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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万梅山庄大管家(34)

陆小凤不说话了,他想问很多,可又问不出口。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碍于花满楼无法说出口罢了。

上官飞燕转头看向花满楼,声音略带丝委屈:“花满楼,你怪我骗你吗?”

花满楼摇了摇头:“你总有你的理由。”

上官飞燕笑了,我看了看花满楼,又看了看她,心下顿觉不舒服,干脆蹲□又把了把阎铁栅的脉搏。原先的丹凤公主,现在的上官飞燕见状,拾起地上的一把剑就要再次刺来,我吓得一跳,赶紧趴在阎铁栅之前,瞪大了眼睛:“你要对我的病人做什么!”

上官飞燕冷声道:“他欠我金鹏王一条命,留不得!”

“他还欠我三千两,我不能让他死!”

上官飞燕跺了跺脚,道:“他不死,死的就是我!”

我一愣,就是这个间隙,上官飞燕手腕一翻,一枚极细的飞针便射入了阎铁栅的咽喉。她和阎铁栅的距离太近了,近得连唐天都没有办法。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吊住的命,就这么没了。

“不就是三千两银子,待我讨回我朝的宝物,还给你便是!”

上官飞燕娇嗔道,我却连看都不想看她。只是从尸体上收回了我的银针,擦了擦面颊,安静转头对唐天道:“来帮我,我抬不动苏少英。”

唐天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而霍天青站在一旁,这时也开了口:“我让人带你们去厢房。”

这话说完后,他抬头看向了上官飞燕,开口道:“阎老板于我有恩,即便他早年犯错,也罪不至死?”

上官飞燕的眼中飞快滑过一丝暗芒,快的让人抓不清她的情绪。

霍天青的瞳孔颜色很深,深得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陆小凤上前一步,挡在了上官飞燕身前:“霍总管。”

霍天青最终转身,对陆小凤道:“阎老板死了,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有个交代。”

陆小凤沉默不语半晌道:“你不该自责,阎铁栅是金鹏王朝旧臣,这本来就不仅是私仇这般简单。”。

“我知道。”霍天青沉默,半晌又突然道:“可你是我请来的。”

陆小凤说不出话。霍天青就站在那里,直得像一棵松。他的拳头也纂得死紧,脸色铁青,青得像是块面具,压住他所有的情绪。半晌,他对陆小凤开口道:“我想领教你的‘身有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陆小凤脸色有些难看:“你一定要和我交手?”

霍天青道:“明日日初,我在清风观等你。”

上官飞燕的眼神闪烁了数次,总是咬牙道:“是我杀了他,你该来找我。”

霍天青离去的步伐一顿,淡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上官飞燕似乎气的眼圈都开始发红,而霍天青却是弯腰抱起了阎铁栅已经冰冷的尸体,对我轻轻道:“多谢。”

我一怔,却见他接着道:“这份情,我定会还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3333=

止血针灸纯粹胡扯,别信_(:3」∠)_

其实我很喜欢霍天青,他是个好男人,只是走错了路_(:3」∠)_。

燕子你……霍天青到底哪里比不上霍休啊【摇

☆、第二十三回

等我把苏少英安顿完毕,从水阁出来时,天空已经呈现昏黄色。

唐天自告奋勇的守在了苏少英身边,唐门善毒对医自然也精通一二,便揽下了监护的活。实际上,剩下需要用内力缓缓疏通苏少英郁结血脉的这种活……我也干不来只能靠他。等我一身血味的关上屋子的门,转头看见的便是庄主牵着马,站在院内安静伫立的模样。此刻的这间院内水阁已不见之前的血腥可怖,反而显得静谧优雅。夕阳将庄主的白衣镀上了金色,我看了看自己满身满手的血,瑟缩了一下,迟疑片刻才走近庄主身边。

庄主低头看我,淡声道:“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唐天会留在这里陪苏少英。”

庄主凝视我半晌,道:“你不想留在这里。”

我没吭声,庄主接着道:“这里很安全。”

我默不作声拉住了他的衣摆,手上的血迹虽干,可还是将庄主的衣摆印上了一块红斑。即便如此,我却依然咬着牙,死活不愿松手得抓着庄主的衣摆。

庄主什么也没有说,我都快将他的衣摆扭成一块。他沉默着看我半晌,随后忽然开口道:“两年前,你十七岁的时候,紫姨在年二十八找了我。”

庄主的声音很淡,依然没有什么起伏,就像天生没有太多情感一般。他道:“紫姨说,你会离开。”

我猛地抬头,不防撞进庄主漆黑无垠的眼里。一瞬间,我以为见到了十二年前不过十岁的少庄主,在老庄主病倒之后,独立于雪中,对着身后奉剑的我道:【阿北,寂寞……是什么感觉?】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来着,似乎是抱着庄主的剑鞘,笑着说“庄主也会寂寞吗?”。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开始唤他庄主,而后,庄主几乎也再也没如同那日般迷惘,问过我这类问题。七岁学剑,七年有所成,踏入江湖前,以痴迷入剑道。

以痴迷入剑道。

“阿北,你要离开?”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拽着庄主衣角的手下意识的松开。庄主垂眸安静地看着,沉默不发一言。最终,他忽然伸出了手,碰上我还有些微泛青的脸颊,似是叹息道:“哭吧。”

“从小时候起,每次你下意识抓紧我的衣摆……都在忍着不哭。”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触到了眼角,庄主垂眸,淡淡道:“阿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哭?”

眼泪克制不住的就从眼角滑落,混杂着脸颊沾着的鲜血滴在庄主的手腕上,又自他的手腕染湿了他的衣袖。庄主没有收回手,我也没有止住哭声。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我完不成夫人的要求,蹲在雪地哇哇大哭。庄主站在一边,直到紫姨闻讯而来将我抱走,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座冰雕。不哭,也不笑。

我们庄主大概是不需要人类情感的。我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他练剑,以痴迷入剑道。红尘里的一切与他而言都不过是滞缓他拔剑速度的障碍,而庄主是不允许这些障碍存在的。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哭,不是最初为了上官飞燕在我面前杀了辛辛苦苦救的人,不是为了陆小凤与花满楼对此事不痛不痒的揭过,不再为了一些我都不知道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就好像只是想哭一样,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好的大哭一场。

我说:“庄主,杀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还那么热衷于杀人?”

我说:“那叫什么燕子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为什么陆小凤还那么开心的担这种麻烦?”

我说:“庄主我救了苏少英你高兴吗?二十年后你有对手。可是三千两没有了我好难过怎么办?就算霍天青给了我六千两我还是好难过怎么办?”

我说:“我讨厌救不回来的感觉,我讨厌这个打打杀杀的世界。”

我说:“……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庄主似乎有些迟疑,他静静的站在我身前看我哭得一塌糊涂半晌,最终将手中长剑递出,缓缓道:“阿北,奉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止住泪水,伸出双手接剑,可一伸出双手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乱七八糟,当下苦着脸道:“庄主,恐怕,阿北没法奉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庄主似乎松了口气。他转身上马,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抛给我:“既然不想呆在这儿,我们便离开!”

接过缰绳我有些发怔,待明白庄主的意思后,当下揉了揉脸,笑着翻身爬上了马,用力点头:“嗯!”

离开这座水阁的时候我看见了霍天青,他一袭丧服,站在队列的最前端。捧着阎铁栅的灵位,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