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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135)

母亲草木皆兵,舅舅家惹了事,如果这个时候曝出阿容是天阉,只怕母亲会被云家扫地出门。

父亲本就不爱母亲。他的心在别人身上,他为那个人着了迷,连人伦纲常都不顾,疯了一样要找理由休掉母亲。

母亲不能对外宣称阿容的事,所以索性将阿容当成女子抚养,以此保住她在云家的地位。

阿容从小就不受母亲喜爱。

他时常听见母亲悄悄指着阿容叹:“要是当时没有怀上你就好了,没有怀上你,就不会被人暗算,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阿容每次都躲起来哭,哭完了就跑来问他:“兄长,我哪里不好吗,为什么母亲不想要我?”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发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阿容,他这个做兄长的也绝不会抛弃阿容。

远处一排宫人路过,弯腰行礼,唤了声:“云大人。”

云成从旧事中回过神,敛了神情点点头,快步往前面而去。

另一边,皇帝听闻云成在御书房等候,急匆匆自朝华殿离开。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迈了进来。

穿宫女的服饰,低头捧着膳食混入人群中,无奈身形太高,守殿的宫人一瞧,立马起了疑心,刚要上前,被那人一瞪,宫人吓一跳,思忖半晌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缓步离开。

云容入了殿,趁人不备,悄悄潜入内殿。

里面空无一人,只云寐躺在榻上。

云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在榻边坐下。他仔细看她,她脸上挂着泪痕,一看就是哭给皇帝看的。

他心里隐隐生出愤岔来。从前云寐只在他面前哭过,何时在其他人面前掉过眼泪。

美人梨花带雨,最是撩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哭泣掉泪的模样。

年少时兄长同他玩笑,说以后让他以女子之身在云家待一辈子。可兄长忘了,他虽扮了多年的女子,但他终究是个男子。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太一样,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男子,他也可以有爱慕的女子。而人一旦有欲望,就会生出各种各样的野心来。

云容小心翼翼地触碰云寐的手,将她手指翻过来查看,望见上面一道细细的血痂伤口。

哈,他就知道!

雕虫小技!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云寐从梦中醒来,张开惺忪睡眼,眼缝里瞄见什么人,还没来及喊出声,就被来人一把摁住嘴。

她皱眉瞪他。

云容紧紧捂住她的嘴,怕她呼吸不过来,遂又松开些,“我的好妹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割破手指充作处子血。”

他说这话时,离得极近,隔着丝薄的锦被,半边身子几乎压她身上,每个字都咬着她的耳朵往里蹦。

滚烫的气息喷在小巧白嫩的耳垂上,激得她浑身一个颤栗。

云寐想要说话,说不出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从云容的指缝里透出,飘到他耳里,像是细碎的嘤咛。

云容笑着看她:“你放心,姐姐不会说出去,今天早上的事,姐姐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后肯乖乖听话,你就还是我的好妹妹。”

云寐眨眨眼,扭动抵抗的动作停下来,换上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仿佛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云容脸上笑意更甚,“这样就对了。”他的手顺着锦被边缘一点点往里去,声音故意放柔放软:“让姐姐替你检查下,看皇上有没有碰你亲你。”

他猛地掀了她的被,视线从她露在外头的肌肤一路扫荡,并未发现什么吻痕,至于那些遮住的地方有没有吻痕,就不得而知了。

女子嫩白的身体美好纯洁,他刚才只顾着求证自己心中的猜想,并未多想,如今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叫。

他一时放松警惕,云寐见机行事,狠狠朝他半松的手咬下去。

力气极大,咬出血来。

云容叫痛,往后倒退半步。

她要叫人,他先一步溜走,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看她一眼,目光里有怒意,转身收回视线的时候,淡淡的怒意转瞬间化作深邃的眸光。

云容跑得极快,两三下就跑得没影了。

云寐也不急着去追,拿丝帕擦了擦嘴角沾上的血迹,对空气里说了句:“白刀大人,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话音落的一瞬间,白刀脸贴着脸出现,继而旋转落地。

白刀:“这个世界似乎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纠正他:“不,不是我们,是我,作为系统执行人,这些情况早该在你的预料之中。”

白刀:“抱歉,我不是我师父,道行还不够深,暂时还不能完全贴合系统执掌系统。”

她懒得听他说废话,问:“你到底出来做什么的?”

白刀:“从前有任务者遇到这种状况时受到惊吓,所以我特意出来问候一下。”

她捂嘴笑:“这有什么好惊吓的,世间稀奇古怪的事层出不穷,这点子根本不够我看的。再说了,入了你这司命轮回,不遇到点好玩的事,岂不白来修炼了?”

白刀翻开记事簿,碎碎写下一笔。

她伸了个懒腰,闲得慌,招他:“白刀大人,我许久不曾用过你的天眼,让我瞧瞧罢。”

白刀凑过去问:“你要瞧什么?”

她坐在榻边,双手撑着下巴,“就看看萧衢吧。”

她刚来这个世界时没有用过查看天眼的权力,此时他更不能拒绝她,直接将天眼打开。

萧府。

管家急急忙忙敲开屋门,屋内,萧衢踱步已久,此时听到敲门声,急忙上前开门。

还不等管家开口,萧衢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打听到了没有?”

管家将从宫里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来。

先是说昨夜皇帝临幸的事,又说今早皇帝册封昭仪的事。

萧衢一屁股坐下,怏怏地,没什么精神,瘫在红木宽椅上,嘴里念叨:“没想到她刚回宫,就直接爬上了龙床。”

管家听得稀里糊涂。

此时的萧府,除了萧衢一人外,并无第二人知晓原来先前无故消失的阿寐师父,就是宫里新册封的云昭仪。

管家继续往下说:“云昭仪承宠后,皇后大闹朝华殿,云昭仪受了伤,现在还在养着。”

萧衢猛地回过神,“你说什么?她受伤了?”

管家吓住,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大人是指云昭仪吗?云昭仪与皇后争吵之间,被皇后推倒,伤了额头,太医早去瞧过了,皇上今天在朝华殿陪了许久,一下早朝就过去了。”

萧衢一颗心五味俱陈。

听闻她受伤,他心里受不住地绞痛。他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先前在府里的情分罢了,他念着她也是应该的。但是听见皇帝陪她时,他忽地又涌起一股酸涩来。

他本以为送她回宫,从今往后相安无事,却万万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力。

原来他不是像他想象中那般无情冷酷。

沉默片刻后,萧衢缓缓开口:“这阵子不用做其他的事,替我吩咐下去,盯紧云府的动向,任何细事都不要放过。”

管家纳闷,问:“上次行刺的事,主人不是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着下手了吗?难道又要临时换个新的由头整治他家?”

萧衢:“不,算上这次的事,新仇旧仇一起报。”

管家二丈摸不着脑袋,这次的事?这次什么事?难道是云昭仪的事?听大人这口吻,竟像是要替云昭仪报仇?

可云昭仪是云家的人,就算被皇后欺负,那也是她们云家自己的事呀。

萧衢继续道:“过段时间你让府里准备下,我要认个义妹。”

管家瞪大眼,“义妹?”

萧衢不再回话。他的手下意识碰到袖兜里的金玉镯。

他想起她上次自曝身份时说的话。

她确实需要一个稳固的靠山。这个靠山不是云家,而是他。

他向来不屑于用女子争权夺利,后宫女子,无一人是从他萧家出去的。他将权利握在他自己手上,就算是皇帝和云家,也不能动摇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