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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没有你(4)

可是他没胆子。

飞机上。

陶然像个多动症儿童,没有一刻能好好坐着,在座位上来回移动,有点如坐针毡的痛苦感。

她的目的自然是想引起慕时丰的注意,由此而获得点同情,可是他像尊雕塑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的手放在他腿上不停的画着小圈圈,他怕痒,可是今天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要笑要躲避的意思。

痒痒也是看脸的吗?看到她不爽,所以也懒的再痒了?

她一脸颓败的盯着他,他还是在机场的那个姿势,脊背笔挺,微微低头看电脑。她的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然后摸进他的口袋,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机给掏出来。

他斜了她一眼,脸色和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反正眼神微微凉就是了,未作停留,也没有要制止她翻看他手机,还是继续看他的电脑。

她开始试密码,从她的生日,她的身份证号,她的学号,她的手机号后几位,然后就是他们的相识纪念日,他们的恋爱纪念日,最后她很拼的把他们初吻的时间都输入了,还是进不去。

密码试的次数太多,暂时不许再输入登陆。

忽然慕时丰低低笑了一声,她转头看他,他还在看电脑,但是嘴角上翘的弧度还在。这到底是嘲笑她打不开密码呢,还是因为电视剧情节好笑呢?

她把手机塞到他怀里,拿过他耳朵上的一个耳塞塞进耳朵里,很严肃的美剧,所以他的笑来自哪里?

在她想要声讨他时,他把另一个耳塞也取下,顺带着将电脑也放到了她腿上,“你要是喜欢就给你看。”他把从包里拿出眼罩,将座椅调整好,开始休息。

陶然,“……”分分钟想骂人。

飞行的时间过了大半,可陶然一直都没怎么睡,身边就是他,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将她全方位包围,如果这场景放在五年前的任何一天,此刻的她都会是在他的肩头。

可是现在呢?他一个人睡的挺安稳,眼罩遮住了他所有的锋芒和情绪,她一点都看不透眼前的他。

这个曾经将她当生命一样爱着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曾经她笃定他会是她的,可现在越来没有底。

有一天如果出现一个更年轻,更有性格的女孩,她早晚会被取而代之。

他的呼吸很均匀,已是熟睡,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时间让这个男人更加成熟有魅力。

她真怕有天,他不再是她的。她长长吁了一口去,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人,她站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打开,入目的就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脸,目测比慕时丰还要高出一些,应该是混血品种。

吸引她的不是他的貌,也不是堪比慕时丰的身材,而是他的那双幽深的双眼。只是一眼对视,她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邪气,邪气里带着匪气,匪气里夹杂着杀气。

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陶然,而后擦身而过。

第五章

机场。

阿城有点饭后晕,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等他睁开眼时,江迎东竟然还在吃馄饨……

他以为自己没睡多久,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已经到了陶然下飞机的时间,所以说,六哥的这两碗馄饨,吃了三……小时?

还真是废寝忘食。他提醒江迎东,“六哥,时间差不多,陶然应该快出来。”

江迎东这才从小说里走出来,“这么快?我饭还没吃完呢。

江迎东把碗里剩余的小馄饨又吃完,已经难以下咽,可还是全部吃了下去。

多年前,他请陶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小馄饨。

阿城把打包盒送到了垃圾桶,回来打开车门时,一股小混沌的味道扑面而来,刚刚一直坐在里面,竟然没有闻到。

突然,阿城小有激动的说道,“六哥,快看那边,陶然。”

江迎东的心微颤,顺着阿城指着的方向看去,可却是一辆越野车。在他心急如焚时,越野车终于开走。

但是人呢?

阿城也懵逼了,然后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已不远。

江迎东看着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脸色阴沉的如六月天里压境而来的黑云,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阿城,你看到她了,是吗?”

阿城一个寒颤,他可不可以说自己眼花?

“我没看清楚,时间太短。”阿城心虚的摸摸鼻子。

“她瘦了没?”

“瘦了。”

“没看清都知道她瘦了?”

“……”我哑巴还不行吗?

“她跟谁一起过来的?”

“真的……没看清。”

“你是没看清然然身边的人,只看清了她是吗?”

“……”

他等了五年,就是想看她一眼。最好还能喊他一声舅舅,曾经他最讨厌的莫过于她喊他舅舅。

无亲无故,她喊的什么舅舅。

哪成想,就连这个他最厌恶的称呼,如今都是奢侈品。

越野车上,陶然摸摸车窗玻璃,偏头看向慕时丰,“这是顶级的防%弹车吧?”

“嗯。”

“林百川还真舍得。”

慕时丰盯着她看了几秒,“谁告诉你这辆车是他的?”

她茫然的看着他,“可林百川在电话里跟我说,到了这边有人接应,我还以为……”

慕时丰冷哼一声,侧脸看向窗外。

看来他是不准备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哄她,她就主动一回吧,反正也死不了人的对不对?

有了心理暗示,陶然主动抱着他的胳膊,将头搁在他肩膀上,“想什么呢?”

他没有回头,也没动,更没有搭理她。

她向他跟前凑了凑,得寸进尺的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又梗着脖子看着他,还不满足,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他垂眸与她对视,深邃的眼神让她迷失自我,她也愿意沉醉在这样专注的眼神里。

慕时丰终于不再吝啬言语,“你都几年没有摸枪了,还记得它是怎么用的吗?”

她笑,更像是任性的撒娇,“就像你好几年都没有做~爱,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怎么做吗?”

慕时丰被噎的,差点翻白眼,他下意识看了眼司机,还好司机听不懂中文。

“慕先生,陶小姐,我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司机从后视镜里对着慕时丰扬扬眉。

擦你大爷的!

到了居住的别墅,院子可真大,都可以骑马了。

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让她恍惚间以为这还是在五年前,那个与江迎东跳舞,她又独奏小提琴给他听的那个晚上。

“时丰,这花是什么颜色?”

“都是你看见的白色。”

总觉得一切她都忘得差不多,只是她不敢想起而已。

她没有应答,他侧目,“怎么了?”

她摇摇头。

回到别墅里,她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他把她的行李箱推到了主卧那间,在她还窃喜要跟他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却说了句,“我住你隔壁房间,有事喊我。”

诶??

这么大的房间,她一个人住浪费呀。

“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好吧,什么节操啊,矜持啊此刻跟她未来的幸福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冷嗤一声,“怕?五年都没怕,现在就怕了?”

她被堵的哑口无言,他还是在怨她,怨她走了五年都音信全无,可是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只是现在这个不得已已经被不理智所取代,她不想失去他,哪怕是她自私,这一辈子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哪怕是死后要下地狱。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原谅我好吗?”

他拍拍她的头,“赶紧洗澡睡觉倒时差,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任务。”

她没有松开他,执拗道,“亲我一下,亲我我就放开你。”

她何时这么卑微过。

他低下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几口,疼的她差点流泪,他是有多恨她。

已到下半夜,慕时丰去了她的房间,她已经睡着,晚上给她喝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果汁,她才勉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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