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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127)

萧衢咽了咽。

燥得慌。

心里热,身体更热。

她站了一会,见他没有动静,轻轻抬眸望过去,唤一声:“公子?”

她站在那,已看得人心猿意马,如今一抬眼,眼波流转,一低唤,声如娇莺,怎叫人不生出占有的欲望来?

萧衢呼吸急促,藏在袖子下的手急慌慌掐一把,总算清醒过来,不至于又在她面前闹出笑话来。

云寐袅娜上前,“公子,你派人找我过来,可有要事?”

她说话的时候,歪着小脑袋看他,风流媚态转成娇憨天真,只一瞬间的事。

美人多面,千娇百媚。每一面都绝世无双。

他那双藏在袖下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她那边送,她低头一瞧,他猛地止住动作,只来得及捞了她的衣袖,佯装淡定无事:“你过来,我有东西要让你看。”

她好奇问:“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宝贝?”

萧衢指间攥了她的衣袍没有放开,轻轻往前一拉,“跟我来。”

她温顺听从。

绕过屏风,罗锅枨桌上,摆满金玉镯。

萧衢假意咳了咳,漫不经心地指着一桌的金玉镯说:“下午上街的时候,正好路过春字号当铺,想起你这几日伺候我尽心尽力,总得给点奖赏,便替你赎了金玉镯。”

他特意加一句:“不用感谢我,顺手而已。”

话虽这样说着,眼却往她那边瞄。

她脸上果然露出欣喜的神情,亮晶晶一双眼笑得跟月牙似的,盈盈望向他:“谢谢公子。”

她很快从一堆金玉镯里挑出属于她的那对。

他们在紫檀桌边坐下,他好奇问:“你怎么一眼就挑出来了?我看这些镯子都长一个样,根本没有分别。”

她拿了镯子递给他,“我这个金边镶的是连理枝,而且镯子内侧刻了字。”

她指给他看,两只镯子内里全都刻了个“寐”字。

他顺势捏住她的镯子,不动声色地说:“我替你戴。”

她一愣,不等反应过来,已被他攥在手心。他的动作太过缓慢,套着玉镯,自她的指尖缓缓往下,卡在手背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火热的指腹落下,来回轻柔摩挲。

软嫩的手,光滑细腻,一沾上,便不想移开。

怕她瞧出端倪,他略微停留片刻,终是不舍地将镯子套进去。

幸好还有一只。

他拿起另一只,兴致勃勃地就要替她戴上。她却在这时开口:“公子,这只镯子,你留着吧。”

镯子上的金镶花纹,是连理枝。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萧衢心头猛地一跳。

她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不等他问,她已经起身往屋外去。

他连忙喊住她,想要问话,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冒出句:“剩下的镯子你不要了吗?”

她摇摇头:“不是我的我不要。”

说完,她就已经跨出屋门。

萧衢对着她的金玉镯看了许久,而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他偷藏的牡丹丝帕,用丝帕包了玉镯,两样东西贴身带着。

半月后,老夫人寿辰,萧府大开府门热情待客。

城里的达官贵人皆来祝贺,就连皇帝也送来了价值连城的寿礼。

人群热闹,萧衢一袭暗红团花袍,身姿挺立,玉树临风,高大英俊的身影显得尤为亮眼。城中千金远远望着,目光望穿秋水,却无一人敢上前,怕自讨没趣。

萧大人对女子的苛刻程度,使得她们几乎都以为他或许是有龙阳之好。

哪有男子不喜欢女子投怀送抱阿谀奉承的。

就他不一样。

忽地她们望见萧衢神情一喜,像是望见了什么稀世珍宝,如冰山般冷峻的脸瞬间生出暖阳来,径直朝某个地方而去。再一瞧,原来从堂屋侧角出来个戴帷帽穿留仙裙的女子,看不到模样,只知道其身姿袅袅似杨柳,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步步生莲,气质绝佳。

高冷倨傲的萧衢萧大人到了这位女子跟前,连声音都变得轻柔起来,听不见到底说什么,只知道那名女子点头又摇头。萧大人似乎有些急,想要上前拉扯,手刚伸出去,悬在半空又放下。

萧衢望一眼周围人,见大家都在悄悄往这边看,他立刻端出平日庄严肃穆的模样,嘴里的话朝云寐说:“你跟我到后面去。”

他们到了没人的地方,站在风口处,她的轻纱帷帽随风一摆,细长的垂緌晃动,飘到他的腰间,与他玉带上挂着的金鱼袋缠到一起。

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想要解开:“我本不该穿成这样出来,现在正好回去换一身。”

他送去的衣裙与首饰,仗着今日老夫人寿辰,非让她穿出来示人。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问她:“不准回去,为何不愿一起上坐?又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老夫人,你也知道,她老人家喜欢你。”

她道:“我并非萧家人,万万没有上坐的道理,就在后面小屋与丫鬟们一起便行,老夫人的寿,我已经拜过贺过,她老人家不会计较这个。”

他脱口而出:“我计较。”话说完,方觉不妥,立刻换了理由:“其实,那日你说愿我找到爱慕我的女子,我便想着要找个机会让你瞧瞧,你和我坐一块,我也好指给你看,叫你知道,今日来的千金们,十个里有九个是我的爱慕者。”

她笑出声:“公子,莫要说笑。”

他往前一步,“我好得很,全城的姑娘都知道,也就你不知道我的好。”

她笑着甩开他的手,作势就要离开,无奈帷帽下的垂緌与他金鱼袋勾在一起,想跑,跑不了,只好回身去解,他偏不让她弄,她一急,干脆将帷帽摘下。

萧衢捞住她,“去不去?”

她很是坚定:“我爱清净,不爱热闹。”

他气闷闷转身离开,手里拿着她的帷帽,横竖就是不还给她。走出好几步,以为她会回头,哪想她早就走得没影。他心中更是郁结。

他今日确实是存了私心,想让大家瞧一瞧她。哪晓得她压根就不愿露面,像是刻意躲起来似的,生怕别人瞧见那张瑰姿艳逸的脸。

萧衢怏怏回到寿宴上,老夫人问:“阿寐师父呢?”

萧衢哼一声,“她回去念经了。”

老夫人啧地皱眉看过去,“人家师父念经抄经是情理之中,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亏你这般年纪还未娶妻,就是因为对女子太过苛刻,脾性再好的女子到了你跟前,也得被你逼哭。”

萧衢第一次将老夫人的话听进去。

他问:“孙儿真的很苛刻吗?”

老夫人小声道:“不但苛刻,而且凉薄。你身上的坏毛病要是放在寻常男子身上,早就被当街打死了。”

萧衢:“可正因为我是萧衢,所以才更引得女子爱慕,不是吗?”

老夫人无言以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偏过头去,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旁人说起话来。

寿宴进行到一半,忽地管家急匆匆而来,附在萧衢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衢面色一变,立刻起身往里而去。

“人逮到了?”

管家:“多亏发现得早,已经逮到了,是死士,刚抓到就想服毒自尽,还好拦住了。”

萧衢冷笑一声,俨然已不再是宴席上眉头紧锁的样子。

素日朝堂之上运筹帷幄的气势显出来,隐在阴影中的半边脸如罗刹般神情可怖。

他萧衢最忌什么?最忌旁人堂而皇之地挑衅他。

天下第一要面子的萧大人,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忍的就是,旁人败坏他家人的兴致。

要动手可以,但不该选在今天,更不该选在老夫人的寿宴上。

他缓缓往外抛话,声音虽轻,但每一字皆透狠戾:“别让他们死了,剥皮削骨也好,火刑断肢也好,三日之内,我要背后主事之人的名字。”

管家应下:“是。”

他点点头,双手负在背后,踱步就要重新回去,嘴里道:“今天的事做得很好,我会重重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