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凤归墟(197)+番外

作者: 故栖寻 阅读记录

这武林太肮脏,征服不了,那就毁掉。

“啊啊啊啊啊!”

峰上有人失声尖叫,有人抱头蹲下,有人捂住眼睛,有人没命价向后奔逃,乱成一锅粥。

却独独没听到那声足以毁天灭地的爆炸动静。

等等!明明手指已经拉动引线,怎么无事发生?哨音呢?旗花呢?发……发生了什么?

风不及心念电转,吃力地转动眼珠,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右手手心已经空了,有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劈手抢走了他手里的凤唳!

谁?是谁?他身后明明就是悬崖。

不,不对,还有……

最终他也没能成功转过头去,瞧一眼究竟是谁坏了他的好事,生命之灯已灭,最后一口浊气呼出时,他的脖颈就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咽了气,瞪大的眼里满是不甘。

风停雪住,苍山渺远。

风不及的尸身被左右刀剑架着,屹立不倒,越过他的肩头,沈墟看到那高大如神祗的男人。

“这老家伙好像以为本尊已经死了。”凤隐眉眼飞扬,上下抛接着被他于千钧一发之际拔了弹簧的凤唳,抛得众人胆战心惊,他强撑精神扯唇一笑,往前踉跄半步,朝沈墟伸出手,“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来扶我一把。”

第84章

寒风如刀,道上的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为不致太滑,车轮上捆起铁链子,行进时喀啷喀啷作响。

车厢内生了极旺的暖炉,一掀开帘子,便有热浪扑面。

“二位爷,前头就进中都城门了。”赶马的车夫披着蓑衣,递了水和炊饼进来,脸上堆着笑,“等进了城,就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了。”

“有劳张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吃食,用疏淡的口气说着客气的话。

姓张的车夫已经习以为常,雇他马车的年轻人并不是个话多热络的人,但这也不打紧,只要钱给的到位,路上冷清点又有啥?只不过……他担忧地瞥一眼这年轻人膝上躺着的病秧子:“这两天倒是没怎么听您这位兄长咳了。”头几天这人的咳嗽就没停过,咳得狠了还滋儿哇吐血,吐得满身都是,搞得他心惊胆战,生怕人死在他车上,晦气。

年轻人生得俊秀,身披薄衫,闻言只是抿了抿唇,并不答话。

车夫嚼着冷饼子,没话找话:“公子来中都可是为了给你兄长找大夫治病的?”

这回那年轻人搭腔了,两个字:“确实。”

车夫大点其头:“这您可算来对了,中都的名医可真不少,我那小舅子的婶娘的表哥就是一个,人们都管他叫妙手回春孙郎中,您要是需要呢,我可以给您介绍介绍。”

“多谢。”年轻人不冷不热。

“客气客气。”

热脸贴了冷屁股,车夫没了话,阖上帘子专心赶车,心想他那病秧子兄长多半患的是痨病绝症,找谁都没得治。

沈墟喝了口水,车厢里太热,尽管他脱得只剩里衫,身上还是被烘出一层薄汗。

膝头上枕着的人还在熟睡,裹着厚厚的貂裘,手却依旧冰冷如铁,苍白的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好像他那副难以为继的躯壳里正在燃烧着最后的火焰。他在白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是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的征兆。

每每凝望着这副安静的睡颜时,沈墟都会生出一种恍惚,一种不真实感。这是凤隐,不可一世的凤隐,他想,这人现在是他的了。

一寸一寸,细细描摹那浓墨重彩的眉眼,片刻后,他俯身,把脸贴上他的,蹭了蹭。

这亲昵的小心翼翼的举动唤醒了凤隐。

长睫轻颤,那双狭长的平日里总藏着锋锐的眼睛睁开,初时还有些涣散,看清沈墟后就拢了些许清浅的笑意,一开口,鼻音浓重:“我又睡着了?”

沈墟颔首,替他拢了拢貂裘。

“睡了多久?”

“小半日了。”

说话间,沈墟用指尖勾缠起他黑白掺杂的发。

凤隐半坐起身,挑帘望了一眼窗外天色,蓦地发丝被扯动,他不得不又躺了回去,笑得有些无奈:“沈少侠这是在欺负本尊手无缚鸡之力吗?”

沈墟冷漠:“外头风大,当心散了热气。”

凤隐瞥他一眼,瞧出他心情似乎不好,便伸手攀上他缠着自己发丝的手,慢慢嵌进去,十指相扣的瞬间,恍若冰与火的交融。

“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自宽松的下衣摆滑进去。

他的手实在是冷,沈墟被冻得一激灵,低低地嘶了一声,脸上霎时飞起红云,微恼:“我没有不开心,你又……”

这人病得都快死了,每天稍微有点精神也不想着怎么调理好身子,一门心思就是变着法儿地轻薄他调戏他,简直骄奢淫逸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