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尊始乱终弃后(90)
见少年停住动作,似乎是被这话伤到了,书生忙打圆场:“不怕不怕,我这壸里还有水,小公子若不嫌弃,暍一些吧。”
少年犹豫了下,刚要伸手去接。
外头突然响起一道惊雷。随后,门外走来一抹红色的身影,撑着伞,伞面上移,露出女子艳若桃李的容颜。
她举伞站在门□,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正不安地看着烤火的众人,也不敢贸然进来,便小声问道:“请问,我可以进来避下雨么?”
男人烦躁地骂了句什么显然不乐意,书生忙站起身:“自然可以,姑娘快些进来吧,外头冷,仔细着凉。”
“谢谢。”女子收了伞进来,众人这才看清她全貌,不由呼吸一窒,颜如秋色,色若海棠,美得如同画中走出来似的。
男人也看愣了,忙推幵自己妻子:“姑娘,来这儿坐!烤火!”
女子仿佛没有听见,直接越过他,挨着玄衣少年坐了下去。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一直低头吃饼的少年立即不悦地皱眉,似乎很反感被这么挨着,有些冰冷地开口:“离我远些!”
女子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凶。
男人先不乐意了,粗声粗气地骂:“碰你一下会死吗?”
“我再说一遍,离我远些。”
书生赶紧劝和:“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大家以和为贵,姑娘,你坐过来些。”
女子似乎难过地垂下眼帘,一语不发地坐了过去。
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而这头,角落里刚睡醒的花深年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地问花顾容:“二哥,你有没有闻到呀?”
正闭目养神的花顾容问:“什么?”
花深年仔细地嗅了嗅,肯定道:“妖气,非常非常强大浓郁的妖气!”
花顾容睁眼,看着玄衣少年,嗤笑:“你说小玄?闻到了,从内而外从头到脚,全是妖气,尤其是肚子那里。”
小玄是他给玄衣少年取的名字。
花深年却摇摇头:“不是啊,好像还有别的妖气,跟他身上的相似但完全不同,更加凶悍霸道了不知道几百倍!”
花深年虽然打架不厉害,但却是他们兄妹四人里鼻子最灵光的,不论灵力妖气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即便是最擅易容术的花重锦,也会被他一眼看穿伪装。
所以他说有问题,那就绝对有问题。
于是花顾容侧首,将目光落在了新来的女子身上,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这人怎么看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然而花深年却低声道:“二哥你瞧,她的鞋面。”
“鞋面怎么了?”
“太干净了,这么大雨,她连半点泥都没沾到。”
确实,说明她不是走过来的,很有可能是飞过来,或者像紫蜘蛛那样坐在娇子里被人抬过来的,更有可能,她就是易容了的紫蜘蛛。
花深年跃跃欲试:“二哥,要不试探她一下?”
花顾容打了个响指,火堆旁的枯枝立即变成了条黑蛇,它贴着地面摇摆身躯,一点点靠近女子,而在即将爬上女子手腕之时,被人猛地掐住了七寸。
花顾容跟花深年同时面露菜色,这多管闲事的小屁孩!
书生抓了蛇后立即扔到外面,拍拍手后,回头问女子:“姑娘吓着没?有没有事?”
女子却扭头问玄衣少年:“小公子可曾吓到?那么大条黑蛇呢,怪吓人的。”
少年不爱搭理人,尤其是爱搭理他的,手里握着没吃完的饼子,开始闭眼休息。
女子不依不饶地凑过去,低头,含笑看着他斗篷下冰冷俊俏的面容,片刻后抬起手,用指腹轻轻磨蹭他耳垂。少年瞬间蹙起眉头,显然是被她这过分暖昧的举动惹恼了,一把握住她细白的手腕,睁幵漆黑的眸子,冷声道:“轻浮下贱,滚开!”
却丢不开,那细得像是轻轻一掐就断的手腕,牢牢黏在他手心,怎么都甩不掉。
刹那间,少年僵了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叫我滚开,你怎么还握着不放呢?”女子玩笑似的贴上前,右手搭着他左肩,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喊了声:“玄、夙。”
那一瞬间,玄夙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用力地、狠狠地掐住了手里的腕子,瞳孔放大,咬牙切齿地叫出了面前这人的名字:“碧瞳!”
碧瞳恢复男声,如同胜利者般在他耳边低笑着问:“怎么样?还跑吗?嗯?”
不等玄夙回答,他的声音瞬间冷硬下去:“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说完,反手将他压在柱上。
刹那间,穿堂风过,整个火堆的火都被吹灭了。黑暗之中,玄夙双手被擒,后背被迫抵上柱子,躲了几个月的男人倾身而下,比外头的风雨还要猛烈可怕凶悍霸道,在一瞬间夺取了他所有的呼吸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