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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110)

——好,麻烦您给个地址,我给您送来。

傅书濯垂眸打着字,忽然动作一顿,他回首看去,二楼阳台上的身影像受惊一样迅速回身,只留下窗帘随风摆动。

他看了片刻,装作没发现裴炀露出来的半条腿,回身继续洗衣服。

其实这些事一两个小时就能做完,傅书濯偏偏在楼下磨蹭了四五个小时,一直到将近半夜才上楼,给足了裴炀安静空间。

他压下房门把手,床上拢起了一团,不过仔细一看,某猫的脑袋已经露出来了,只是侧对着门口,看不清脸。

傅书濯洗漱完躺下,试探性地连被子一起揽住裴炀的腰,没遭到反抗。

他勾了下唇:“我怕不抱着你睡不着。”

裴炀头上的软毛被风吹动了动,本人无动于衷,好像真的睡着了。

傅书濯对空气说了声晚安:“吻先欠着。”

第二天早晨,雨终于停了,不过天色依旧阴沉,太阳会密布的乌云遮挡。

裴炀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不自觉地滚进他怀里睡了一.夜。

都到这份上了,傅书濯也懒得打申请,是不是穿书两人心知肚明,只不过是裴炀能不能接受现实的问题。

他直接在裴炀唇上亲了下:“早。”

猫儿睫毛一颤,但没睁眼。

傅书濯眼里落了些笑意,他慢悠悠地起床,等洗漱完看裴炀还不愿意起来面对他,干脆坐床尾掀开被褥,握住裴炀白皙清瘦的脚踝。

裴炀的脚很好看,情/动时足弓会达到最弯的弧度,脚趾也会蜷缩在一起,每到这时,傅书濯都会忍不住吻吻他脚背。

·

虽然清楚裴炀的尺码,但昨晚刚到的新鞋总要试一试,有些鞋店的尺码不准。

傅书濯自顾自地给人套上,像是没察觉到某人的紧绷。

“好看。”

傅书濯手往上勾了勾,某猫痒得一抖,随后又回归平静。见状,傅书濯一只手摩挲脚踝,一只手顺着裴炀腿部流畅的线条慢慢往上——

某猫终于忍不住了,着急忙慌地坐起来裹紧自己:“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先生了,不许再动手动脚!”

傅书濯逗他:“就算灵魂不是,这具身体可是他的,我碰碰怎么了?”

“……”裴炀控诉地盯着他,活像被欺负狠了。

傅书濯走近了些,捏过裴炀下巴与自己对视:“不仅碰,我还想睡。既然我们都得不到原来的人,将就将就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怎么样?”

裴炀想都不想地拒绝:“不可能。”

傅书濯跟他讲道理:“我和他已经结婚七年了,身体都属于彼此,你突然驾到,是在非法侵占我的个人财产,明白吗?”

裴炀憋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反驳,只能骂:“不要脸!”

傅书濯当听不见:“而且你不是也喜欢我?”

“放屁。”

傅书濯:“不喜欢为什么接吻的时候要脸红,喜欢被我抱着,还我一碰就硬……”

裴炀别过脸:“之前有点喜欢,但我现在不喜欢了。”

傅书濯有些意外裴炀会承认:“为什么?”

裴炀冷声:“因为你是个混蛋,渣男。”

“……”傅书濯摁住他手腕,“既然都这么骂我了,怎么也要把这名头坐实。”

裴炀被桎梏在傅书濯身下,挣扎不能,顿时慌得不行:“婚内强j也是犯法的!”

傅书濯忍笑:“那不挺好,我睡完你就去报警,以后我的钱全是你的,心烦了就去探监骂我两句,出狱后我也得仰仗裴总您活着。”

裴炀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平分下来傅书濯的个人资产大概有好几个亿……睡一觉就能占有好像也不亏?

到时候他还可以掌控傅书濯,想睡他了就甩过去一沓钱,不想睡就叫人滚蛋。

好像有点爽。

傅书濯好整以暇地问:“裴总考虑好了吗?”

对先生的最后一丝忠诚最终还是挡住了金钱的诱.惑,裴炀推开傅书濯的脸:“不要,你放开我。”

“好吧。”傅书濯捏过裴炀下巴吻过去,“婚内强吻不犯法。“

裴炀睁大眼睛,傅书濯的容颜近在迟尺。他没多少抵抗的气力——应该是因为双手被禁锢了吧。

他有些恍惚的想,傅书濯每次接吻都会闭眼,好像很享受这个时刻。

……为什么会说每次呢,明明‘他’和傅书濯并没有接过几次吻。

“亲…亲够了吗!”终于获得新鲜空气的裴炀用力抵住傅书濯,“我饿了——”

他并没有发现,即便在自认为的坦白之后,他依然会理直气壮地对傅书濯提出要求,例如用饿来制衡傅书濯的下一步言行。

如果真的百分百认为自己是穿书,他就该没这个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