己的问题,说出妻子干的蠢事,并且越说越是笃定道:“那谢景明听到下属那蠢妇所言,如今那蠢妇又擅作主张散播流言,谢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且听说当晚寻人的便是谢家的护卫,自然好话赖话全都由谢家人所说,兴许便是他们换了刀箭,以此来陷害殿下!”

成王才知道他们夫妻竟然背着他干了这等蠢事,当即便又是一脚踹在何司马胸口,随即极狠厉道:“谢家……”

谢家屡次三番打他的脸,成王越发恼恨。

且他也需要一事转移京中的注意力,便向何司马要画,准备亲自运作。

然而何司马一听成王询问,苍白的脸上便面露难色。

成王冷冷地问:“又有何事?”

何司马跪趴在地,颤抖地回答:“殿、殿下恕罪,实在是那蠢妇粗心,不知何时弄丢了画……”

成王险些气了个倒仰,实在没想到手底下的人会愚蠢至此。

何司马连忙献策:“殿下您听属下一言,那画不过寻常,根本不足以佐证谢景明的夫人与人有染,不妨假造几份!”

成王目露寒光,已做了决定。

谢家庄子——

有谢家主发话,无论是公务还是府务,再无人往谢钦面前送,谢钦彻底闲下来。

但他并没能真的安心养伤,反倒骤然闲下来,无事可做,有些失衡。

谢钦面上是看不出的,只时时书不离手,谢老夫人又嫌他看书太过,规定了时辰,不准他一直看。

谢钦无法,却也不得不遵照祖母的要求做,那些不能看书的时间,目光便只能落在尹明毓和谢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