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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206)

皇帝兴致缺缺,只能原路返回。

太子听完,点点头,挥手让人退下。

唤了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

宫人垂首以待。

太子:“明日清晨孤要去请安,提前备好弁服。”

宫人一愣。

只有早年在向皇后和皇帝请安的时候,殿下才会着弁服入宫。这样正式的礼仪,便是后宫呼风唤雨的昭贵妃加封贵妃之时,也未曾有幸得太子殿下如此大礼相待。

难道是皇上那边有了什么大动静,殿下才要去请大礼?

宫人不敢多问,备好弁服后,第二日服侍太子更衣。

今日休沐,无需早朝。太子乘坐软轿,朝内宫而去。

不是去皇帝的寝殿,而是去的椒殿。

清晨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便是宫人交接之际。一日之计始于晨,后宫各殿的宫人纷纷忙碌起来,永宁宫道,宫人们正互相道着好,忽地远远望见一乘软轿停在风口。

一人自轿中而出,红裳压着绛纱袍,领织黻文十三素衣中单,手执玉圭,飒爽的身形,滔天的气势。

是太子殿下。

宫人一吓,连忙跪地相迎。

离椒殿还有一段距离,他本可以乘轿而往,却偏偏选在宫道停下。

优雅踱步,当着所有人的面,朝椒殿而去。

不多时,有宫人回过神,忙地同身边的人叮嘱:“快,快去叫醒娘娘,太子殿下去给小皇后请安了!”

太子迈进椒殿,阿琅急慌慌地迎接:“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子问:“她还没起吗?”

阿琅赶忙道:“娘娘爱睡懒觉……”

话未说完,太子已经直奔里间而去。

阿琅吓一跳,“殿下……”

太子背着她,抬手挥了挥,而后放轻脚步,朝榻上而去。

娇美的小家伙睡得正香,嘴边流了口水:“再喂一碗啊。”

太子坐下,“喂一碗什么?”

美人半睡半醒,梦里听见有人发问,下意识回道:“红烧肉。”

太子皱眉。

好吃懒做,一身毛病。

他伸手将锦被掀开,“起来。”

美人慢悠悠地睁开惺忪睡眼,见到是他,以为还在梦中,哼地翻个身继续趴着睡:“你走开,我才不想看到你,你这只咬人的坏狼狗。”

太子眉头越蹙越深,伸手撩开她的衣襟,顺着雪白的脖颈往上抚摸,“好哇,你竟敢骂孤是狗。”

他有意使坏,指尖轻轻捏住她的耳肉,来回摩挲打转。

她敏感得很,浑身一颤,重新睁开眼。

太子未给她任何时间清醒,直接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快点穿戴好。”

她一边去拿衣服,一边问:“殿下这个时候来作甚?”

太子长身玉立,风姿绰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来听皇后骂孤是咬人的狗。”

美人低下脑袋,轻声嘀咕一句话:“没见过这么记仇小气的男人,大早上就跑来揶揄人。”

太子:“皇后,你说什么?”

怀桃仰起脸,笑容娇美:“我在说,一睁开眼就看到殿下,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他见她迟迟未穿衣,想着行礼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太子伸手去弄,将裙袍递到怀桃跟前,怀桃却迷茫地看着他,仿佛等着谁为她穿衣:“殿下,你唤阿琅进来伺候我,皇后的朝服太难穿了,我不要自己费劲。”

太子嫌弃:“衣来伸手的小废物。”

她大早上地挨了训,自然不高兴,腮帮子高高鼓起。

太子弯腰服侍她,“张开手来。”

穿好了朝服,他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美人趴在他肩头,嗲着嗓子细细软软地说:“我还没簪发,脸上粉黛未施,殿下带我去妆台边,好不好?”

太子停下步子,扫了扫她瓷白的脸蛋,凑近看了又看,“牙印没了,不用遮粉。”

她不安分地扭动,“我要敷粉嘛。”

太子唇角溢出笑意,“怎么,怕你不上妆,便会被人比下去?”

她一怔,赌气道:“我才不会被人比下去。”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又问:“除了我,殿里就阿琅一个女子,阿琅好看是好看,可还是不如我好看,殿下这话说得怪,我哪里会被阿琅比下去?”

太子将她放到外殿中央的皇后宝座上,刚放下,阿琅便进来通传,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怀桃,最终选择将话禀给怀桃听:“小姐,殿外来了许多人,说是要给您请安。”

自小姐入宫以来,后宫嫔妃从未按照礼数入椒殿拜见行礼。

没有人将小姐当回事,直到今天——

阿琅望了望太子。

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向皇后请大礼,有太子以身作则,按照宫规拜见新皇后,后宫谁人还敢轻视椒殿之主?

殿外,等候的嫔妃们焦虑不安。

昨夜听闻小皇后称病拒绝了皇上的探视,唯一的翻身机会送到面前,她却推辞不要。后妃们暗骂小皇后蠢笨的同时,暗自松口气。

谁也不想被个小丫头压住,尤其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仅仅因为运气好,所以才坐上了皇后之位。

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谁都想做皇后,但是没谁想要做一个用来冲喜的皇后。

都说皇后不讨太子的喜欢,据说太子代父迎亲那日,给小皇后使了不少绊子,当着人前就给她下马威。在这宫里,众人皆知,不讨太子喜欢的下场,只有一个。

众后妃翘首以盼,等着看小皇后的悲惨下场,却不曾想,今日降下一个晴天霹雳。

“殿下怎会想到要给她请安行大礼?”说话的是燕才人,手帕都绞皱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殿下来了兴致,所以才给她请安?”

“那可是太子殿下,他用得着对皇后毕恭毕敬?”

众妃之首的昭贵妃清了清嗓子,众人纷纷看过去。

昭贵妃昂了昂下巴,端庄典雅:“叽叽喳喳的,成何体统。”

众妃噤声。

阿琅出殿来:“皇后娘娘请众贵人们入殿。”

众妃汹涌而入。

皇后宝座上,艳若桃李的美人懒懒地歪在座里,如丝绸般顺滑的乌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粉黛未施,灵气逼人,明晃晃的鲜艳与漂亮。

在她的身旁,太子面无表情,往人群瞥了一眼,如寒霜般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扫而过。

“昨夜听闻皇后生了病,今日孤特来向皇后请安探病,可巧碰上各位娘娘也来请早。”

太子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茶杯蹭着茶沿边擦过,殿内寂静无声。

他的声音比寒夜更令人畏惧:“各位娘娘怎么连宫中礼仪都忘记了,既是来拜见皇后,自当三磕九拜。”

立即就有人跪下。

一个接一个地,全都跪下去。

最后只剩一个昭贵妃。

太子低头抿茶,毫不客气:“贵妃娘娘腿瘸了吗,是否需要孤找太医来替您瞧瞧。”

昭贵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执掌后宫多年,虽无功劳也有苦劳。虽然这皇宫是太子的皇宫,挪到她手里的分量,也就那么一小点,但她好歹也是后妃之首,让她给一个有名无实的小丫头行叩拜大礼,她如何能跪得下去。

娇滴滴的小皇后这时开口,同太子道:“殿下,难为你有孝心,母后甚是感动,母后年纪虽小,但是一定会将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母后。

儿子。

小皇后哪来的胆子,敢在太子面前说自称母后?太子比她年长,她莫不是疯了,竟说出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话!

太子轻飘飘地往上头睨去。

美人儿一双黑眸亮晶晶,装傻地望着他,唇间满是不知好歹的笑意。

呵。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太子起身,一步步朝前而去。

众人等着看好戏。

只见高高在上的太子停在小皇后座前,弯下腰去一拜:“母后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