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致我最讨厌的你(15)

岑蔚躺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的电视,窗外天气阴沉,快到傍晚时她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屋子里漆黑一片。

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太低了,她和独居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挺好,都说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她想把这句话改一改,合格的室友也该像死了一样安静,互不打扰,各过各的。

周一早上,依旧是七点多,岑蔚被周然起床的动静吵醒。

她给自己定的是八点半的闹钟,现在还早。

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很细微,但又让人无法忽视。

岑蔚还听到周然接了个电话,具体说了什么她没仔细去听。

大约半个小时后,周然出门了,岑蔚翻了个身,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床。

九点,她打着哈欠坐上地铁,在小组群里发消息问有没有人要帮忙带早饭。

那天从景慎言的车上下来,岑蔚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礼拜,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掉以轻心的后果就是在电梯间里狭路相逢时,岑蔚完全顾不上做表情管理,一整个定在原地,嘴里还塞着豆沙包。

“早上好。”景慎言笑着说。

岑蔚快速咀嚼了两下,把豆沙包吞下去,回话说:“早!老大。”

景慎言看了看她手里的四五个塑料袋,打趣她:“你是还兼职送这栋楼的外卖吗?”

“啊?没有。”岑蔚缩了缩脖子。

“哪杯是你的?”景慎言问。

岑蔚抬眸:“嗯?”

“豆浆,哪杯是你的?”

岑蔚抬高左手:“这个。”

景慎言伸手,从袋子里取出那杯插好吸管的豆浆,递到岑蔚嘴边。

岑蔚瞄了他一眼,没敢动。

景慎言说:“我看你快噎死了。”

岑蔚脸上一臊,赶紧低头去够吸管。

第7章 第七封信

“方案改得怎么样了?”

岑蔚抬起手背擦了下嘴角,回话说:“差不多了,等会我把改好的稿子拿给你。”

景慎言点头:“行,周三我们再去一趟。”

“好的。”

景慎言把豆浆放回袋子里,站直身子面向电梯门。

他不提,岑蔚自然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电梯门打开,景慎言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这么瞧着,对她的态度倒是比以前还生疏了些。

岑蔚的心情又有些说不出的沉甸甸。

大学毕业后她来到蓉城,任职的第一份工作是某家广告公司的助理设计师,那会儿景慎言是她的同事。

职场上前辈压榨后辈是常有的事,带他们的那个尤其不是善类,往往苦力他们这些新人出,功劳却轮不到他们享。

岑蔚初入社会,只当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任劳任怨地干了一年。

景慎言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出来单干时,岑蔚只是稍稍犹豫,问清后续条件和保障就点头答应了。

他是个可靠稳妥的人,这几年来的朝夕相处也证实了这点。

当时跟着景慎言出来的有四个设计师,现在还留在景明的却只有岑蔚。

比起老板或同事,景慎言于她而言更是朋友,是她在这座城市熟悉的为数不多的人。

岑蔚从没想过他会喜欢自己,不是她迟钝,只能说他藏得太好了。

除去那天在车上的失态,景慎言此前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任何的好感。

五年来他们几乎天天见面,可岑蔚和他甚至还没有一起单独吃过饭。

去年年底要去北京出差,她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他最后喊的是另外一个男生。

知道她有男朋友,他就保持距离,不乘职务之便。

该给她的,他从没少过,不该有的,他也藏得严严实实。

在那天之前,这种不亲不疏的关系是最让岑蔚感到轻松的。

但现在不是了。

景慎言那一番话说出来,其实就已经预感到两个人不可能了。

岑蔚走出电梯,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

她要离职的消息还没有和同事提起过,辞呈也没开始写。

不知是拖延症犯了,还是心里有疑虑,没能真正下定决心。

下午办公室里张罗着要点奶茶喝,有人说想喝xx家的招牌烤奶,有人说要另一家的豆乳。

李悦恬从对面伸长脖子,问岑蔚的意见。

其实岑蔚还挺馋那天那杯薄荷黑巧的,但她只是说:“我都行,看你们。”

李悦恬失望地坐回去:“就知道问你问不出来。”

岑蔚笑了笑。

低头时看见手机上弹出一条新消息。

岑蔚解开锁屏,是周然发来的,问她下班后几点到家。

昨天两人加上了微信好友,周然的社交软件简直比他本人还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