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皇帝后(130)
届时无论是脱族,还是划清界限,都是“迫不得已”。
钟离微将自己的谋算全盘托出,“后宫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妻子早逝,家中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女儿聪慧,对这些阴私只有耳闻。
钟离微本想着女儿嫁到简单的人家,日后也没必要学这些委屈自己。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钟离微能从寒门子弟成长到现在的首辅,见识到的官场阴私更多,非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可。
他不用,不意味着不懂。
钟离熙若有所思,这还是父亲第一次教她“手段”。
无论是抚孤院,还是黄河水患。
钟离熙用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这是因为背后有强力的支持。
灾民安置点她能够快速掌控,说踢人就踢人,未尝不是父亲给她的底气。
可皇宫又是新的“战场”,危险程度不亚于官场。
更重要的是,钟离微都无法插手圣上的后宫。
待宫中有了其他妃嫔……
圣上的看重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身为男子,钟离微更加清楚男子的劣根性。
女儿身为皇后,端庄大气没有错,但绝不能小看这些“手段”。
唯一使得钟离微勉强安心的就是那道圣旨。
听着门外的声音渐弱,钟离站起身。
刚刚暴露了人心的阴暗面,他也有点不自在。
“去看看门口怎么回事?”
钟离微的话音刚落,门房急匆匆地赶来。
“老爷宫中来人了!”
成德换了身赤红色的袍子,暗纹金丝,端的是华贵逼人。身后跟着四五位小太监,
钟府大门敞开,远远地围着人。
“钟相,圣上挂念大人,让杂家将这白羽送给大人。”
成德笑眯眯地上前,揭开明黄色的锦缎。
笼中赫然是一只纯白的鸟,没有一丝杂色。
人群中涌出一阵惊呼声。
白羽送到汴梁时,百姓还凑过热闹,岂能认不出来。
宫中的伙食显然不错。
短短数月,白羽养的油光水滑。
圣上是何等看重钟府,连此等神物都要赏赐给钟离微。
“此神物本就是钟相交由圣上,现在都是一家人,这白羽就赠与大人。”
“希望神物庇佑大人家宅安宁。”
成德满脸诚恳。
这话在针对谁,几乎到了指名道姓的地步。
人群中一阵哄笑,似是看好戏一样盯着闹事的族人。
钟家族人办的这事太绝了。
把堂堂首辅堵着不敢出门,能让宫中的圣上都知道钟相的家族不宁,也算是能耐人了。
钟家族人不由得红着脸退后一步。
然而人老成精的族老和族长却没有善罢甘休。
几位老人家颤颤巍巍地上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族长临机应变改成了苦肉计,“都是亲兄弟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
“老头子们就是担心膝下空虚,日后连个香火祭祀都没人。”
族人们七嘴八舌地上前,似乎要让成德等人评理。
谈到香火传承,围观的百姓都不禁动摇了。
钟相膝下只有一女,现在还成了皇后,从族中过继个孩子确实没错。
成德笑呵呵的端着浮尘,听着族长的诉苦。
冷眼瞧着围观的百姓当墙头草。
钟离微虽然不知道这白羽的来龙去脉,但明白圣上这是在给他撑腰。
心中如同将要沸腾的热水,掀起密密麻麻的气泡。
“族长不必再劝,既是没有儿女缘分,便不强求。”
“再害的孩子与亲生父母骨肉相离,就是君实的错了。”
若不是所图甚大,谁愿意将亲生骨肉记到旁人名下。
钟离微这话说得豁达大气。
就是不赞同的百姓都觉得钟相有理。
无故夺人子嗣就不伤天和。
族长攥住手杖,“族中有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不成?”
“既是孤儿,对方一脉就不需传承。”钟离微皱眉,似是不忍。
见族长还想说话,钟离微干脆断了族中立嗣子的想法。
“青山寺的方丈有言,我生辰八字儿女缘分薄,膝下一女长成已经是上天垂怜。”钟离微垂眸,“立嗣子和生辰有碍。”
成德虽惊讶钟相对子嗣的态度,但他对人不对事。
“钟尚宫命格金贵,撑得住大人的生辰。”成德朗声道,把皇后摘了出来。
可不是金贵,未来的皇后。
生辰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汴梁百姓对于这个“大瓜”吃得很痛快。
“还真说不准,有克父母的命格,这克子嗣就不成。”
“显贵是显贵,这子嗣一事难说。”
“都是命,好在钟相闺女命格显贵能压过去。”
“皇后的命,这命格孤儿能比,别再害了孩子。”