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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55)

毓义眼睛发亮,“九堂哥,你终于有女人了!”

他声音洪亮,一声大叫几乎喊得庭院的人都能听到,徳昭连忙捂住他的嘴,神情不耐烦,“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别说其他有的没的。”

一放开手,毓义贴过来,兴奋地问:“九堂哥,你问我这些,那可算是问对人了,待我传授两招,保管……”他凑过去,附在徳昭耳边说了几句。

徳昭一听,面上神情越发严肃,“毓义!”

毓义有些委屈,“难道九堂哥不想听这些吗?”

徳昭神情不太自在,半晌,他无奈地摇摇头,“算了。”

毓义说的那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派上用场,他如今只想怎么哄她不要嫌弃他的亲吻。

想来想去,想不到好办法,看来还是得从长计议。

他禁不住又叹一口气。

☆、第37章 出现

这厢,幼清同众人一起上街,她抱着团子四处逛,因着上次徳昭带她逛过,城里各处好吃好玩的地方她心里大概有个数,是以众人都愿意以她为首,跟着她一块。

恰逢今日城东有庙会,人群熙攘,好不热闹。

团子窝在幼清怀里,小小的软绵绵的,时不时抬起头往外望,幼清摸着它的脑袋,舍不得将它放下,这里人多,一个没看住,团子很有可能就走丢了。

幼清低声同团子道:“回去后你爱怎么在屋里跑就怎么跑,使劲儿撒欢,但是现在要乖乖的哦。”

团子嗷呜一声,将脑袋缩回去,满足地躺在幼清怀里。

今日庙会与别处不同,空地前架起了大片蔷薇花屏,一眼望过去,风雅夺目,特别好看,小姑娘都往那边凑。

幼清抱着团子往蔷薇花屏那边走,“团子,我们也去嗅嗅花。”

花屏呈回字形,走进去跟入了地下迷宫似的,刚一脚踏进去,忽地拐角处的花屏后伸出一只手,皓白的腕子,小巧秀气的手掌,食指微曲,朝幼清的方向勾了勾。

幼清一愣,缓步踱过去。

“清姐姐!”

福宝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丝毫没有任何生疏感,凑上来望见幼清怀里的团子,一双眼睛缓缓瞪大,惊喜地喊道:“是狗狗咧,清姐姐你竟然有只小狗!”

这是幼清第二次在洛城见到福宝,完全没了第一次的惊讶,对于福宝的出现,她并未有太大的感想。

“你又要替他送信么?”语气甚是冷漠。

福宝抬起脑袋,不知所措地看着幼清,“清姐姐,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要主子的信吗?”

幼清皱眉,一字一字道:“我早已与他恩断义绝。”

福宝嘟嘴,不是很高兴,手指抵在唇间,做出嘘的姿势,“清姐姐,莫说这样的气话,主子他……”

话未说完,幼清便掉头离开。

福宝忙地一把拉住她,“清姐姐,你听我说完……”

“幼清。”

一道熟悉的男声自花屏后传来,幼清怔住,这声音太过熟悉,曾经在她耳边痴迷地唤着她的名字唤了千百回,如今再听,差点以为时光倒流。

回过头,望见的却不是记忆中那张脸。

齐白卿不长这样。

幼清往后退一步,问:“你是谁?”

齐白卿温和道:“幼清,是我,白卿啊。”

他望着她的目光这般渴望,幼清愣了半秒,“白卿?”

福宝在旁边拉了拉齐白卿的袖子,细声提醒:“主子,摘下面具。”

齐白卿这才反应过来,他实在太紧张,一想到她在跟前,就慌张得手足无措,差点连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的事都给忘了。

背过身好不容易取下面具,回头望见幼清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当即有些腼腆,柔声道:“幼清,现在能认出我了吗?”

幼清心乱如麻,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不知他为何要出现在这里,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多得不知该先选哪个开口。

齐白卿鼓足勇气往前一步,他贪恋地盯着幼清,眸子里满是柔情,“幼清,近来还好吗?”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阳光明晃晃地在头顶照着,那光照在他白皙秀气的脸上,他身后蔷薇花开,空气混了花香和草香,一如当年在王府花园时的初次相遇。

幼清一阵心酸,撇开头不看他,“你来了也好,有些话我正好同你当面说清楚。当初你既然选择放手,如今就不必再苦苦纠缠,我已经将你放下了,从此之后,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无需惦念。”

齐白卿听得她说这话,内心悔恨,懊恼得面红耳赤,问:“你已经是他的人了么?”

幼清脸一红,羞愤抬眸,“我是不是他的人,已经与你无关。”

齐白卿思及过去,心中似有千万根刺,痛得他几近痉挛,双眸一闭,心酸含泪。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是他太懦弱,是他太天真,是他太胆小,他配不上她,可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得豁出去博一把。

“幼清,当初我那样待你,是有隐情的。”他终是决定将当初徳昭找上门的事如实相告,关于身世的事半点说不得,想来想去,也就这个能说了。

幼清下意识拒绝倾听,“我不要听。”

齐白卿凑近,低下头,挽了幼清的手,道:“我曾在睿亲王跟前发誓,此生绝不与你再有纠葛,绝不同你见面,可是幼清,我做不到,我情愿下地狱遭受重重煎熬永世不得翻身,幼清,是他逼我离开你的。”

幼清摇头,“不,你撒谎!”

齐白卿怔怔地望着她,“幼清,这几年来,我何时曾骗过你?”他颇有些不自在,咬牙道:“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当初同我串戏的姑娘,叫淑雅的,她是个青楼姑娘,在行成胡同左街上的醉烟阁,我邻家牵的线,酬金是一两银子,因着你动手扇了她一耳光,所以又加了一两银子。”

他语气这般坚定,说得又如此详细,幼清想起那段时候同徳昭相遇的细节,她忽地没了底气,声音有些打颤,道:“他逼了你,你便放弃我,可见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如想象中那般牢固。”

她这是在回避问题。

她根本不敢去想徳昭是否真的威逼了齐白卿。

齐白卿叹口气,语气绝望,仿佛一股轻烟从身体深处缓缓飘出,透着淡淡的哀怨,“幼清,他是手握重兵的王爷,而我是个穷酸书生。”

如何能比,如何抗衡,世事如此,他无能无力。

幼清想要捂住耳朵,可她怀里抱着团子,她只能呆呆地站在那,任由齐白卿的话从耳朵飘进脑海。

一时间,徳昭的脸和齐白卿的脸混在一起,幼清慌张地想要逃跑。

她好不容易才忘记了白卿,好不容易才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接纳了徳昭,她只想好好地过日子。

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白卿没有骗她。

他向来,都舍不得伤害她,只除了那一次。

齐白卿满脸愧疚,看她这副伤心模样,他心痛如绞。

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心中默念多遍,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必须要试一试。

“幼清,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同我离开好不好?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补偿你……”

幼清一味地摇头。

齐白卿心中失落,嘴上道:“倘若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福宝,她住在小行宫东院。”

幼清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白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曾回过神。

福宝扯了扯他的衣袖,试图安抚他,“主子,你不要太难过,说不定清姐姐明日就回心转意了,你们四年感情,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齐白卿苍白一笑,摸了摸福宝的脑袋,“幸好还有福宝在。”

福宝脸一羞,梨涡浅浅,“福宝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