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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77)

傅抱青一拳打过去,语气幽默,半开玩笑:“我说认真的,我真的想过要一枪毙了你。”

章慎之点点头,“那晚你不该打偏。”

傅抱青指着他:“你总是这么气人,不给人台阶下。”

章慎之声音低沉:“抱歉。”

傅抱青哎呀一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慎之,你不怪我就好。那晚你从我屋里离开,我说让你别和我争,我使了心计的,慎之,你对我很好,我知道如果我请求,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毫不犹豫地包容我。”

章慎之也跟着笑起来,他脱了军帽,拿起傅抱青刚取出来的酒,两人一人一口,轮着灌酒。

两个人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一人占据一角,章慎之卸下平时的冰冷伪装,笑得格外苦涩:“抱青,你说我们俩现在到底在干嘛,我应该拿拳头揍你,你应该拿枪毙我才对。”

傅抱青笑道:“我已经拿枪打过你了,欠你的拳头还没落下。”

他直起上半身,章慎之配合地伸出拳头,轻轻一拳落下,刚碰到衣料就已收回。

傅抱青咧嘴笑:“好啦,这下就算扯平了。”

章慎之松了两颗衣领袖子,从傅抱青手里接过酒,“抱青,你真的很爱她,对不对?”

傅抱青点点头:“对。”

章慎之:“那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伤害,一直陪着她。”

傅抱青没有立马应下,他看着他说:“慎之,你应该知道她想要什么。那晚虽然我没有听到你们说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她想要的是你,慎之,你想想,一个女人,等你等了六年,她会随随便便就跟另一个男人厮守终身吗?”

章慎之懊恼地埋下头,他捂住脑袋,“抱青,你明知道我不能,我有苦衷,我害了她六年,不能再害她一辈子。”

傅抱青拉开他的手,“慎之,她的梦在你身上,你得让她圆梦。”

章慎之:“圆梦的代价太大。”

傅抱青指了指自己:“我做你的后备计划。你圆了自己的梦,也圆了她的梦,我也就能圆我的梦了。一举三得,有什么不好的?”

章慎之怔住,他问:“抱青,你不介意吗?”

傅抱青反问他:“那你介意吗?”

章慎之:“我应该感谢你。”

傅抱青咧嘴一笑,“我也是。”

第49章

阴雨细蒙蒙,白玉萝撑着把油纸伞, 章慎之跪在坟前给章鸿泽上香。

他们今日是走路过来的, 没动用督军府的车和章家的车。来的时候尚有几分晴色, 回去的时候已经乌云密布, 一路坑坑洼洼,章慎之从白玉萝手边接过伞,低头望见她脚上沾了泥泞。

自那日从傅抱青的小洋房回去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碰面。

章慎之主动找的白玉萝。

让人递了帖子,帖子上什么都没写,就写了一行字:城西大愧树。

他给了信号,她一看就明白。

儿时她闯了祸不敢回家, 章慎之就会在城西那棵百年槐树下接应她。他特意在树下扎了个秋千, 他们在外一待就是一整天, 荡秋千荡到黄昏,她玩够了,也就愿意让他背回家了。

上完香,往回走。路上滑, 白玉萝爱俏, 穿着丝绸旗袍高跟鞋,走起来步子碎碎的,生怕跌倒。

章慎之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而后走上去,牵了她的手。

白玉萝一怔。

章慎之将伞还回去,蹲下身, “我背你。”

她愣着没有动。

章慎之语气不容置否:“上来。”

白玉萝覆过去。

他背着她,步伐稳健,她两手圈着他的脖子,嫌伞碍事,干脆扔了,一个劲地往他背上蹭。

“章慎之,我腿又没断,你干嘛背我。”

“怕你弄脏鞋。”

“你心疼我鞋呀?”

“我心疼你。”

他背了她一路,不是回城里的路,她也不问他要去哪,趴在他背上,他的后背温暖宽厚,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躺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怀。

她惦记他六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年幼时遇见一个可以给你全世界的男人,他陪着你长大,无论你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包容。

对于白玉萝而言,章慎之是她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她贴在他耳朵边问,“你有背过其他女人吗?”

章慎之:“我只背过你。”

白玉萝撒气似地捶了捶他的后背,“这还不够。”

章慎之:“我知道这不够。”

他们一路来到当年的槐树下。秋千早已断裂,他将她放下,葱绿大树,树干横生,条条弯弯地生出一结到地面上。

她坐在临近地面的树干上,章慎之站在她跟前,她看树,他看她。

忽地他说:“我这几年有过很多名字,其中一个你肯定想不到。”

白玉萝看过去:“哦?叫什么?”

章慎之挨着她想要坐下,刚一坐下,就发现树干太过脆弱,似乎只能承住一个人,他怕自己坐断了树干,忙地又站起来,略显狼狈。

白玉萝捂嘴笑。

章慎之咳了咳,低垂眉眼,“叫大槐。”

白玉萝笑得更大声了。

章慎之看着她笑,他也跟着有了笑意,风凉凉从脸庞吹过,不再阴寒,要入夏了。

槐树边有簇花,野生的桔梗。

章慎之弯腰摘了几朵,重新走回到白玉萝跟前,白玉萝伸出手要拿,不用她吩咐,他就主动替她簪了花。

手指动作没有停下,他折了花茎绕起来,嘴里话家常一样,同她像小时候那样唠嗑。

只不过那时候讲的古今奇闻,今日讲的是他自己。

他说:“我还叫过一个名字,慕白。”

白玉萝歪了脑袋斜斜望他:“爱慕的慕,白玉萝的白吗?”

章慎之没有否认:“对。”

白玉萝怔怔看了他一会,“章慎之,今日你似乎特别诚实。”

她说完话,他手里的东西刚好完工。

一个花环戒指。

章慎之脱下军帽,他笑着看她:“白玉萝,那晚你说错了,除了欠你一个新婚之夜,我还欠了你别的东西。”

话音落,章慎之跪下,他将戒指递出去,郑重其事:“白玉萝,请你嫁给我。”

白玉萝没有回应。

他抬眸,望见她眼里满是泪花,她微微喘着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手里的花环戒指。

章慎之没有犹豫,他上前拉过她的手,以西方的礼仪,将那枚花环戒指戴入她的左手无名指。

他抱住她,任由她在他怀里捶打挣扎,她哭着说:“章慎之,你别得意,我不愿意。”

章慎之点点头:“嗯,不愿意也得愿意,你已经嫁给我了。”

她倔强道:“那你休了我。”

章慎之低头,她漂亮的脸蛋早已泪水肆虐,他捧过她的脑袋,狠狠地贴住那两瓣红唇。

吻了一遍又一遍,吻到她脸上眼泪都干了,两人还是没有分开。

先是他激情四溢,而后是她反客为主,她似乎想将六年的亲吻一次性都补回来,他亲她,她咬他,咬得重了,他也不出声,任由她玩乐。

她的双手软软搁在他身上,作势就要解他的上衣,他拦住,双眼迷离,柔声说:“玉萝,我们还有时间。”

白玉萝这时停下,她说:“但是时间不多。”

章慎之一怔,而后笑起来,重新将她抱入怀中:“对,时间不多。”

她冷静地挑明:“我知道你迟早会走的。没关系,我不会替你担心,你也不用替我忧心,我只当我的慎之从来没有回来过。我解了我的执念,你去做你要做的,然后,没有然后,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

章慎之颤抖起来,他双目发红,含了泪水,“白玉萝,你怎么这么好。”

她回抱住他:“因为我是你章慎之从小爱到大的女人。”她一字一字告诉他:“章慎之你记着,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所以,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