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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47)

裴炀很委屈:“因为你追我啊。”

傅书濯:“……你先跑的。”

裴炀要气死了,傅书濯找了个机会直接上前把人摁在怀里:“为什么跑?”

裴炀挣扎半天没挣开:“你管我。”

傅书濯还记得不能跟小猫吵架的承诺,只能转移话题:“明天周六,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时隔十五年,傅书濯才知道当年裴炀跑的原因。

耳机里播放着裴炀本人的陈诉:“他问我为什么跑——我很想他,想抱他,想亲他。我怕不跑的话,会忍不住当所有人面前和他亲昵,宣布这个混蛋有主了。”

“可是同性的恋情太脆弱了,一点流言蜚语就足够摧毁我们,所以要低调,要等到能保护对方的那一天,才可以公之于众。”

……

傅书濯摘下耳机,他每次只听或只看一小章,看多了再瞧瞧现在什么都忘了的裴炀,心里就会蔓延无边的心悸。

这份沉甸甸的回忆,终究连带着裴炀的那一份全压在了他头上。他只能藏在心里,独自品尝。

傅书濯调整好情绪走进餐桌,傻猫一脸乖巧地坐在桌前:“我吃完了。”

他看了眼油水混合的杯子,微微挑眉。

裴炀理直气壮:“你只让我吃完,又没禁止我以什么方式吃完。”

辣酱碟被他偷偷洗了,这个不能被看见。

傅书濯:“去铲猫屎。”

裴炀:“不想给它铲。”

傅书濯作势转身:“那我去。”

裴炀手疾眼快地拽住他,不情不愿地说:“我去铲,你洗碗。”

灼灼刚从猫砂盆里出来,就对上了铲屎官幽怨的脸。

裴炀:“你今晚不许爬床。”

灼灼冲他撒娇:“喵?”

裴炀没忍住撸了把,手感真好,难怪傅书濯这么喜欢猫。

以后要少给这对父子交流感情的机会,占了原主的身体,就要对得起原主,不能给人家培养情敌。

裴炀内心十分坚定:“灼儿,以后离你爹远点,我给你买罐头。”

灼灼拿脑袋蹭着他腿:“喵。”

“我当你同意了。”裴炀没忍住在它头顶戳了个洞洞,“毛真多。”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喜欢毛少的话改天给你刮掉。”

裴炀僵硬回头,指了指自己:“我?”

傅书濯勾唇:“你以前总说刮掉清爽点,每次都让我……”

裴炀耳根通红,嗫喏道:“你放屁。”

傅书濯捏了捏他耳朵:“你想哪儿去了,我说腋下,你要是想刮那里……”

“不想!”裴炀被揉得一抖,完全忘记了自己压根没几根腋毛的事实,傅书濯根本是在玩他。

傅书濯拍了下他屁.股:“洗澡去。”

裴炀恼了:“你重新谈恋爱的第一天就动手动脚?”

傅书濯倚在墙边:“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可是你主动亲我的。”

裴炀:“……”

这个还真是。

那天傅书濯在天台上对原主表白,原主刚同意上课铃就响了。

他突然把傅书濯按到墙边亲上去,亲完拔腿就跑,留着愣神的傅书濯上课迟到被老师罚站,他自己在座位上憋笑。

·

傅书濯拉回掉头就想跑的裴炀,把人禁锢在墙与自己中间,两人贴得越来越近。

裴炀紧张到呼吸都停了,他咽了下喉结:“循序渐进的感情才牢固,对不对?”

“那不行,忍太久我会疯的。”傅书濯温柔一笑,“重来一次,我也不要求你主动亲我,我亲你就好。”

他挑起裴炀下巴:“从哪儿下嘴好呢……”

裴炀简直欲哭无泪,还从哪儿下嘴,他是食物吗?

傅书濯倏地吻在他唇角,然后慢慢朝唇珠抿去:“乖——”

两人脚边,灼灼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们:“喵?”

一声猫叫让裴炀的挣扎停顿一瞬,也成功被傅书濯探/入口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双手都被箍在耳侧,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往傅书濯怀里靠。

他双眼紧闭,不该这样的——完全乱套了。

他怎么能和先生以外的人接吻,这不是出.轨吗?

可大脑的抗拒抵不过身体的服从,就好像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成百上千遍,迎合已然成了本能。

傅书濯尝出了点味道:“吃辣酱了?”

这倒给了裴炀挣开的理由:“我肚子疼,我去卫生间——”

他甩掉傅书濯的手逃也似得跑开,直到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住,整个人才虚脱似的瘫在地上。

门外传来傅书濯的担心:“很难受我们就去医院。”

裴炀调整着呼吸:“不用,我蹲会儿。”

不该这样的,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他取代了原主的灵魂,占据了傅书濯的爱与耐心,同时也负了先生,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