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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也来找姐姐了(19)+番外

“你家?”

谈迎却像个老太太扶着腰,牙髓疼般倒抽气,费劲推开门。

周寓骑紧忙跳下车,绕到另一边去扶她,却给抽开手。

谈迎指着后座忘记带下来的帆布袋,“帮我拿下钥匙开门。”

周寓骑只得照做,拉开袋口往里找,防晒霜、纸巾、驾照,甚至卫生巾和棉条的塑封包,叮叮咚咚一顿摸索,终于捞到角落的钥匙。

院里花色是外墙的豪华版,繁花如锦,绿叶幽葱,角落假山上的水风车悠悠转动,无处不彰显主人的性情与品味。

周寓骑受邀跟进院子,在门廊回首四顾,不由赞叹:“你家真有情调。”

回应他的却是响亮的一巴掌。

直拍在他的肱二头肌上。

周寓骑瞪着她,嗔怪叫道:“你干嘛!”

谈迎慢吞吞把掌心转向他,上面多了一抹豆沙红,“蚊子,植物多的地方就是这样。”

周寓骑搓了搓给她掌掴的地方,努了努嘴,“怎么不叮你?”

谈迎拉开大门外层的纱门,示意他找钥匙,“你不知道蚊子比较喜欢又嫩又新鲜的血液吗?”

周寓骑听她吩咐用最粗的一条钥匙开门,“当小孩可真惨。”

谈迎没开一楼灯,直接带他上二楼,或说是他没听到逐客令,自己跟上去。

“你随意……”谈迎扶着腰往多宝格上找到一瓶药油,坐到沙发上拧开瓶盖。

周寓骑目光扫了一圈,看得出是一家三口的住宅,装潢有了一定年头,但过时中不掩当初的时髦与讲究。再结合谈迎给他的感觉,自信磊落,张扬直爽,她的确是个富养长大的独女。

谈迎用湿巾擦净了蚊子血,往掌心倒一点药油,反剪两手,一只撩衣摆,一只抹药油。上半身前倾不是,挺直也不是,别扭又费劲,事倍功半。

谈迎像才记起屋里还有另一人,抬眼看向周寓骑。

周寓骑停止打量,撞上她的目光,第一反应想帮忙,但那也太冒犯了。

“你腰怎么了?”

谈迎罕见犹豫片刻,不知是暗示还是准备逐客。

本是一个暧昧的瞬间,周寓骑心头浮现另一个猜测,严重性消弭了那点旖旎。

“刚才那些老丑男打到你了?”他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我回去找他们算账!”

“我怎么可能被打到,是不小心扭到腰了,”谈迎声音难掩苦恼,“我得擦一下,不然明天我起不来。”

周寓骑抿了抿唇,试图平静:“我帮你擦?”

谈迎刚才给他凭空一暴吼,别扭消失无踪,捞过一只抱枕直接趴在沙发上,拉起衣摆,赤露大半腰背,双脚冲着他的方向。

“来吧。”

周寓骑忽觉口干舌燥,“你确定?”

谈迎讥笑:“怎么了,你上次不挺淡定的?”

上次,炎夏野海,比这片腰背面积还要辽阔的瑰景,深刻印进他的记忆底片里。

“哦。”

周寓骑左右看看,抄了一只皮墩子坐到她腰边,学她用湿巾擦了手,往手掌倒药油。

“哎,你要不要戴着手套?”谈迎扭头说,腰实在扭不过来,姿势看着像瘫痪。

“……”周寓骑放低捧油那只手,给她瞧清楚手心光亮,“我都倒了。”

谈迎下巴垫回枕头,“唔,只是怕你嫌药油太熏了。”

周寓骑煞有介事凑近闻了下,皱了皱鼻子,夸张道:“确实。”

谈迎奋不顾身回头白他一眼,“熏晕你算了。”

周寓骑呵呵两声,眼神似乎指着她后背,“晕在这里可不太好。”

“……快点擦,我快要瘫了!”

“你是不是该叫声师傅?”

谈迎不再费劲扭头,脸颊枕着一边手背,自然垂眼就能瞥见他。

她的懒散自成一股沉默的温柔,周寓骑莫名觉得,她还是别说话,一个字也别说,就算她现在开口骂“笨蛋”,也是一种变相的纵容。

他忙打断道:“我开始了?”

“唔。”她像快睡着。

周寓骑巴不得她快点闭眼,别再这么看着他。

谈迎只觉后腰像敷上一张自热膏药贴,却没有像药膏呆板固定在一个位置。那股暖和像余温熨斗,平整了她的肌肤。

无论做多少比喻,视线多么模糊,都无法掩盖一个清晰的事实——那是异性的手。

那些属于肌肤本身的弹性,那些无法预测的力度与轨迹,是膏药贴和熨斗无法模拟的真实。

一定是久旷寂寞,才生出望梅止渴的荒唐。

谈迎舒服又不自在窸窣一动。

周寓骑冷不丁问:“这力度够吗?”

谈迎目光定了定,试图回想类似台词的情景:一定是洗头Tony问的。

“再用力一点,搓到发热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