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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64)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留恋过去,所以也不会对玉婉产生任何情愫。

“幼清……”

话刚出口,幼清忽然转过头,神情认真,面容淡定,声音又轻又细。

她那双黑亮的眸子盯着他,樱桃红的小嘴一字一字往外吐着刺心窝子的话:“过去的连幼清会问你那样的话,现在的连幼清不会了,我已经认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惟愿等到死去那天,咱俩的纠葛从此了断干净,你不必拿话哄我,我不在乎了。”

徳昭呆住。

满腔柔情顿时烟消云散,他瞪着她,心里一下下地抽痛,“你再说一遍。”

幼清面无表情,将话重复一遍。

徳昭怒火中烧,拦腰将她抱起,甩到床上,欺身压过去。

两人舌齿交缠,幼清讽刺吐出一句:“是了,这才是你的本来面貌。”

说的是他如狼似虎的模样。

徳昭手下动作越发狠戾。

不多时,屋里荡起女子颤抖的呻吟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一阵又一阵。

徳昭红了眼一般发泄情欲,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直接要了她的身子,索性他理智尚存,留得最后一丝清醒意识,在关键时刻及时把持住自己,纵使如此,却仍然弄得幼清叫声连连。

最后一次,他终是没了力气,倒在她身上,喘息着问:“知错了吗?”

幼清咬紧牙关,“我没错,我不在乎你就是不在乎你。”

她全身乏力地躺在那,衣不蔽体,发丝沾了汗渍,狼狈至极。

徳昭一拳打在床榻上,当即起身穿衣。

屋门“哐当”一声响,是他摔门而去的声音,幼清蜷缩着身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哭声无力且悲伤。

☆、第46章 做戏

夜凉如水,稀薄的月光照在地上,徳昭披衣踱步,一个人在长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心中思绪万千,既懊恼又痛苦,一想到幼清,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想来想去,终是放不下身段重新回屋,辗转往书房而去。

看了半晌的书,忽然听得帘外有人轻步而来,徳昭的心顿时提起来,睨眼去看,见得一双白兰花绣鞋,粉色褶裙金丝绣面。

幼清从不做这样的打扮,原不是她。

徳昭失了兴致,以为是奉茶的侍女,遂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王爷,夜深易寒,喝杯参茶暖暖身子。”

徳昭愣了愣,抬眸一看,是玉婉。

玉婉含羞低眸,一双纤纤玉手捧着茶杯递到徳昭跟前。

徳昭却并未接下,冷冷一句:“放桌上吧。”而后便再无第二句话。

玉婉略感挫败地往旁一站,见徳昭专心看书,完全没有往她这边瞧过一眼,不免有些沮丧。

她仗着自己长了张同宋阿妙一模一样的脸,以为徳昭定会待她与旁边不同,不说娶为妻妾,至少千般宠爱是有的。

如今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他却不曾动半点心思。

玉婉越想越觉得委屈,一时忍不住,竟哭出了声。

徳昭听得耳边抽泣的声音,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闹腾,想哭到别地哭去。”

他这一声严厉,透着几分厌恶,玉婉哪里敢再哭,傻傻地愣在那。

徳昭想了想,正要开口让她出去,玉婉却忽然跪了下来,一头扑倒在他膝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仰面对着徳昭,“王爷……我从小命苦,父母早亡,卖身为奴,幸得代王妃相救,而后又进了您的府里,我只愿此生此世做牛做马,好好伺候王爷,王爷您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她对着那张画像,揣测了千百遍宋阿妙哭泣撒娇的模样,为的就是博取徳昭的怜爱。

没有男子会对心爱之人的哭泣容颜而无动于衷的。

玉婉道:“爷,既然进了府,就是您的人了,替奴婢重新取个名儿吧。”

她不介意做宋阿妙,她要的,是徳昭亲口喊她阿妙。

她要阿妙这个名字。

徳昭盯着她,一双深沉黑眸,看不透是喜是怒,那目光像是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玉婉不敢直视,轻巧地瞥开目光,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许久,徳昭终是开口,声音冷漠,似冬日的寒冰,“信不信本王往你脸上割几道口子?”

一句话,清楚明了。

长得再像,也终究不是宋阿妙。

若想凭一张脸得到些什么,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玉婉禁不住一抖,知趣地往后一退,匍匐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徳昭继续看书。

时间一点点过去,玉婉跪得连膝盖骨都要碎了,大着胆子开口:“爷,奴婢先行告退?”

徳昭冷笑一声,放下书,起身踱步至她跟前,一双修长的手猛地扼住玉婉的下巴,“既来了,何必要走?”

玉婉心里雀跃,以为他终是肯让她作陪了,羞滴滴地应下:“一切全听王爷的。”

说罢就要跟着徳昭往里间的床榻而去。

徳昭停下步子,神情冷淡,指了指墙角,“跪屋子中间太挡路,就跪到墙边去罢。”

言下之意,是要她跪一夜。

玉婉面容失色,想要开口求情,还未来及张嘴,便望见徳昭狠戾的一个眼神抛过来。

玉婉不敢多说,只能往墙角边跪着。

床榻上,徳昭反手抱头,盯着床帐子垂下的流苏发呆。

玉婉虽不是阿妙,却还是有点用处的。

他倒要看一看,幼清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

第二天,玉婉在书房与徳昭待了一夜的消息传了出来,早起的婆子说得有声有色,又说玉婉从书房出来时腿都站不直,一张小脸苍白着,直呼着喊疼。众人一听,纷纷红了脸。

不曾想爷竟这样勇猛。

说来说去,又说到幼清身上,难免将其拿来比较。

不知是谁,说出一句:“说不定爷更喜欢这个新来的姑娘,听说是代亲王那边送来的,背后有靠山,比屋里那个强多了。”

大家不敢附和,毕竟之前徳昭对幼清的宠爱有目共睹,玉婉就是再怎么得宠,那也不一定持久。说不定就只是这一次呢。

在众人纷纷持观望态度之时,徳昭似乎抛出了答案。

自那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与幼清同寝过,每晚都宿在书房,夜夜让玉婉作陪,并时不时当着众人面赏她无数金银珠宝。

众人纷纷传,如今玉婉才是徳昭心尖上的人。

都上赶着讨好她。

玉婉表面风光,心中却是有苦说不出。外头都说徳昭如何疼她爱她,甚至想让她为王府传宗接代,殊不知,她与徳昭待了这么多个夜晚,徳昭连她的手都不曾碰过。

说得好听是夜夜作陪,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每夜罚跪。

玉婉知道,她其实就是徳昭拿来刺激幼清的一枚棋子,徳昭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

长得和宋阿妙相似又如何,终归是老情人,哪里比得上幼清这个新人。

玉婉恨啊。

一方面她享受着众人对她的追捧,一方面她又害怕,怕不知何时徳昭就不再传她,那么到时候她连跪墙角的资格都没有。

偏生她又不敢去动幼清,至少她自己是没有这个能耐去动幼清的。

徳昭宠爱玉婉的消息传到太妃那里,太妃很是高兴,派人去请玉婉。

玉婉听得太妃要见她,一时有些紧张。

进府之前,代王妃同她说过,送她入睿亲王府,也是黄太妃的意思,是以她不敢怠慢,里里外外整理衣袍头饰,这才跟着嬷嬷往太妃屋里去。

她进门的时候,太妃正好在品茶,抬眸见着玉婉,惊得连手里的茶具都摔碎了。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太妃上前,仔细端详玉婉的脸,而后又瞧瞧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耳朵,将玉婉一把搂入怀中,“阿妙,你就是阿妙啊。”

玉婉低下头,乖巧地喊了声:“太妃。”

太妃欢喜地摇摇头,“从前你喊我黄娘娘,不喊太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