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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61)

四目相对,有的只是尴尬,而非情意。

自那日之后,她第一次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幼清稍稍有些不太自在,重新戴了面纱,徳昭也没有说什么,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真的只是个寻常的小侍女。

太子负手在背,只往徳昭身边扫了一眼,目光触及戴面纱的幼清,心中一顿,当即想起那晚狂风骤雨中徳昭抱人回来的画面。

应该就是这个丫头了。

毓义之前去找过徳昭几次,站在屋外长廊上同徳昭说话的时候,偶尔他也会往屋里瞥,有时候瞥见幼清神情呆滞,加上徳昭近日的状态欠佳,他是真的非常好奇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但是也不能问,问了怕徳昭生气。

德昭随手往旁边一指,“往那边去。”

是让她同其他人站一块,该做什么做什么。

幼清垂首,生出了许久未曾有过的自由感。

与以前一样,她勤劳地当差。

仿佛这样,就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她还是从前那个小侍女幼清。

☆、第43章 羞耻

一日下来,徳昭心不在焉,射箭时甚至都连靶心都未曾瞄准。

他面上装着不在乎幼清,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她那边瞧。

总是想着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往他那边瞥过几眼。

内心烦躁不安,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又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

他向来是沉稳冷静的,自从遇着她,便跟换了个人似的,多愁善感,犹豫不决,仿佛这世上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一个她。

而如今,更是憋得快要发狂。

直至他从校场上下来,她始终都没有往他那边看一眼,徳昭这样渴望着,他想,只要她能悄悄地窥他一眼,他立即就能将这颗心软下去。

甚至,只要她肯轻声重新喊一声“徳昭”,齐白卿也好齐黑卿也好,从前的事,他一概不再追究。

可是她不曾。

徳昭想着想着,越发烦闷,索性将弓箭扔了,同太子道,“臣有事先行告退。”

太子淡淡扫他一眼,“九堂哥自便。”

太子是对徳昭有所忌惮的,他虽还是储君,却已经在操着帝君的心了。可他也不打算做什么,他就这么静静瞧着,朝上局势瞬息万变,以不变应万变乃是最好的法子。

徳昭昂首阔步,朝幼清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拽过她的手就往前走。

幼清手里捧着玉碟,里头盛着晶莹剔透饱满多汁的西域葡萄,是特意为众皇子准备的。

徳昭这样突然的举动,她差点将玉碟打翻,急急地将玉碟端好,慌张地看着走在身前的人,问:“王爷要带奴婢去哪?”

徳昭头也不回,拉着她继续往前。

只拐了个弯,花草墙架刚好足够挡住众人的视线,他停下脚步,猛地回身看她。

“不去哪。”扫了扫她手里端着的玉碟,他冷冷道:“换个地方吃葡萄。”

她低下头,颇有些不自在,将玉碟递到他跟前,拿出普通侍女应有的卑躬,语气平平,“王爷请慢用。”

徳昭敛起神色,“难不成你要本王亲自动手?本王不吃葡萄皮。”

幼清一愣,知道他是有心为难,无奈地拣起一颗葡萄,动作细致地开始剥葡萄。

葡萄汁沾上她白嫩的指尖,汁水下滑,从那一截子玉腕流下,眼见着就要滴到地上。

徳昭喉咙一痒,往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将她葱尖似的手指含到嘴中,语气暧昧道:“果然美味。”

她惊呼一声,已被他搂入怀中,他的动作这样强硬,丝毫容不得她拒绝。

幼清有些怕,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远处校场上太子和众皇子仍在练习骑射,随时都可能有人往这边而来。她惊恐着一双眼瞧他,无助又害怕,这样的神情让徳昭愈加兴奋。

她总算肯看他了。

徳昭摘了她的面纱,一手控住她往自己这边靠,一手从她手里的玉碟随意拣了几颗葡萄往她唇边,弯腰低身,张口含住那樱桃似的小嘴。

他抵住她嘴里的葡萄,不停搅着她的舌头,痴迷道:“爷要你喂。”

他进来得这样突然,幼清呜咽一声,摇摇头将要将他推出去,徳昭下手一个动作,轻轻巧巧就拿捏住她的软肋。

“一颗一颗,用你的舌头,用你的唇,全部喂给爷吃。”他眸色漠然,希望能窥得她脸上更多神情变化,“若是伺候得不好,我们就在这里将昨晚的床榻之事再做一遍。”

幼清脸色一变,想起昨晚他的手段,当真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尚是处子之身,却被他弄得像个荡妇。

她忍辱负重,笨拙地喂他吃葡萄。

徳昭不满意,将她往上一提,她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背抵着花藤架,双手抵触地按着他的胸膛。

徳昭的手往下,这样的姿势令她觉得羞耻。

可是觉得羞耻又能怎样,若他当真在这里做了那种事,她就没有脸面见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幼清下巴都酸了,嘴都合不拢了,葡萄汁水缓缓从嘴角流下,像是刚经过一场大战,累得直喘气。

总算是将一碟葡萄悉数喂进他的肚里。

徳昭舔了舔她的耳朵,奖励似地说一句:“做得很好。”

幼清撇开头,被他一把攫住下巴,他的双眸深沉似海,盛满了情动后的忍耐和无能为力的沮丧,“不许转开视线。”

他要她看他。

要她心里有他。

幼清没有回应。

徳昭一怒,狠狠欺身附过去。

幼清再也没有力气拿稳玉碟,只听得哐当一声响,那玉碟摔在地上,碎成千片万片。

她终是忍着没有唤出声。

几乎长达一个钟头,两人像有意争斗似的,徳昭一攻,幼清死守,精疲力尽之时,她不再抵抗,只数秒的功夫,便败给了他。

徳昭很是满意,将她拦腰抱起,呼吸滚烫,轻声道:“这样多好,爷就是喜欢看你情不自禁的小模样。”

幼清认命地闭上眼睛。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幼清不再想着同他出门。但凡出门,他必有新鲜的招数对付她。

她曾想过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是头,许多次床底之间她就要问出来,可她又不敢问,怕徳昭因此更加愤怒。

她觉得他真是奇怪,动不动就生气,几乎她每做一件事,他都能寻着由头生气,然后就说要惩罚她,无休止的缠绵,她不喜欢这样。

六月末的时候,终于能从洛城离开,这个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来了。

回了北京城,一切同以前一样,徳昭也没说不再让她执掌跨院事务,有了事情可以做,她恨不得没日没夜地忙起来,本以为可以借此逃开徳昭,却不想他竟收了她的屋子。

“是要让奴婢回兽园么?”幼清小心翼翼地探问,语气中透出一丝窃喜。

许是他已经厌烦了她,要将她打发回去。

徳昭不是很高兴,他走到她跟前,声音低沉,“怎么,你很想回去?”

幼清不知如何作答,索性沉默。

他眉眼一挑,面容透着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字道,“想都别想,此生你都妄想逃离我身边。”

幼清咬了下唇,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怕他又毫无防备地扑过来,下午她还要往连氏那里去,她不想被连氏瞧出端倪。

徳昭看出她的小心思,本想着调弄她一番,思及下午有要事,只能作罢。

指了里屋道:“以后你同我住一间,东西都已经让人整好送过来了。”

幼清一惊,支支吾吾问:“同……同睡一……一张床么……”

徳昭笑,“不然呢?你又不是没睡过。”

幼清垂了眸子,不太乐意。

在小行宫时,他就日日同她睡一张床,她几乎就没睡过好觉,回了王府,虽然他还是那样,但至少不必日日都对着他。如今他竟要她搬进来同住,这就意味着此后都要与他朝夕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