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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119)

周围都被大家转遍了,警察也在帮忙寻找,过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的傅书濯和裴炀去和程实集合。

看到他们身后空无一人,程实一下子别开脸,额上青筋直跳。

他整个人都紧绷得不行,原地踱步强忍泪水:“大晚上的她能去哪儿……”

警察微叹:“您先别急,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去的地方?”

程实艰难摇头,崩溃地蹲下身。

警察只能把他妻子带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是这样,我们已经找了五个多小时,大晚上的,我们这边河流湖泊都多,人迹又少……”

她懂了警察的未尽之意,有点急:“还是得找的,不能就这么放弃!”

警察:“找肯定要找,就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裴炀无措地待在傅书濯身边,很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傅书濯不动声色地捏捏他手,以示安抚。

周围人声嘈杂,大家都小声讨论程婆婆的事,也不断有外出寻找但没有收获的人回来。

一开始傅书濯和裴炀还以为是单纯的出走,听到周围这些话才知道根本不是。

隔壁的邻居大娘压低声音对朋友说:“我看是不好找回来了,程老太在家里留了张字条,说自己拖累了儿子和媳妇,要走。”

“是不是在家里遭到嫌弃了?”

“诶哟,这话可不能乱说。”

家里没有这样病患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自患病后,患者的性格会有很大转变,敏.感、暴躁……

傅书濯听了会儿,大概明白程婆婆是突然清醒了,觉得自己拖累了孩子们,所以留下一张纸条想要一走了之。

但根据他了解的,到了程婆婆这个病情严重程度,能清醒的时间几乎没有。

不过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本就因为不同的家庭、个人情况,拥有千变万化的病情特征,每个人的大脑情绪反馈都有所不同。

傅书濯握紧了裴炀的手,对情绪失控的程实说:“再找找?”

又是一番无果的忙碌,到了半夜十二点,都没有发现程婆婆的踪迹。

邻里邻居多是老人,没那么多精力,程实妻子一个个感谢送回了家,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和警察。

程实呆愣地坐在花坛边,过了许久对他们说:“你们也回去睡吧,今天辛苦了。”

裴炀张张嘴:“再找找吧?说不定……”

程实想对他笑一笑,可笑不出来,只能强行扯扯嘴角,苦的很。

“会找的,但现在这情况不是人多就有用了——明天,如果明早还没找到,我再找你们帮忙。”

“你……”

裴炀想安慰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和傅书濯一起顶着夜色回家。

院子的石桌上海残留着他们吃完的虾壳,碗筷什么都没收。

傅书濯弯腰清理:“你先上去洗澡。”

他没听到裴炀的回答,侧眸看去他的小猫还跟在旁边,不由缓声问:“怎么了?”

裴炀摇摇头:“等你。”

今晚的裴炀有点黏人,傅书濯收盘子,他跟在后面;傅书濯洗碗,他也跟在旁边,偶尔默不作声地递个洗洁精或洗碗擦。

擦干手的傅书濯失笑:“真成猫了?这么黏。”

裴炀扭开脸上楼:“怕你怕鬼。”

傅书濯:“是是是,我怕鬼。”

晚风清凉,唯一不好的是蚊子很多,傅书濯干脆把阳台关上,打开冷空调。

前两天淋雨又着凉,傅书濯都不敢开,怕裴炀生病。

裴炀洗完澡就在抓腿,细长的小腿上好几个蚊子包,都是刚刚找程婆婆在外面被咬的,吃龙虾的时候院子里点了蚊香,倒是没遭罪。

傅书濯早有准备,昨天就买了花露水,他侧坐在床边,握过裴炀的脚踝轻轻涂抹。

“给你施个法就不痒了。”

裴炀发出一道鼻音:“嗯?”

傅书濯认认真真地给他的蚊子包掐十字,掐完斜着又来一道:“不痒了吧?”

裴炀哼了声:“幼稚。”

傅书濯忍笑:“哪有你幼稚?你以前可喜欢给我掐十字,家里常年开空调没蚊子,你都要想着法子带我晚上逛公园,咬了包再装好心说给我掐掐。”

“……”裴炀逃避地抽回腿,“睡觉了。”

他这次没反驳自己是原主的事实,可惜本人没意识到。

傅书濯支着手臂压到他上空:“亲一下。”

裴炀推他:“不行——”

傅书濯眯了下眼,翻过他的腰就挥去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啪”,直接给裴炀打傻了。

“你……”

傅书濯不仅打,还顺势揉了揉:“只许你打,不许我打?”

好久没摸了,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裴炀感觉到了什么,吓得往被子里钻:“你别乱来啊,你手是辣的,我也吃了那么多麻辣小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