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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做知己(5)

作者: 莫若风清 阅读记录

他说话并不是很友善,虞无舟是江湖里长大的,没有人教他拐弯抹角,一直都是直来直去,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姜涔的刺头。

虞无舟尽量平心静气:“申时末了,下去用餐吧。”

姜涔言简意赅:“我已辟谷,哦,你没。”

也对,像姜涔这样千年一遇的修炼奇才,十五辟谷是理所应当。但他总感觉,姜涔在拐弯抹角的嘲讽他,去也挑不出刺,到时候还要背上一个鸡蛋里面挑骨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等到残阳如血,日轮落下,姜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虞无舟出行。

万报榜是张贴在五湖四海的修士公有公示栏,公告多是有钱的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小姐,是四海为家的修士的主要经济来源,但是任务太过抢眼,且大多是人多肉少。酬劳过高的也不愿意铤而走险,有一些门庭若市,去的人层出不穷;有一些孤寡冷清,甚至无人问津。

姜涔即使身上有金山银山,整日里游手好闲,总有一天也会坐吃山空。更不要说虞无舟,只是为了一些冗杂的税费而东奔西走。修士要是不能够赚足钱,腰缠万贯,很难得在大征兵时逃过一劫。

木榜用金边装裱,细长的金丝修饰着万报榜如今一手造成的鲜血淋漓,是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血渍可以擦,但是留下来的血迹斑斑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无法磨灭。

这块木榜周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人,不是别处的人山人海。

木榜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赫然的一张大榜,画的是沈青桉的丹青画像。用笔粗糙,大概是赶时候,每一处都是粗略的几笔代过,再加上沈青桉来无影去无踪,离了雪峰山,整日里神出鬼没。想要通过这几幅还未精雕细琢的丹青寻到沈青桉毫无可能,沈青桉无论如何也是一届宗师,功绩摆在那,又有几人能够撼动这座巍峨的大山。即使有,也不过是一些想钱想疯了的亡命徒,贪财贪道的蠢虫。

不过沈青桉的赏金,也的确能够让他们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蚍蜉撼树,徒劳一场,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涔蹙眉:“师傅怎么会被朝廷悬赏?朝廷想要干涉江湖,是特地为那些没有开刃的刀剑送人头的嘛?”

虞无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朝廷的事他一概不管不顾,家里也没有人愿意让他知晓一二,只知道沈青桉不惹事不出山,避世不问,却也遭到那些老东西老古板的迫害。仕族与外戚明争暗斗,皇帝一代不如一代,都是先短命鬼。

天下朝局动荡不安,时而宦官当道,时而外戚专权,两方势力互相撕咬,抛开了往日的斯文败类的虚假外皮,真实的皮囊是藏不住的狼子野心。

皇室动荡,遭殃的还是人民。修士不能过多干涉朝政因果,比为大忌,若是一个个的都用法力去武断干涉,那这天上地下早就乱成一锅粥,好在前任有先见之明,事先有过约法三章。

虞无舟倏地答话:“南一君的事来到无缘无故,但也还是要小心为上,但南一君毕竟是南一君,不会连不入流的杂碎也处理不了。”

反倒是山里的野禽猛兽更为让人提心吊胆,南一君修为不高,法力也并不浑厚,还要带上谢安旬这个重伤未愈的拖油瓶,比拖家带口还要困难。

姜涔目如寒星,冷彻入骨,无论对待何人总是横眉冷对之态。

“嗯。愿吉星高照,天佑其福。”

两人又观摩了一阵子,都是些无聊至极的,例如:洛阳王家的三小姐的猫丢了,赏金一百两;洛阳杨家的二公子的饰物丢失了,赏金五十两……诸如此类还有甚多。

那些人真的闲的蛋疼,有事没事就要发个悬赏令,像是在利用悬赏令提高自己的身价,彰显自家风范。如此低级的事都是一些下人干的活,却还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发布悬赏,在这哗众取宠。修士本来就少之又少,那些少爷,小姐还敢自带妄为地将其视为自己的下人使唤。

虞无舟摸了摸沈青桉悬赏令的下面,有一块凹凸不平的边缘,好像还有一张。虞无舟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张悬赏令的纸泛黄,边缘都是斑驳的时间痕迹,应当是被压在这儿有一些时日了。

凭借着隐隐约约的墨迹,虞无舟拼凑出悬赏令的只言片语。

“年初,渤海,峤北,作祟,一月不至,百余人,十两。”

所幸,陈旧的悬赏令留下的残印能够拼凑出大致,只是作祟的妖物看不清。

姜涔若有所思:“百余人?一月不到便可杀,这作祟的妖物怕是有些风险,赏金如此之低,也难怪没人愿意接下这桩苦差事。”

“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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