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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217)

这下好了,小皇后真真正正是孤身一人了。

却不想,太子早已备好后手。他让自己的心腹大臣,家大业大的权太师,认下怀桃做义女。

不改姓,以怀家姓,入权家家谱。

入了家谱,意味着权家以后与小皇后绑在一起,她再也不是外人眼里孤苦无依没有娘家撑腰的小可怜了。

宫里迎来小皇后主持的第一个夜宴。

按理说,皇帝还在病中,宫中不该见喜宴,但小皇后聪明得很,她不将喜宴成为喜宴,而是称为祈福宴。

为皇帝祈福的夜宴,谁敢不来?

全后宫称得上号的嫔妃都来了,带着她们的皇子公主,齐齐向怀桃请安。

太子尚在处理政务,没来及赶过来,差身边的小黄门向怀桃传话,说是晚点过来。

他不但传了话,而且还送了东西做安抚。

这是她的第一次宫宴,她准备了大半月,为的就是今日,宫中的女子,升至妃位以后,便有资格主持宫宴,对于后宫女子而言,这关系到她们的尊严。

怀桃接了首饰盒,是套成色绝好的宝石耳环。

众人感慨不已。

太子什么时候如此重视过宫宴?且别提他送来的赔罪礼,就说他参加过的宫宴少之又少,但凡嫔妃主持宫宴,皆希望太子能够出席捧场,哪怕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也没关系。

毫无疑问,太子就是众人想要往脸上贴的那块金。

怀桃在上头懒懒坐着,一边喝酒一边享受动人的丝竹歌舞以及全场的阿谀奉承。

忽地有人走近,端了酒杯,至她跟前。

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皇后娘娘,儿臣敬你一杯。”

怀桃抬头一瞧,是信王。

他红着眼凝视她,眸子满是渴望,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吐露。

怀桃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的酒,含笑举杯碰了碰他的酒杯,“就喝一杯罢。”

恰好在这个时候,殿门口迈进一人,绛纱袍,金玉带,身后跟着小黄门,自雕龙玉柱而过,不怒自威的气势,袍角带风,声音冰冷。

“皇后,孤来晚了。”

第127章

太子一来,在场的人下意识起身, 纷纷问好。

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点点头, 就算回应了。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只盯在一人身上。

座上的美人望见他, 却装作没看见,继续手里的碰杯,喝完一杯酒后,这才转过盈盈眼波,娇软唤上一声:“太子殿下。”

旁边站着的信王放下酒杯,双手作揖:“兄长。”

太子比信王年长半岁,因着清风朗月般的面庞, 如兰似梅的气质, 远远望去, 倒是太子身上更有鲜衣怒马的勃勃生机。

太子皱眉。

信王喝了酒,一时脑昏,此时想起来,太子不喜欢被人唤做“兄长”, 元后只有太子一个孩子, 从小他们这些嫔妃所出的皇子皇女就被教育,在人前,不能随便唤太子为“兄长”,要同其他人一样,尊称他为“太子殿下”。

太子一出生便是储君,论才能论相貌, 又或者论母家权势,众皇子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总有一些野心勃勃之人。

思及此,信王下意识看向昭贵妃,匆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太子的眉心尚未舒展。

信王余光瞥见太子眉眼间的杀气,先是一愣,而后立马补上一句:“太子殿下。”

太子不是在看他。

信王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美人笑意盎然。

怀桃的眼神,同样也不是给他。

她在看太子。

信王身形一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端起旁边的酒壶,斟满一杯后,重新来至怀桃跟前。

“再喝一杯罢。”

少了“母后”的称谓,语气里多了几分亲昵。

怀桃斜斜歪坐在椅边,目光从太子身上收回,仔细打量起信王。

和太子一样,信王同样也是玉树临风的一个人,但是他身上的那种俊气与太子的俊不太一样。

太子是英气,是不容抵抗的霸道沉稳,是声势浩大汹涌而来的绝代风华。

而信王是秀气。像是站在树下执一壶花酒,仰头寻星光璀璨,却只有月色皎皎入眼,抿一口冷酒,回过身望见有人踏月而来,望见他,这才豁然开朗。

原来苍穹夜色之所以没有星星,是因为满夜碎星隐在他的眸中。

撇开他未曾赴约的事不谈,单谈信王这个人,她之所以会喜欢他,这时想起来,并非觉得不可思议。

哪有二八少女不爱救美的英雄。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是救她的恩人,她怎会不对他产生好感?

只可惜,他太怯弱了些。又或者不是怯弱,而是其他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

总之不管怎样,他配不上她的爱慕。

怀桃下意识瞄一眼不远处的太子。

他眼中几乎烧起熊熊烈火。

怀桃抿了抿下嘴唇,笑意未减。

她就是爱看他生气却偏偏忍住不说的样子。

美人抬手的瞬间,太子往前轻踱一步。

他在用眼神警告她,不准喝信王的酒。

她怎会读不懂,这些日子,他眸中含的那些情绪,早已被她一一攻克,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

她虽清楚,但不代表她要顺着他的心意去行事。

乖巧的小绵羊也会咬人,咩咩软趴趴一口含住,挠得人又痒又疼。

怀桃再次接过信王的酒,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句什么,信王没听清楚,下意识弯腰凑近。

从太子站着的地方看过去,两人像是特意在说悄悄话。

而且还是令人愉悦的那种耳语。

信王贴过去的时候,终于听清楚怀桃说的话,她说:“你别再靠近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信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早就想到,她不会再喜欢他。可是想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待信王回过神,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几近窒息。

这是他对她最本能的反应。

可是就算心里碎成千万块,信王也只得苦笑着答一句:“谨遵娘娘吩咐。”

信王回座,待了一会,实在待不下去,每多呼吸一下,心里就揪着疼,连酒都解不了他的愁。

信王草草寻了个理由告退,怀桃没有挽留。

走的时候,信王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昭贵妃忙地吩咐宫女上前搀扶。

宫女凑近的时候,信王身上并没有酒气。

他才喝了两杯酒,两杯皆是同怀桃喝的,又怎么会醉。

宫女扶住信王,隐隐约约听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句什么。

——“桃桃……”

宫女贴心地问:“信王殿下,您想要吃桃子吗,奴婢这就传人去拿。”

信王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不必了。”

她再也不是他的桃桃了。

她已经彻底厌弃他。

他真是个没用的人。

信王走后,怀桃又喝了几杯。六公主同其他几位公主敬酒,怀桃没有拒绝,一杯杯喝下,每次喝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往太子那边窥。

他正襟危坐,滴酒未沾。

脸上却多了红晕。

是怒意染红的。

片刻后。

趁众人沉浸在丝乐华舞中,怀桃起身离去,身边没有带宫女,也没有带阿琅。

她独身一人,出了太朝殿,轻盈的步子,走得极慢,像是刻意在等谁。

半晌。

身后响起靴声。

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她闻见他身上熏的龙涎香,这香一如他的人,悠远坚定,香扑到风里,风便成了奴隶,任其唯命是从。

她假装脚软,作势就要摔倒。

以他平日的速度,只怕早就接住他。

今天却不一样。

她都摔倒地上了,他还是没有上前接住。

美人狼狈地坐在地上,仰头望他,理直气壮地问:“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太子一双深沉的眼比黑夜更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