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可是……”
“少给我可是，快去。”
下楼回到自己房间，翻遍衣柜里少得可怜的衣服，勉强凑出一身看得过眼的。上楼给李尧远看，对方刚撇了一眼脸就黑下去：“这就是你最拿得出手的？”
“这是今年刚买的…… 好歹还很新。”
土气的格子衬衫外加牛仔裤，里面的 T 恤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那件保护地球的 NGO 组织免费赠送的，浑身上下简直找不出一点可取之处。
把人扯到自己衣柜前，李尧远凶巴巴地挑出几件尺寸小一些的衣服，又凶巴巴地选出两只手表，统统扔给他。
“衣服每件都试一下，穿来给我看。”
“太麻烦了吧。”
“你还敢嫌麻烦？”Alpha 简直要给他气死，“周六的事你周五才说，现去买行头都来不及，要让我带着这么土气的另一半赴宴你不如要我的命。”
“啊……” 许昀迟钝地张了张嘴，半晌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吗？”
Alpha 黑着脸，命令他立刻马上试衣服。
为了节省时间许昀没下楼，就在李尧远身后躲着换，拿衣柜的门勉强遮一遮。
“你先别转过来，等我好了告诉你……”
“废话真多，快点！” 李尧远咬牙切齿。
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才停。
“呃，好了。”
许昀换了件雾霾灰色的卫衣，胸口有一行深色刺绣英文字，意思是随心所欲。
虽然还是有点大，好在本来就是休闲风所以不会很奇怪。而整体的宽松样式又显得他的脸更小了，就连脖子也更纤细，下巴更小巧。
见 Alpha 一直盯着，许昀有点不自信，小声问：“是不是不适合？”
“当然不适合，丑死了。”
“那我还是——”
“算了就这件吧，” 将目光生硬收走，Alpha 熟练地打击道，“反正你穿哪件都不会好看，我也没作指望。”
“唔，好。”
许昀认为这话说得也没错，反正自己穿什么都差不多，所以就心安理得地偷懒不换了。
第二天聚餐他是一个人去的，因为李尧远忽然说店里还有事。
别看 Alpha 平常有点吊儿郎当，其实对待生意还是十分认真的，一般周六周日都会在店里盯着。
到了烤肉店，好几位同事都对他的上衣进行了夸奖。
“小许你平时看着挺节俭的一个人，没想到衣服上很舍得花钱嘛。”
连柯经理也这么说，看来这卫衣的价格一定很惊人。许昀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尴尬地笑笑：“其实是假货而已，我哪买得起真的。”
旁边的同事说果然如此，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那你手上这块表也是假的咯？看不出你还挺虚荣的，一般人戴假表也就戴戴劳力士，你倒好，居然戴江诗丹顿！好心劝你啦，江诗丹顿最普通的款也要二十万一块，下次挑便宜点的品牌。不过我还真没见过假江诗丹顿，可以摘下来拿给我们看看吗？”
这些刺耳的话听得他脸发热，匆忙把表摘下来，老老实实地递过去。
“啧，一眼假。”
幸好唐力来解围：“谁说的，我就看不出是假的啊，只能看出这只表款式跟许昀今天的衣服很配，都是运动挂的。”
那位同事见有人帮腔也就不说什么了。
许昀感激地看了唐力一眼，他坐下耸耸肩：“别理他们，这帮人最无聊了，尤其喜欢在新人面前摆老员工的架子。”
可是你也很无聊吧。
当然，这句话许昀只是在心里想想，还没傻到说出来。
饭吃到一半李尧远还没有出现，许昀低头看消息，Alpha 说他会再晚一点。
“其实不来也没关系，正事要紧。”
刚发出去，旁边的唐力就凑过来：“在跟你男朋友发短信？”
“…… 嗯。”
“出差还黏得这么紧啊，感情真好。”
“他提前回来了，所以问我在什么位置。”
糟糕。
刚一说出口许昀就自悔失言，果然被唐力抓住不放：“那还不赶紧叫他来接你？一会儿肯定很不好打车。”
“我坐地铁回去就好了，他工作比较忙。”
“再怎么样也不会忙到连接人的时间都没有吧。”
耳边一直絮絮不休，许昀听着听着就不作声了。低头看向桌上那只昂贵的腕表，时针已经走过八点，大概率 Alpha 是不会来了。
想想也是，过来一趟半点好处也没有，反而完全是件麻烦事。
酒足饭饱后大家都开始叫车，只有许昀一个人决定去坐地铁。唐力叫住他：“跟我拼一辆吧？外面在下小雨。”
“毛毛雨而已。” 许昀往外张望了一眼，回头笑了笑，“跑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