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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心头白月光(5)

作者: 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盐运到哪里了?”

“刚入了苏南。”

“给那边传信,这批盐务要在出江苏前销毁。通知两淮那边,所有和盐运有关的生意,以最快的速度关停。不惜任何代价,所有的现银归拢,尽快将放出的银钱收回。如若还是不够,将上月新购的那几处绸缎庄子售出,定要保证前来兑现的储户顺利兑到银两。”

“是,奴婢立刻去办。”

木香答应着。马车拐到一个巷口,飞快地跳下马车,与等在那里的曲掌柜汇合,将小姐的吩咐交代了下去。

马车继续往陆府而行。

陆令晚此刻一人坐在马车上,总觉得心下总也不安定。

她向来谨慎,那些私盐生意多附于两淮的大盐商,有他们的盐引做掩护,十分隐蔽。抽取四成利给他们,陆家这边只留六成,这种事在两淮倒也常见,怎会就被人盯上况且怎这般巧,钱庄也遭到挤兑,还都发生在她入宫的时候。

三件事凑在一起,绝不是巧合。

究竟是谁呢,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这生意虽是她在打理的,可大多利润都给了大伯,或是输送给了她的堂哥侯府二公子那里。

按这个思路想,莫非是大伯的政敌或是那位侯府世子她越想越发觉得不安定,掀了马车帘让车夫调头,一路往钱庄赶去。

***

京郊别院,永昌伯世子赵明敬饶有趣味的从盘里摘下一颗黑亮紫圆的葡萄往嘴里送,看着那仆从躬身在齐昭南面前低语着什么,饶有趣味地嚼了几下。

两人隔得甚近,那仆从压低了声音,可他也听进去一些。待那仆从一退下,赵明敬挑眉看他:

“又祸害人家姑娘了?你还想借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到何时?”

“什么叫祸害?”

齐昭南也随手捻颗葡萄送入嘴里,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明敬倒来气:“你搅得人姑娘宫也入不成了,生意也黄了,人回去怎么跟她那如狼似虎的大伯交代这还不算祸害?你如今皆得偿所愿,你便罢手吧,成日里借着我的名头干坏事,多少也损我的阴德。”

见他不为所动,仍旧拈葡萄吃的模样,也只得压着脾气再劝:

“是,陆茂松那老狐狸的确脸皮厚,又想把他的庶女许给你父亲做填房,又想把自家的侄女送到皇帝身边。外人看着他这是脚踩两只船,既想投靠新帝,又不愿弃了旧党这块贞节牌坊。可我倒觉得,这两年你继父和二弟待新皇的态度,倒是越发暧昧迷离了。陆茂松那老货怕是打定主意跟定了皇帝。着实可恨!可关人姑娘何事?她也是无奈才给陆茂松打了下手,你何必要作践人家?”

说起来,皇帝朱承梓登基已经三载,原本先帝驾崩后又无子嗣,由太皇太后和一干老臣做主,想着从宗室子弟里挑个最是听话的。

可哪知看走了眼,新帝刚登登基没几日,便坚持要称自己的生父为皇考,而非皇伯考。这两年更是公然和太皇太后以及一干老臣对上,两边打的如火如荼。

如今朝堂上已是波涛汹涌,也就有了新党和旧党一说。投靠新帝的为新党,唯太皇太后马首是瞻的为旧党。这新党旧党之争,已搅的朝堂暗流汹涌,故而有此一说。

“谁说我要糟践她了?”

齐昭南却懒得与他掰扯这些,见仆役已将两人的宝马牵过来,起了身朝那马儿走去,一个翻身便矫然跃上了马。

赵明敬也随之翻身而上,仍穷追不舍,只吵的齐昭南座下的红毛鬃马都无奈的打了个响鼻。

齐昭南摸了摸它的鬃毛,将马安抚了下来。被他缠的无法,只撂下一句:

“你且备好贺礼,等着来喝我喜酒吧!”

说完,夹紧马腹一扬鞭,红鬃宝马便扬蹄而去。这一句听得赵明敬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也扬鞭追了上去,朗声大笑道:

“你且说明白,可是栽在那女人身上了?”

西边的日头渐渐下沉,染的山间火红一片。

此处别苑毗邻山丘,细草如丝,蔓上整座整座的山野,是最好的跑马场。

青山之间,只见两人一左一右,一人墨色骑装,一人宝蓝色长袍,皆坐于马背上在山间飞驰。远远看青山碧穹下,矫健勃发的黑红烈马,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一张一弛间皆可入画中。

两人赛完了一场,已然酣畅淋漓。

齐昭南接过仆役递过来的白帕,将手上的汗渍擦了擦,便抛了回去,走到案后两腿一屈一伸,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猛灌了杯清酒。

赵明敬也是一杯酒灌下肚里,却仍兴味不减:

“我倒是想见一见,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这千年铁树栽了跟头。不过话说回来,且不说你那侯爷老爹是否会同意,单就陆茂松那老狐狸,向来与你不对付,他肯把侄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