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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240)+番外

作者: 石录 阅读记录

目光交错间,闻海迟疑着拉下柏云旗的衣领,又在即将唇齿相叠时犹豫地松开了手,兀自皱着眉,真心实意地在苦恼着。

柏云旗哪里能放过他,摁住闻海的肩膀走了几步,两人一同倒在沙发上。闻海被按在几个靠垫上面,连一点挣扎都没有,眼睛半闭半睁,迷迷糊糊的,甚至还对压在他身上的柏云旗笑了一下。

“您说不生气我就不生气了?我就这么听您话?”柏云旗的鼻尖刮过身下人的脸颊,嗓音低哑,一字一顿地说:“我快被你气死了。”

相处多了,柏云旗发现闻海是个五感发达,尤其是听觉和触觉都过于敏锐的人……也就意味着这个敢于徒手捻烟头,挂彩擒悍匪的混不吝其实特别怕疼怕痒,这会儿两人离得那么近,柏云旗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对闻海来说和荷尔蒙诱发剂一样的薄荷香,随便往哪儿一碰,在基本没有清醒意识的某人那里都是天雷勾地火的动静……关键这人还不是随便碰碰!

被刺激得面红耳赤的闻海下意识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但又被柏云旗压制着动弹不得,在醉酒和生理反应的双重作用下使不上力气,稍显狼狈地仰面躺着,喃喃道:“别生气了嘛——”

柏云旗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故意问他:“您都说您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了,我怎么不生气?”

闻海眼睛里漫着一层氤氲的雾,嘴唇动了一下又紧紧抿住,眉头微微蹙起,低低念了句什么,闭上了眼。

柏云旗听见了,他在说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万物逆旅,百代过客,青天黄地,月寒日暖,停不住的飞光,走得尽的人寿,生老病死,这些都是一个人的故事和结局。

“小旗啊,别太贪心了。”闻海偏过头正好枕上了柏云旗的手,带着点傻气的笑了,“你的一辈子还有那么长,我能陪你走多久,到不了最后的——”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长到柏云旗以为他已经睡着时,那人才带了点无助地说:“我总会先离开的啊。”

你不该被我留下的。他说,小旗,被留下的人太辛苦了,你不该那么辛苦的。

柏云旗梳着闻海头发的手微微用力,那人吃痛地抬起头,脖颈露出一截脆弱的弧度。

“那您当初为什么不推开我?”柏云旗明明声音是镇定的,手却止不住的发抖,“七年了闻海,你这么害怕早干什么去了?那么多次和我一刀两断的机会你都干什么去了?!”

已经丧失正常思考能力的醉鬼使劲晃了下脑袋,非但没有理出清醒的头绪,反而更把脑子搅和成了一团糨糊,很苦恼地揉了下眉心,“你怎么又生气了?”

柏云旗:“……”

他哭笑不得地把人从沙发上扛起来往卧室抱,七年过去他不再是那个被昏睡中的闻海砸在地上起不来的少年,闻海也快成了从前的他,瘦得几乎脱形。如今柏云旗虽然因为身高限制把人抱起来的姿势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像当初那样拖麻袋似的把人往床上搬了。

快到床上时,闻海几分钟前出发的反射弧终于跑完了三环穿过了高架到达语言中枢,冷不丁出声道:“我早干什么去了?”

柏云旗脚步一乱,差点把人掉地板上。

闻海笑了,既十分无奈又像是耍赖地叹道:“我舍不得啊——靠!”

他被直直扔到床上,已经被训练出本能反应的肌肉群下意识想要反抗,却又因为酒精运动神经彻底紊乱,左摇右晃地勉强撑起身子,手还没扶稳又被压了下去,脑袋抵着床头板,略带慌张地看着逼近的人:“你、你要干嘛?”

柏云旗在闻海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把那人搞得一阵战栗,故意用气声说道:“您马上就知道了。”

果然,闻海是“马上”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第102章 梦想

第二天, 被浑身关节“酸爽”醒的闻海,躺在床上无语问苍天——他妈的,他到底养出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同于闻海的闷着骚, 柏云旗是个从里到外都相当了无生趣的人,不爱玩不爱浪,在某些方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唯独在昨晚好像突然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恶趣味,硬是把某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能面不改色的二百五“欺负”哭了两回,现在全身没一块肌肉是能正常运作的,从床上艰难地往地面蠕动。

“操——”闻海好不容易坐了起来, 撑着脑袋玩命回想, 死活想不起来自己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发生了什么, 关键是在他还存活的记忆里柏云旗正在为那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生气到不接他电话……行行行,算他生气是应该的……吧?他现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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