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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陆小凤]暴雨梨花(68)

陆小凤曾试图说服花满楼先寻找湖南一带,可当花满楼却隐隐觉得,这天下大约没有比云南更好藏人的地方了。云南之地少数民族聚集,鱼龙混杂,单单一个大理便能藏下无数秘密,若南王世子真心不愿唐雨被人寻到,云南实在是个好地方。

可云南何其大,一个中原人想要在这里寻人实在太过困难,花满楼不得不想到去求助于云南的五毒教。云南这地方,王权自南诏历经大理又最终被中央收归版图,但只有五毒教至始至终在哪里,或许多有变迁,但从未消亡。

中原武林对五毒教多有传说,大多将其描绘地阴毒不堪,更是闻蛊色变。花满楼虽不以为然,然而望月村毕竟不同于云南其他地区,他的一言一行不得不更加小心。

这一路行来,他见过太多热情可亲的异族人,就连这望月村的村民也对他温和有加。即便最初见他是名中原人多有防备,可刻在骨子里的好客本性在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也变得热情洋溢。

花满楼坐在楼下喝茶,客栈的主人抱着今天要洗涤的衣物出门,见他一个人坐在桌边,笑呵呵地打着招呼:“花先生,你今天也等人吗?”

花满楼微微一笑:“是的,而且我想我等的人也快来了。”

三日前,花满楼将陆小凤给他的信物按照他的说法送到了小镇上唯一一家茶铺,按照对方所言,三日内,五毒教无论态度如何,今日大约都该派人来接洽。

花满楼静静的坐在竹桌边,暮春暖暖的风从撑起的传呼中吹来,带着一片清幽的花香及叮铃铃的银铃。这样的银铃声花满楼近乎每天都能听见,那是欢快的苗家少女在走动时会发出的音符。

然而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本该去洗涤衣物的客栈主人像是看见了什么贵客一般在客栈门前放下了木盆,笑得眼角眯眯,语带埋怨道:“云耶丫头舍得下山啦!真是的,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玛玛我忘了。”

“怎么会忘了!我受伤还多亏玛玛照顾呢!”少女的笑声轻快,“倒是玛玛你总不上山,我还以为伤好了你就不来看我了!”

玛玛似笑似怒:“你这丫头,这下看起来倒是我的不对啦!说罢,今天下山是为什么啊?”

苗女笑嘻嘻挽住了妇人的手,“教主让我来找个中原人,这里是有个中原人吗?”

玛玛点头,伸出手指了方向,刚想开口却被屋内突然跌碎的茶杯吓了一跳。她赶紧回到屋内,制止要弯腰捡碎片的青年:“花先生你小心点,这些事我来做就好啦!”

锦衣青年怔了怔,这才收回自己的手指,抿了抿嘴角轻声道:“抱歉主人家。”

玛玛赶紧挥了挥手:“这算什么,花先生你眼睛不好,别弄伤自己。”

苗女略略歪头,墨发如水般滑过肩头。她眨了眨杏眼,满是好奇道:“哎?你看不见吗?”

花满楼的手指一瞬间收紧,半晌他才收拾好情绪,仿佛生怕声调一高便会将苗女的声线吹散一般,用着这三年来最为温柔的声音轻声开口:“对,我是个瞎子。”

阳光透过竹窗洒在锦衣青年的眉眼上,衣袍上,甚至是他略动的指尖上。他坐在那里,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虽然一双漆黑的眼中没有半分光彩,却准确无比的寻到了苗女的位置。面对那双眼睛,即便是明白对方看不见,苗女也忍不住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她伸手按着跳动有些过快的心脏,有些着迷的看着被春日光明眷恋着的青年,一句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你长得真好看,我能嫁你吗?”

在苗女懊恼着自己怎么说了这样的话时,锦衣青年却是舒眉而笑,他略略点了点手指,冲苗女郑重其事地颌首,笑若春山,温润的声线中却压抑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好啊。”

苗女听见自己新上任的男神这么干脆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对,没错,唐雨就是那个苗女,她从一个贫乳炮萝成功进化成了大胸毒姐【哪里的成长方式不对

南王世子给她灌的药会使她慢慢丧失记忆。被押送到云南的一路上她敏如感觉到这一点,所以在最后奋力一搏,和押送她的队伍两杯俱伤。那些人都被她杀死了,她被五毒教的圣女捡回去了【。

此上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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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全面撒糖,你们准备好白开水解甜了吗?

☆、第二回

苗女有些不对劲。

五毒教新上任不久的教主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若说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大约就是苗女接了陆小凤那位姓花的朋友上圣山后。

雷泽了解自己亲手救回来的苗女,这丫头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满肚子都是坏水,总是弯着那双清亮的黑眼睛笑嘻嘻的,一转身就是一大串让你头疼不已的恶作剧。

雷泽知道苗女之所以总是爱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揪起根本是因为她害怕。害怕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害怕自己突兀的出现,害怕自己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恐慌。

雷泽不止一次在夜半听见苗女在睡梦中不安稳的低声啜泣,似乎是在经历着怎么可怕的噩梦,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可当她一觉睡醒,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这样一个活泼明朗的姑娘,在花满楼来到圣山后,突然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小性子,不再捉弄阿苗,不再和教中长老捣乱,就连时常被她骚扰的右护法都挑着幽蓝的指甲感慨着“云耶丫头真是转性了,教主你养三年不容易,现下算是熬出了头”。

虽然教中诸人都在祝贺雷泽这个半兄长般的保父,祝贺他终于把小姑娘从一点儿大养成了如今漂亮倾城又乖巧的模样,可雷泽却感到了极大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比他发现苗女一直想要回到中原时还要严重——原因很简单,苗女想要回中原他阿妹还会生气帮着拦人,可那位花公子上圣山,他阿妹可没吐半个字,反倒和苗女打成一片对这个外乡人嘘寒问暖。

“阿哥你不要太敏感啦,他是陆小凤的朋友,花满楼这名字就算是咱们这儿也是听过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面对自己阿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雷泽只觉得事情要遭。

果不其然,花满楼在见到他的第一刻就给他摆了个很难堪的关卡。雷泽循着惯例,口头上欢迎了下他常住,江南花家的七公子竟然真的就一口应承下,还颇具长住的打算。这还不算,当雷泽耐着性子让人给他安排住处时,这位以君子如玉而闻名的江南公子竟然温柔着一张脸,客客气气道:

“我觉得贵教云耶姑娘对面的院子很不错,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暂住?”

雷泽下意识就要说出“做梦”两个字,不妨左护法用力的掐了他一下,以口型不停道“花家、陆小凤、唐门、剑神西门吹雪、惹不起、惹不起!”雷泽望着面色严峻为了五毒教操碎了一辈子心的左护法默默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如若云耶不介意,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雷泽自觉这句话说得相当妥帖,云耶长得好看,性子也讨喜,教内喜欢她的小伙子多了去,也不见谁能住进云耶对面的院子。可出乎雷泽意料之外,苗女听到这句话,竟是盯着花满楼半晌慢慢地红透了整张脸,结结巴巴道:“没、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

雷泽:“……”

雷泽觉得很内伤。可花满楼却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与他往常挂在唇边如沐春风的淡笑不同,那抹笑如同一夜海棠盛放,瞬间吹红了所有苗女的脸颊。

雷泽忍不住去想自己“安稳平和”的执教方针是不是哪里错了,也许该学着祖上往中原渗透,或者干脆和唐门打一架是不是比较好,至少那样他就不用允许花七住下,能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仿佛看出自己哥哥的想法,五毒教的圣女一边给自己染着指甲,一边挑了挑妩媚的眼角,一针见血道:“得了吧哥哥,泽长老不过炼蛊出了差错害得十几个弟子受伤你就急的不得了,真开打,我看不等白骨埋山,不过死两三个人你就气得要收兵一个人单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