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误入樊笼(76)

雪衣透过窗子远远的看着,只觉得好笑。

她在笑时,身后也忽然也传来了一声低笑。

这笑声低沉,格外的熟悉,雪衣顿时僵住,难道是……

她慢慢地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不知何时进来的二表哥。

“冷不冷?”崔珩问她。

二表哥为何会在,难不成他知道她求了大夫人的事了?

雪衣浑身颤栗,只着中衣往墙角退了退:“不冷。”

“手艺不错。”崔珩从容的坐下,拈起了食盒剩的一颗槐花,幽幽地道,“你倒是挺有心。”

二表哥果然知道她送东西来了。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雪衣一时分不清二表哥是真的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

她努力镇定着声音跟他解释:“时候正应季,大夫人之前给我送了那么多补品,我便想着做些东西投桃报李。”

“没别的意思了?”崔珩幽幽地盯着她。

“我能有什么意思。”雪衣连忙摇头。

崔珩盯着她看她了片刻,忽然笑了:“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点。”

这还在大房,他妹妹和一群女使都在院子里,只隔着一扇窗,雪衣不肯动,生怕他动手动脚:“二表哥,外面还有人……”

“乱想什么。”崔珩拈着槐花的手一撂,“过来说说这东西怎么做的。”

原来二表哥只是好奇,雪衣松了口气,慢慢向他走过去。

可她刚一走近,便被崔珩捞着腰直接摁坐到了膝上。

雪衣意料不及,连忙伸手撑住了他的肩:“你做什么?”

“你还真信?”崔珩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边掰过她的脸闷声笑。

雪衣闹了个红脸,害羞却抵不过害怕:“外面真的有人……”

“不碰你。”崔珩抱着她的腰调整了个舒服姿势,肩上被抓的极紧,又扫了她一眼,“手放松。”

雪衣见他眼底清明,这才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

她手一蜷,崔珩却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摘槐花时候扎的?”

白皙的手背上被划过了数道红痕,一缕一缕交错着,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槐树上很多刺。”雪衣想起来还有点疼,做这么一小碟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大手包着细嫩的手摩挲着,似是带了些怜惜。

然而下一刻不知怎么的又惹了他不虞,崔珩忽地往那伤口上按了下去:“你现在倒是挺懂得知恩图报。”

雪衣“嘶”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解释:“大夫人对我很好,我自然是要回报的。”

这点小恩小惠倒是记得清楚。

崔珩丢开了她的手:“我救了你的命,也不见你有任何表示。”

雪衣语塞。

转而一想,他那会分明也是被大船晃下去的,根本不是主动跳下去救她的,后来救了她大概只是顺手罢了。

顺手而已,二表哥却要逼她献身。

她为什么要对他感恩?

雪衣抿着唇,只是随口敷衍道:“我自然是记得的,等我出了孝,二表哥想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她还真是懂得拿捏男人的心思。

用这样乖巧的语气说着最能刺激人欲望的话。

乌发,红唇,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世间若是真的有妖,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当真只有这么简单?”崔珩掰过她的脸,脸上没半分相信的意思。

雪衣无奈,知晓被他撞见撞伤之事后,她做什么都会被看做是动机不纯。

于是雪衣干脆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想法开口道:“我确实有私心。自打落水后,姑母一直拘着我,听说长安的端阳节很热闹,我想出去看一看,所以才做了东西来讨好大夫人,请她帮个忙。”

果然是意有所图。

不过这样的小事,她不来求他,反倒千方百计地求他母亲,崔珩忽又生了些不知名的火气。

他圈着她的腰面对面坐着,一低头便是眼前一截修长细白的颈。

连颈上的青色的经络都看的分明,淡青色的经络往下,一路汇集到了衣领里,微微隆起,引的人极想顺着那脖颈吻下去。

薄胎似的皮肤,无需用力,只需轻轻一咬,恐怕就会有鲜血流出,愈发激起了躁动的情绪。

“你这回最好言而有信。”崔珩眼底倏地暗下去,薄唇抵住了她的喉咙,“否则……”

他没再开口,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这回?

她什么时候骗过他吗?

雪衣被唇抵住的脖子上阵阵颤栗,总觉得,下一刻二表哥锋利的牙齿便要咬破她的喉咙。

可这里是大房啊,门外依稀还听的到崔茵茵和仆妇追逐嬉闹的声音。

当察觉到他呼吸慢慢不稳,变得粗沉,似乎要吻下去的时候,雪衣一激灵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这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