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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261)+番外

作者: 石录 阅读记录

“您、您……”他舌头上打了个死结,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人愣是说不出话,最终憋出一句:“你怎么过来了?”

说完他也意识到这是句废话到根本接不住的问题,有些气恼地咬了下嘴唇,低头看见闻海裤脚上被自己踢出来的鞋印,一下又怂了:“对不……”

闻海一挑眉:“嗯?”

“……”柏云旗又开始咬嘴唇,快咬出血了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正在生气,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发作,整个人就被闻海朝承重柱上摁了过去,他挣扎的动作还没开始,就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说:“祖宗,别耽误了,我就请了一晚上的假。”

接下来的一晚上,两人真是半分钟都没耽误,酒店的房间从门口到沙发满共十步距离,一步就是一件衣服,闻海被柏云旗摁倒在沙发上,随着他胡乱折腾,等这边闹够了,直接把人拖到了床上。到最后柏云旗几乎是有点害怕了,闻海从来没这么失控的时候,两人这不像是小别之后的重逢,反而像是场生离死别的预演,他去抓闻海的手,被对方一把甩开,那人把头埋在他背后,有水珠顺着柏云旗的脊梁骨慢慢滑了下去,他分不清那是泪还是汗。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对不……”

他等最后那个字等了很久很久,等到睡着时,还是没有听见。

第二天睁开眼,柏云旗就跟做了场春梦似的,看见身边空无一物时,他心里惊了片刻,之后莫名平静下来,翻了个身又听见浴室隐隐约约有动静,他又发现刚刚的平静其实是假的。

床头放着酒店赠送的信纸,一根同为附赠的铅笔压在上面,纸上是一幅草草勾勒的素描,画的是侧身睡着的自己,左下角签着个很是骚气的“海”字,三点水是高高卷起的浪头,纸面还沾了点烟灰,柏云旗已经想象到了今早时的场景——那人靠着床头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自己,铅笔落在纸上寥落几笔,黑白两色总是最直白又最深刻的搭配。

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正顶着一头泡沫闭着眼的闻海笑了声,听见水龙头被转动的声音后,他在喷洒而下的热水下抓住了那只手,更像是挑逗似的笑问道:“还没够?”

他的声音哑了很多,配合着水声听有种别样的意味,既沧桑得风尘满面又带了点委屈的,柏云旗嗓子干得说不出话,直接用行动做了回答。

从浴室出来,闻海被柏云旗又推到了床上,他扳着人的下巴看了看,说:“瘦了这么多,好不容易给你喂出来的肉都没了。”

柏云旗拍开他的手,没头没脑地又吻了上去,闻海揽着他,嘴唇上已经沾了血,他倒是没瘦,只是不过几天的工夫就老了七八岁的模样,胡子拉碴的,头发被修成了板寸,发色隐隐发灰,手腕内侧多了块纹身,纹的是一只蝎子,蝎尾尖正好压着他的动脉,见血封喉的毒辣。

“这怎么回事?”柏云旗大拇指蹭了一下那块皮肤,那蝎子就随着他的动作挥舞了一下尾巴。

闻海舔舔嘴唇:“画上去的,一时半会儿擦不掉,为这玩意儿我昨天坐飞机过安检都比别人多查了几分钟。”

“头发呢?”

“染的。”

“胡子?”

“留的。”

“脸?”

“被你挠的。”

“……”

柏云旗往地板上看了眼,这才发现闻海昨晚穿的是身邋里邋遢的工装服,连拿的包也是个旅行社送的破布包,拉链坏了散出里面那些鸡零狗碎,都不太像是正常人出行会带的东西。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钱包,不是闻海惯用的那个黑色的短款牛皮钱夹——那是柏云旗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破旧的已经开始掉皮的长款钱包里隐隐露出身份证的一角,在闻海反应过来出手阻止之前,柏云旗迅速把它抽出来,把有身份信息的那面对准了对方。

“小旗,”闻海叹了口气,偏开头也没去看那张身份证,“咱们不提这个好不好?”

“您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柏云旗捏紧卡片的一角,“这上面写的是‘闻海’两个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第111章 天命

闻海的新身份叫“张凡明”, 是一个相当有历史的身份了,上一次出现是在两年前一次大型缉毒行动中,他因涉嫌“携带枪支、毒品”和“故意伤害”以及“妨碍公务”被警方通缉, 从此销声匿迹。之后又有卧底使用这个身份在几个沿海城市活动,但都是小打小闹的动静,几乎没露过脸的时候。

天公作美,歹爷逃到樟庆市的前半个月,当地发生了地下派系争斗,警方坐收渔翁之利的端掉了两个毒窝,其中一个在当地颇有声望, 如果不出事, 恐怕是歹爷的第一卖家目标, 那毒窝头子姓孙,算起来和“张凡明”这个身份不仅有业务往来,还有点私人交情, 或者说“张凡明”之所以会被通缉, 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替这个姓孙的一个心腹手下担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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