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了下去。
“我只是想差了，妮子离开，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我就是心里头难受。”
“我知道她爹娘肯定会对她好的，可是我还是难免担心……”
“妮子胆子小，性子也内向，我怕她去了不适应，会害怕……”
戚庚年跟在戚妄的身边，听着他跟村民们聊天，听着他说自己对戚暖的担心，戚庚年的心里头也是百般不是滋味——这事儿确实是自己的不对，他当时怎么就没有拖到戚妄回来呢？要是让儿子见戚暖一面，他怕是也不会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戚妄走走停停，跟村里人聊了不少，他问了那对夫妻的长相，询问大家伙儿那对夫妻的性格如何。
村里人倒是也没瞒着戚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戚妄。
“那个男的个头挺高的，女的个头倒是不算太高……长相嘛，两个人长得都不差，瞧着模样真跟妮子有几分相似……”
“你说有啥特点啊，让我想一想，男的鼻子很高……女的有点大小眼……”
这一路过去，每个人对那对夫妻的描述都是大同小异的，戚妄一一记了下来，并且谢过了那些提供线索的村民。
询问了不少人之后，戚妄感觉到累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跟戚庚年一起回家去了。
等到戚妄和戚庚年二人走了，其他的那些村民们没忍住，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戚家那老大想干啥，问那对夫妻的事情问得那么清楚……莫不是他还没打消去找妮子的想法？”
“我觉得这事儿不成，咱们虽然跟他说了那对夫妻的样子，但是没有照片，他也不知道人家具体长啥样子，难不成还能根据咱们的话把人的样子给弄出来么？”
“那对夫妻显然是不想要跟戚家扯上关系的，要我说啊，老戚也是傻得很，十万块钱啊，人家那对夫妻那么大方，他咋就不要呢？”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便开口说道：“戚庚年他不要钱其实也是对的，那对夫妻虽然说话听着挺客气的，但对着戚庚年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们其实根本就瞧不起戚庚年，要是他真拿了钱，人家岂不是更瞧不起他？”
那对夫妻过来，就连真实的名字都不肯说，只是说姓穆，住在京城，其他的消息那是一点都没透露。
而且他们给那十万块钱显然也不是诚心给的，戚庚年说不要，他们也没有强行给，直接就把钱给收起来了。
本来两个孩子是被抱错了的，按理来说，他们把自己的亲闺女带走了，那就应该把戚家的亲闺女给送回来才对，结果他们把戚暖带走了，却又不把人家的亲闺女还回来，这本身就是瞧不起戚家的表现。
说一千道一万，那对夫妻不是厚道人，只是刚刚当着戚妄的面儿，他们也不好说，只能帮着那对夫妻说好话，好让戚妄放心下来。
“唉，现在说啥也没有用，戚妄这么问，估计也只是想要安心吧，人家可是在京城，咱们只知道人家的姓，连叫啥都不知道，就算他有那个能耐去了京城，还能把人给找出来不成？”
众人摇了摇头，感觉戚妄想再见戚暖一面，比登天都难。
或许等到他自己想开了，也就会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吧。
***
戚妄回到家之后，和戚庚年说了一声，自己便钻回了房间里头去。
戚庚年不放心，抬步跟了进去，见戚妄拿出本子和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后，戚庚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能分分心也好，要不然的话，一直钻在牛角尖里头，很容易把人给闷出病来的。
“阿妄，你忙着，等我做好饭叫你。”
说着，戚庚年也没有打扰戚妄，很快就退了出去。
午饭做好之后，戚妄从屋子里头出来，飞快地扒完之后就进了房间，这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坐在书桌前写着些什么东西，一直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晚上吃过饭后，戚妄正准备回房间里，却被戚庚年给叫住了。
“阿妄啊，学习上的事情虽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身体，你知道不？”
戚庚年以为戚妄是把心思转移到了学习上，想要把这些天落下的课给补上，他怕戚妄用脑过度伤了身体，这才提醒了一句。
戚妄点了点头：“爹，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啥，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
自家儿子向来懂事，戚庚年劝了两句，见他听进去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这天晚上，戚妄屋子里的煤油灯却亮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戚庚年起来准备去厨房里做早饭，结果他刚刚打开屋门出来，就看到戚妄拿着两张纸站在自己门外，他身上沾了不少露水，瞧着似乎在外面站了听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