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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临好烦(2)

我觉得他不太礼貌,独自回家的路上便不太开心。

到家附近的时候,听见梁临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转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忍住噌噌回跑过去,因为踩到好几个水坑,裤子上沾了不少泥点。

我站在梁临面前问他:“梁临,我有什么问题吗?”

他上下端详了我片刻,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随后告诉我说:“你裤腿上沾上泥点了。”

我皱了下鼻子。

梁临点了下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梁临说话没说到重点,我问他:“为什么男孩子不能喜欢粉红色的东西,不能喜欢裙子、玩偶啊?”

梁临闻言往后小退了半步,这会儿好像才认真端详起我全身来了,他脸上带着点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你穿着像个小女生啊。”

“哪里像?”我辩驳。

梁临伸手戳了戳我的粉色花伞:“这个啊,我妹梁今有一柄一模一样的。”

“你妹妹有,我为什么不能有?”我不理解。

梁临继续端详我,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恍然大悟:“梁今也喜欢吃糖,吃到牙疼也跟你一样哇哇大哭。”

我底气不足地辩解:“我没有哇哇大哭,而且上次你摔跤也哭鼻子了。”

梁临不理我的辩解,继续说:“梁今也喜欢毛绒绒的玩偶,也喜欢粉色的衣服。别人不理她的时候,她也会生气想哭。”

我说:“我才没有这样。”

梁临说:“你就是个小女生啊,赵殊白。”

虽然没有道理,但是我就是因此生起气来,并且决定这段时间都不要再理梁临了。

他找我去我们的秘密基地玩游戏,我也不要再去了。

梁临得完结论后,给我取了个我非常不喜欢的外号:“那我以后叫你妹妹好嘛?”

“妹妹。”

“不好。”我板着脸拒绝。

第2章

我觉得梁临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变得讨厌起来的。

就跟我班上的很多男同学一样。

三年级期末考试的时候,班上已经有很多个男生偷偷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我每次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会发出非常夸张的大笑声。

我开始还有些疑惑,直到我的同桌告诉我,说班上的高桥飞说我是个娘炮。

我个那时候尚不知道娘炮是什么意思,问了同桌,同桌解释道:“就是说一个人很娘吧?”

“一个人很娘,为什么要被说啊?”我不理解。

同桌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逻辑,只跟我分析说:“反正在背后议论别人,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词语吧?”

我认同了同桌的观点。某次我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哄堂大笑起来,我被这种笑声激怒了:“你们在笑什么?!”

因为愤怒,我的声音很大,而又因为小学时候声带还没发育,声音大起来就更显得嗓音尖细。

这种尖戏嗓音,让他们的笑声更加嚣张了起来。

我气得脸颊微微发热,他们人群中最高个的高桥飞当着我的面,开始嘲笑我说:“娘炮!”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他,气得浑身都在发热。

下午放学回家之后,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佩佩阿姨身后。唉声叹气地向她传递我的烦恼。

佩佩阿姨看起来有些无奈,她问我:“小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我看向佩佩阿姨,因为父亲工作繁忙,家中很多事情都只有佩佩阿姨能做。我每次看到她,她不是在厨房忙碌、就是在花园忙碌,或跟各种清洁工具作斗争。

我突然不想把我巨大的烦恼告诉她了,我觉她已经够忙了,我不应该再让她承受这么沉重的烦恼。

我唉声叹气地摇头。

佩佩阿姨弯下身,她让我张嘴。我“啊”得张开自己嘴巴,并且含糊不清地问她要做什么。

佩佩阿姨看我牙齿,再直起身子:“大牙刚长出来了一些,最近还是不能吃糖。”

我噘嘴,我的烦恼比不能吃糖要严重很多。

佩佩阿姨不理解我,她走开去给我准备晚餐去了。

我闷闷不乐回到房间,想着要怎么报复那群坏人。

这个时候房间楼上阁楼的窗户被咚咚砸响,这是梁临跟我的暗号。

我们两家住的近,两个阁楼翻出去回有一片衔接的空地,之前我跟梁临经常在那里玩。

因为前段时间,梁临非要给我取外号,我已经好久没去找他玩了。

这次的梁临好像铁了心要把我喊出去,他甚至开始拿小石头砸我阁楼的窗户。

佩佩阿姨虽然能做出美味的菜肴、还会把屋子打扫的井井有条,但是她不会修理房子。

我担心梁临把我阁楼的窗户砸坏,那么下雨天我的阁楼可能会往下漏水,直到我家的房子被雨水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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