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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146)

裴炀紧了紧傅书濯的手,许久没说话。

他望着江里亮着灯的货船,还有对岸看起来很近却不可及的繁华都市,有些莫名的恍惚。过了这么多年,那份养狗的执念早就慢慢淡却,否则从他跟家里闹翻,或是毕业后有点钱的时候就可以养狗了。

这就好像小时候很喜欢却一直没得到的玩具,长大后依旧清晰记得当时的难过,可再走到玩具摊子前,却没那么想要了。

因为满心的期待都耗空在当初,如今再回想,已经分不清是执念还是真的喜欢。

裴炀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养猫也不会再想养狗,可听到傅书濯这么说,心跳还是没忍住漏了一拍。

就好像幼时的缺憾突然被人填补,当初小小的愿望突然被爱的人满足。

裴炀低头问:“可是……你不是说以后我们会经常旅居吗?”

傅书濯:“只要不出国都可以带它一起,猫的性格不太适合出门,但狗没关系,我们可以自驾游。”

裴炀纠结地问:“不带猫的话它会不会吃醋啊?”

傅书濯忍笑:“你刚不是说不要它了,给爸养?”

裴炀撇嘴,嘟囔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面觉得不养很不负责任,一面又无端地酿起醋,酸得不行。

想想以后傅书濯不仅会给猫梳毛,摸它下巴,把它抱在怀里撸,说不定还会搂在怀里睡……

届时他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

一阵江风吹得裴炀满心凄凉,已经能想到以后凄惨的下场。他又没猫那么多毛,没猫身娇体软,一推就倒,猫还特别会舔人撒娇,还有粉粉的肉垫……他拿什么比。

傅书濯曲起食指敲了下裴炀脑门:“脑补什么呢?”

裴炀捂住脑袋闷声说:“没什么。”

散完步回到酒店,裴炀快速洗完澡躲到床上查手机,傅书濯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只得一个人去洗漱。

等擦干头发出来,裴炀殷勤地拿起吹风机乖巧等他:“我帮你吹。”

傅书濯:“……有屁快放。”

裴炀固执地把他拉过来,吹风机在他头顶呼呼地吹:“猫还是要养的,毕竟是咱儿子。”

傅书濯:“嗯……”

裴炀胡乱地抓他头发:“但我们要分配好任务。”

傅书濯:“比如?”

“剪指甲,洗澡,喂药,铲屎这些事归你做。”裴炀一一道来。

“……那您呢?”傅书濯好脾气地问。

裴炀:“我负责撸它抱它让它快乐。”

他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完美,像剪指甲这种惹猫讨厌的事都给傅书濯做,灼灼就不会天天黏着傅书濯了。

“也不是不行——”傅书濯翻身把人扑倒,“我负责撸你抱你让你快乐。”

裴小猫大惊:“你头发还没吹干!”

傅书濯抓住他两只手腕按在头顶:“不吹了。”

裴炀想逃却逃不掉:“今晚不能弄了……”

“这周最后一次。后面几天我们可能都要住爸那里,不方便。”傅书濯低笑着蛊惑,“好不好,裴哥?它好难受。”

裴炀不太坚定地妥协:“那你发誓……这周最后一次。”

“我发誓。”

汗水在灯红酒绿的夜里挥洒,脚踝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肩上,得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旁边的手机不知晃到了谁的人脸识别——今天是周六,明天过完就下周了。

裴炀无知无觉,相信着傅书濯的“最后一次”。

第66章 回来

“咚咚咚——”

裴炀迷糊地嘟囔:“谁啊?”

旁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司机。”

裴炀往暖和的地方拱了拱:“你去开门。”

外面又敲了下门, 裴炀闭眼锤没动静的某人:“快去呀。”

“那裴总倒是先放开我?”傅书濯好笑抬眼,他的腰被死死抱住, 某猫像八爪鱼一样在他怀里拱个不停。

闻言裴炀皱皱鼻子, 闭眼往床那边一滚,拿了个枕头代替傅书濯压在怀里。

他睡蒙了都不忘提醒:“穿好衣服再开门。”

傅书濯失笑:“收到——”

裴炀迷糊间听到傅书濯起床的脚步,还有隐约的开门声, 许久不见的司机走进来,在傅书濯的示意下放低声音:“傅总,这是您要的早餐。”

“好。”

司机:“您和裴总先慢用, 我在停车场等你们。”

随着一道轻微的关门声,傅书濯的脚步越来越近, 慢慢脸上有点痒,周身都是熟悉的气息。

“还不起?”

裴炀睫毛微颤地睁开双眼,傅书濯正撑在他身上含笑看他, 让他痒的正是傅书濯的呼吸。

裴炀翻了个身趴床上, 脸埋在枕头里埋怨:“都说不要弄那么久,你还搞……”

“不舒服?”傅书濯坐直身体,温热的手掌按了下去,“是这里疼, 还是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