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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123)

如果能成功做到以上三件事,那么她将永生永世地活着。

白袍男子警告她:“你会生生世世重复,无法停下来,就算死去,也不能结束这一切。”

永生,是奇迹,也是惩罚。

她熬过了十世的折磨后,终于能够做她想做的事了。

她不在乎小皇帝是否屠杀任务者,她只希望他好好活下来。

她从天眼里看到了所有的事,她知道,他要找的人,是阿婉,是那个白袍男子的任务者。

他爱别人没关系,只要能让她能陪着他就行。

她会生生世世守着他,再也不让他孤独。

穗穗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喊她:“穗穗……”

她从梦中醒来,望见小皇帝正看着她。

他漂亮的五官映上融融烛光,他的手抚过来,温柔地问:“穗穗,你怎么哭了?”

穗穗这才发现,原来她在梦中泪流满面。

穗穗笑:“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少年替她拂开额前碎发,“什么梦?”

她笑道:“不能告诉陛下。”

她什么都不能对他说。

她甚至不能向他表达心意。

少年没有继续追问,他说:“你回屋睡罢,这里不用你守着。”

她以为他嫌她刚才睡着,连忙道:“就让我守着罢,我绝对不会再睡着,陛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让我去做,只是不要让我走开。”

少年怔怔凝视她,而后躺回被窝,他闭上眼,嘴里淡淡道:“想睡就睡罢,不赶你走。”

她一愣。

少年:“自己去拿床被子来。”

她傻乎乎地应下,重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席锦被。

穗穗的声音细细轻轻:“陛下,您往里面挪挪。”

少年睁开眼。

她在床边站着,一张脸羞答答,小耳朵红透,浓睫忽闪,似是在想什么了不得的事。

少年瞬间了然。

她误会了。

他让她拿锦被,是想让她守在床边的时候,盖在身上不至于着凉,不是让她上龙床。

穗穗眨着眼,等了许久,没等到少年挪开,她一急,声音就带了哭腔:“陛下,您倒是腾点地方让我睡啊。”

许久。

就在她的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的时候,少年终于有了动静。

他腾出一块地方,脸埋在被子里。

穗穗高兴地躺上去。

少年窝在被里仍然没有露出来。

穗穗:“陛下,我没有枕头,您挪点给我。”

少年深呼吸一口气。

动作缓慢,伸手将枕头移过去一点。

穗穗一脑袋枕下去。

她离得近,他几乎都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她问他:“陛下,闷在被子里睡不好。”

他翻个身,将头露出来。

身后的人挨近,隔着两层被子,她窈窕的身形紧紧贴着他,少女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上,又痒又麻。

他伸手就去抓。

冰凉的小手顺势捏住他的手,少女的声音里满是渴望:“陛下,我替您揉。”

少年没有回应。

她也没有继续揉,而是老老实实地缩回被子里,隔了些许距离,声音平静地同他说:“陛下,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可我不在乎。”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或许有些自私。

他并不一定想要她陪着他。

少年的声音响起:“朕心里确实住过一个姑娘,朕愿意为她死无数回。”

穗穗有些哽咽。

就算早就做好准备,但是听他亲口说出,她还是免不了会难过。

她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能让陛下如此喜欢的姑娘,想必一定长得非常美。”

少年道:“确实很美。”

穗穗揉了揉眼睛。

少年:“可你也很漂亮。”

穗穗瞪大眼。

少年转过身,他与她面对面,她望见他脸上染了红晕,他没有看她,浓黑的长睫微微垂下,他的声音缓缓流淌:“穗穗,你是个好姑娘。”

穗穗咬住下嘴唇:“我知道。”

少年:“你在想什么,朕也知道。”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她不敢再听下去,急忙转移话题:“陛下明日想吃什么?”

少年:“穗穗,朕的后宫不会纳任何女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朕身边待一辈子。”

他没有说爱。

也没有说喜欢。

他只是说,让她待一辈子。

穗穗哭出声来。

他抬眼,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他没有劝阻也没有安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

死很简单,但是活着却很难。

尤其是经历过所有世间繁华,他的灵魂已经衰老,万事万物在他眼里,都不再新鲜有趣。

可是现在有了一个穗穗。

除了无尽的寻找之外,他忽然多了一个选择。

但是下辈子她不会再记得他,他今世的所有,包括他们之间经过的那些事,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热闹的陪伴之后,是无尽的寂寥。

或许从下一世起,他会活得更孤独。他想要的陪伴,她给不了他。

可是没关系。

他愿意试一试。就像她耐心对他那样,他愿意为她踏实地活一次。

少年掀开自己的被子,问:“穗穗,你冷吗?”

她愣了愣,继而扑进他的怀中,“冷,我特别特别冷。”

少年笑了笑:“正巧朕也是。”

以后会怎样。

以后再说吧。

——美人如花隔云端小皇帝番外完。

第71章

虚灵一愣,呆呆地看着她:“他碰了你?”

她顺势伸手点了点他的脸, 笑他:“亏你还是出家人, 他牵我的手而已, 你想到哪里去了?”

虚灵双颊绯红, 眉清目秀的脸泛起一丝窘迫,数秒后,他再抬眸,又是素日那副慈眉善目不问世事的样子。人间俗事,就像雨丝一般,沾到他脸上,沾不进他的心, 刚落下, 便已消失殆尽。

他的视线自她嫩白的手腕一掠而过, 问:“这么多年来,各家送到萧衢身边的女子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他从来没有留一个女子超过半月。”

城中最不解风情的男人,萧衢萧大人。但凡女子耍心眼, 从来没有谁能骗过他的, 论女子勾引人的手段,不会有谁比他更清楚。熟能生巧,经历过无数女子的汹涌攻势,萧衢早已刀枪不入。

朝中群臣,有谁与萧衢关系亲近的,遇到难断的后宅事务, 分不清谁好谁歹,下不了狠心时就会来请萧衢。事情往萧衢耳边过一遍,他一听就能明白个中缘由。

别的男子遇到美人计,几乎都会选择沉醉温柔乡,萧衢不,他以一双冷静的眼洞察世事,谁也别想讨他半分好。

云寐一路赶来,腿酸身乏,周围又没个能坐的地方,她与虚灵挨得近,软软地伏在他身上,一口长气一口短气,眼皮子上下一搭,被晒得有几分困乏。

虚灵站定,任由她趴在自己肩上,面无表情地问:“这些日子,你在府里过得如何?”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事无巨细,全都说给他,唱歌似的,语气愉悦,声音婉婉似黄莺。

他听到她做尼姑,很是不解,担心地问:“你真的要做尼姑吗?”

她低低笑起来,手玩乐似地从他耳朵边拂过,捏了耳朵尖轻捻:“你怎么和萧衢那个蠢男人一样,也问这般愚昧无知的问题?我生得这般美,怎么可能去做尼姑守青灯?”

他掩了眸中深沉笑意。

她停顿片刻,继续贴在他耳朵边说:“不过,就算我真做了尼姑,照样也能倾倒天下男子,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到的。”她故意吹口热气,扑在他脸颊侧边,“你说是不是?”

虚灵拿佛珠的手往里扣紧。

她变了。可她变比不变好。深宫是吃人的地方,他小时候认识的云寐,早已被吃得面目全非,可即便如此,他也愿意帮她。

有些事情一旦根深蒂固就无法再改变,比如执念。她在他心里种下过执念,对他而言,哪怕世事尽变,她依旧还是当年那个在花圃里笑着朝他讨糖吃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