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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樊笼(171)

后背被他的抚的微微发热,当那手落到腰窝处时要往下的时候,雪衣立马心生警惕,按住了他的手臂:“我没!”

“是,你没。”崔珩笑了。

她没勾,她是勾人不自知。

微微上挑的双眼一看过来,便激起人无限的破坏欲,想让人把她揉碎,把她那双眼里揉出更多的眼泪。

崔珩忍着捏断她腰的冲动,双手上移,只舒缓地顺着她的脊骨的滑动着:“我帮你揉揉肩?”

他这样抚着她的背,雪衣总觉得像是在逗猫一样,别扭地打掉:“不用。”

“不高兴?”崔珩看出了她的低落,一指抬起了她的下颌,“帮你揉肩你还不高兴?”

这哪里是揉肩的事?

雪衣莫名觉得屈辱,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转过来,好好说话。”崔珩将她埋着的脸掰了起来。

雪衣不知为何,今晚自从被他救了之后心里仿佛有两股火在窜。

一股是在提醒她要感激,另一股又觉得被玩弄格外屈辱。

偏偏崔珩还逼着她开口,她一赌气,便扬着脸将心里的火气问出了口:“你将来娶妻后也会这样对我吗?”

“什么娶妻?”

抚着她的手停下,崔珩顿住。

“没什么。”雪衣却后悔了,不肯再开口。

“你是听见什么传闻了?”崔珩问。

雪衣抿着唇不答。

崔珩一看便知晓了,大概是郑琇莹那件事。

郑氏的确有这个念头,母亲也并不反对。

然而郑琇莹曾是兄长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虽未正式下聘,但两边都默认了许多年,崔珩早已把郑琇莹看成是嫂子,根本没有娶她的打算。

此次郑琇莹之所以来,也是因着兄长死后三年她都未嫁,眼看着这成婚的年龄就要耽误了,郑氏族老与崔氏一商量,才暂且将人送来,打着商量商量的意思。

但这样易妻的行径毕竟是不光彩的,崔氏尚且在犹疑。

且崔珩刚刚出孝,便立马要娶兄长的未婚妻子,实在太过令人诟病。

因此尽管郑氏依旧想与崔氏联姻,崔氏这边的口径却尚未达成一致。

而且归根结底,大房父子都不在了,还得看崔珩的意思。

“你想多了。”崔珩冷声道,“在你眼里,我难不成就是夺兄弟之妻的匪类?”

雪衣没敢直接点头,但眼里分明写满了。

如若不是,那他没退的是什么?

雪衣偏头,难不成,他当真是好心地帮三弟“照顾”未婚妻吗?

崔珩被她黑白分明的眼一看,忽然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够在意罢了。

若是陆雪衣当真是大哥的未婚妻,他就一定遵循礼仪,绝对不会夺吗?

这念头一出,他方才还信誓旦旦,此刻却并不那么确信了。

但这假设不可能成真,那南疆的大夫已经找到了,三郎的病根本不需要冲喜,也根本不需要他夺,兄长更是已经埋骨黄沙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此事往后不准乱想。”

崔珩烦躁地打断她,身体一倾,雪衣登时便咬住了唇。

她不开口,崔珩被撩起来的心思却再难淡下去,捧着她的脸,久久未动作。

她问的也不是没道理。

解除婚约之后她该怎么办?

崔珩先前觉得无谓,因为三个月后陆雪衣确然与他无关。

但如今不行了,他根本做不到让她一个人立女户。

到了那时,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住她?

纳妾,陆雪衣的性子定然不愿。

娶妻,先不说她身份够不够的问题,还有兄长的命横亘在哪里,即便她是间接的,他也不能全然无视。

然而以这么些日子的相处来看,凭着陆雪衣的脑子和软的一塌糊涂的心肠,是决计做不出什么见死不救的事情的。

她当时兴许是被耽搁了。

“你……”

崔珩有意想直接问问她,但话到嘴边,他又想起她似乎根本不知当年救她的人是她,也不知大哥的事情和她有关。

此时若是告诉了她,以她这样柔软的性子定然会自寻烦恼。

此事有他一人背着已经足够了,便是兄长地下有怨,也只恨他一人好了。

崔珩于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忽然低头凶狠地吻着她,腰腹也随之加快。

“唔……你怎么了?”

雪衣方才被他看的发慌,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情绪大变,但这大氅着实有些单薄了,她肩胛骨又疼了起来。

幸而崔珩尚未完全失去理智,见她害怕又抱着她调转了方向。

雪衣难堪了许多,但不得不说,后背的确好受了些。

翌日,杨保领着雪衣的女使晴方找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穿戴整齐了。

但那大氅却着实不能再用了,皱巴巴的卷着,被崔珩直接丢下了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