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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119)

就在赵明话音刚落的时刻,一声凤凰清鸣响起。

赵明眼睁睁的瞧着天地间忽降五彩祥云,有一只大得同样惊人的朱雀鸟,悍然冲进金色的屏障内!

赵明:“那是援兵吗!”

陈寒说:“是朋友。”

陈寒对赵明道:“你有羽人之羽,跑起来是最快的。你想点办法,将X市除了这里以外的地方,都保护起来。”

赵明一脸茫然说:“这要怎么做?”

朱雀鸟在金色笼内已经开始出现力崩之像,陈寒来不及多做解释,只得先冲了进去。

她留给了赵明一句话:“太虚镜。”

赵明,赵明一脸懵逼。

但他好歹知道太虚镜在家里,赵明想着不管怎么说,先把镜子拿到!

赵明刚回了家,就遇上了在家里焦急等待着的秦青。秦青一爪子拍上了他的脸,急切问:“你师姐呢?陈寒呢!?”

赵明老老实实:“陈寒去杀那条雷龙了。”

秦青:“什么!?”

秦青记得在原地直打转,他问:“还有人帮她吗?”

赵明:“我还看到了一只红色的大鸟。”

秦青嘀咕着“陵光,陵光去帮她了”,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炸毛道:“你怎么回来了?”

赵明:“……”师父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赵明说:“陈寒让我回来用太虚镜保住X市。”

X市的风雨狂袭因东皇钟的存在,而被限制在了很小的范围内,即使如此,距离X市如此远的S市却也是乌云聚顶,一副雨将下未下的样子。

学校里的徐芸见了这天,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恐慌。她匆匆忙忙的收了被褥,看着陈寒空荡荡的桌子,想了想,将自己前些日子求到的护身符在她的课桌上也挂上了一枚。

秦青道:“我不是陈寒,对太虚镜的驱动也有限。但我们至少能用白民的办法来驱使它。”

赵明心下一动:“该怎么做?”

秦青道:“算麻烦,也不算麻烦,你知道X市的龙脉核心在哪儿吗?”

赵明当然不知道,他又不是风水先生,但他清楚的很,这地方八成立着政府。他抱着秦青回了X市,在狂风骤雨中指着X市的市政府问:“是不是这里——!”

秦青浑身的毛都被打湿了,他说:“是——!但你得把镜子立顶上去!”

赵明便顶着狂风骤雨要飞上市政府的屋顶天台,可虺对神仙的威压太大了,他飞的东倒西歪,直到一双手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丢上了政府天台。

赵明站定,回头一看,见是浑身上下也湿透的杜天昊。

杜天昊神色不愉,他摘了眼镜,露出一双也正常人截然不同色泽的瞳孔。

完全展现了羽人姿态的社长语气不善:“你们搞什么,动静大得连我外公都觉得不对劲,非逼着我来看看。”

赵明:“呃,拯救天地?”

杜天昊才不管拯救天地,他只管自己能不能安生过日子。

他一回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金光与电闪雷鸣,他问:“陈寒在那里面?”

赵明点了点头。

杜天昊微微皱眉,而后问他:“你要做什么。”

赵明:“立、立镜子。”

杜天昊接了手。他身上流着羽民的血,太虚镜属于白民千百年,比起赵明这样的神仙,显然要更熟悉杜天昊这样的远古遗民。太虚镜甫一被杜天昊接手,便开始流转淡淡的光华。

杜天昊问:“然后呢?”

秦青的猫爪从太虚镜面上划过,从上取下了四枚水似的珠子。他道:“立四方。”

这下可好,他们可没有另外的四个人立四角。

秦青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赵明却在狂风暴雨中打电话。最让秦青震惊的是,电话居然信号通了。

赵明喜滋滋的打完了电话,问秦青:“哪四个角啊?”

秦青已经看了X市的地图,给赵明说了具体的方位。

赵明“哦”了一声,就不见了。

下一刻,他把戚乐放在了塔下,戚乐一落地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握着赵明给的珠子只差破口大骂。赵明又将穿着雨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了尘放在了公园里,了尘站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握着枚珠子,差点没给风吹跑了。他的兔子毛搭耸了个透,世外高人的气息半点不存,想学戚乐骂赵明,可一想起他的身份,就又生生憋了回去。

最后赵明请来了黎芒,黎芒握着他给的珠子,为自己施了避雨术,稳稳当当的站在湖面上,对赵明叮嘱着:“快点打完啊,我明天还有比赛的。”她强调:“是为国争光。”

最后赵明站住了,他握住了最后一枚珠子。

昔年五帝撑天地,用得也正是这五角。

自四方,连中央太虚镜。杜天昊惊讶的见着这镜子像是活了一般,其上涌入光滑万千,旋转着浮在空中。它携四方之珠,以几身为眼,须臾间悍然为这城扣下了一座透明的、再严实不过的罩子。

顷刻间,戚乐打了个喷嚏。她抬起了头,发现雨停了。

雨停了,阳光渐渐照出了蓝天的缝隙。

X市被暴雨缩在了家门中的居民皆好奇的看着这天降异像,他们没瞧见别的——

“……市政府头上浮着着的是什么,无人机吗?”

赵明的位置刚好在居民区,他听见了这一耳朵,噗哧笑了。

不远处,旁人看不见屏障外的暴雨肆虐,也看不见金色屏障内的戾气万千。

他看着秦家古宅的方向,静静地等着。

陈寒被雷龙的一爪直接打进了泥地里。

朱雀愤怒的鸣叫了一声,便要同雷龙搏命。陈寒躺在泥地里,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渍,却看见了一旁用她流出的血积出的水汪。

血液清晰的映着陈寒的模样,又或者说,映着西王母的模样。

陈寒瞧着水面,开口道:“都说我是你,我既然是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

水面里的她似乎是笑了。

陈寒眉梢微挑,伸手压上了那片血汪。

雷龙正不耐烦朱雀鸟的骚扰,它昔年曾有一次得以苏醒的机会,就是这只鸟前来碍事。如今这只鸟又来碍事——它只想将她的脖颈咬碎!

雷龙咆哮,它盯住了朱雀最脆弱的地方——

叮。

雷龙顿住了。

这声音它太熟悉了,是剑鸣声。这剑斩过他的角、斩过他的爪,也将他斩成三断过。

这是西王母的龙骨剑,用盘古的精血而打磨,对于混沌的产物而言,是再恐怖不过的武器。

雷龙抛开了那只鸟,它那双铜铃般的眼再一次,时隔近三千年,盯住了看似渺小的陈寒。

陈寒抬头,目光扫过它,语气浅淡。

她说:“混沌,你觉得披上了盘古的皮,我就杀不了你吗?”

虺或者说被混沌浸染的天道呲笑,它用着虺的声音道:“你是我的半个孩子,你出生的时候,我甚至帮着添了些筋骨。可到了如今,你却要学盘古,学他违逆于我。”

陈寒道:“混沌不分子子父父,这关系还是昊天定下的。混沌之中,强者为尊,你哪里的脸面谈什么违逆。”

她握着剑,漫不经心:“逆也就逆了,我难道是第一次对你动手吗?”

天道哈哈大笑,他嘶哑着:“大言不惭。”

陈寒看着他,想起了很多事,只属于陈寒的十八年,却要比西王母的千万年的人生都要明亮。

她真的、发自内心的、喜爱这个世界。哪怕不完美,哪怕叶片之下藏污纳垢。

但凡尚且有着鸟语花香,她便喜欢。

陈寒笑了声,对虺道:“那就算我大言不惭。”

朦胧中她听见盘古问她:“你想要什么?”

西王母曾经答:“没有。”

陈寒启了唇,她说:“我……”

龙骨剑清啸,她一脚踏上了雷云。

比大小,她甚至没有虺原身的一只眼的瞳孔大。可她轻轻松松立在了虺的鼻尖上,抬眼瞧着这条蛇,却让天道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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